李燕妮
華南師范大學法學院,廣東 廣州 510006
在對該漁村的法治調研過程中發現,村民之間有了糾紛,事小則忍,事大則雙方吵鬧、打架,即使兩敗俱傷,也絕不會想到要去派出法庭、司法所等法律部門進行調解、協商甚至訴訟。從客觀方面來看,落后、守舊的傳統法律文化根深蒂固,長期的教育已把外在的規則化成了內在的習慣。
村委會是在村民當中產生的,產生的過程是否公開、選舉過程是否公平,村民對此持疑問態度,此外,村民對法律難接納、不融合的劣根性也相應的“延續”到村委會當中,大都以村規民約進行調解,其中還摻雜著道德、倫理、習慣等多重社會規約。同時,熟人社會是鄉村的一大特色,利用民間習慣、村規風俗等一系列能有助于解決糾紛的各種依據為自己所用。甚至還有該漁村村民未經村委會調解,則大都選擇宗族“老大”出面進行調解,盡可能避免法律規定的“牢獄之災”,這種宗法處理與大傳統下的法律規定無法真正相容,甚至在涉及道德倫理上大相徑庭。
在現代法學上,權利與權力相互區分,但是,在鄉村地區,村民們卻往往將“權力”視為“權利”,這種現象也滲透到了部分基層干部的思想當中。同時,鄉村法治工作者對學法、知法、用法、守法等普法工作不甚關心,一村(社區)一法律顧問并沒有真正的落到實處,這便導致有些村民希望通過尋求法律顧問的幫助,以明晰糾紛解決的法律方向,但是卻找不到法律顧問進行解答。
從上述分析可以看出,在城鄉轉型初期法治工作難以有所成效的原因復雜多樣,在此通過對以上的分析針對性提出與鄉鎮法治道路建設相關的幾點建議。
社會是國家的一部分,是法律實際應用的主要區域,人們的社會生活應當在符合法律的基礎上享有相當程度的自治權利,也就是說,法治工作的進行應當充分調動社會與國家兩個層次的經濟性,一是,大小傳統相互結合,充分發揮社會與國家雙主體的積極性,將法律與鄉村習慣法相融合,在深汕合作區政府與該漁村政府共同監督下,由村民委員會根據鄉鎮實際情況制定符合法律規定同時不違背現鄉鎮習慣的村規民約,同時,各法治機構可以相互進行法治聯動,利用制定的鄉規民約引導村民學法、知法、用法、守法。二是,過渡性解決潛在的邏輯矛盾,在城鄉轉型初期,法治工作必然會產生對普法機關及其工作人員的不信任,通過政
府有效引導,發現國家法律所體現的精神與日常生活相通的地方,讓鄉村的文化因素與國家法律相融合,以此將普法工作全面落實。三是,村委會作為鄉鎮的自治主體,是村民行使自治權的體現,地方政府作為國家機關,應當允許并引導村委會在符合法律規定范圍內的實行享有相當的自治權,不能進行強制干預,形成政府包辦的現象。四是,利用鄉鎮獨有的宗族特色與熟人社會特點,以宗族為群體進行法治工作,由小及大,讓法治工作由宗族內部向鄉鎮大范圍擴展。
法律意識的培養是普法工作的核心,而鄉鎮法律意識的覆蓋則是基層法治道路的里程碑,因此,培養基本的法律意識則成為普法道路上的重要內容。第一,創新多樣普法宣傳方式,從上述對鄉村現狀的原因可以看出當下鄉鎮的普法方式單一,僅限于海報張貼。因此,可以與省內高校成立普法實踐項目,利用法科生的專業知識與基層法治工作人員的實踐經驗相結合,為村民進行深入普法工作,此外,還可以每個季度甚至每月的特定日期在人流密集區域定點普法,收集村民所遇到的法律問題,對集中的法律問題進行集中性解答等。第二,貫徹落實一村(社區)法律顧問制度,村法律顧問是司法改革中的一大亮點,真正將一村(社區)法律顧問制度落到實處,能夠及時解決村民在生活中遇到的法律問題,同時,為鎮政府工作人員提供解決村民生活問題的法律思路。第三,增強村委會、鎮政府及其工作人員的法律意識,明晰權利與權力件的關系,引導村民運用訴訟權利有效限制政府的越權、貪污、侵權等行為,將政府權力至于法律之下。同時,因深汕合作處于規劃發展時期,對于關系村民切實利益的事項應當真正通知到每一戶村民,不應流于形式。
城鄉轉型期中,鄉村法治道路建設任重道遠。汕尾東邊的小漁村作為深汕合作區的重要示范基地,其法治道路建設更具有示范意義,因此,以對該漁村實際法治調研為出發點,剖析該漁村在經濟轉型過程中其法治道路的阻礙性因素,通過將自治與法治結合,利用大小傳統優勢,過渡性解決潛在法治矛盾,積極搞好村民自治,提升自治能力,同時落實一村(社區)法律顧問制度,增強村委會、鎮政府及其工作人員的法律意識,正確樹立權利觀念。以偏遠小漁村作為法治工作的落腳點,推動深汕合作區法治道路更好更快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