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在 家就在

□張建

我的母親是個農民，和中國千千萬萬個農民一樣平凡而又樸實。母親是個憨厚待人的人，母親勤勞，家里家外她無所不通，無論是那般活計母親都干得漂漂亮亮。我們小的時候父親在外打工，母親帶著我和弟弟在田地里揮舞著鋤頭營務莊稼，把田間地畔收拾得干干凈凈，休息時給我們講故事。那時候大山深處母親是我的依靠，我的母親猶如矗立的巍巍大山給我們安全與依靠。

家里種著蘋果，母親在天還麻麻亮時背上一背簍蘋果，去集市上賣。不管怎樣母親都會把蘋果換成實用的東西，那時候我們盼望著母親趕集回來，因為母親會給我們帶來好吃的東西——白象牌方便面。我們吃得津津有味，母親的臉上比盛開的蘋果花還燦爛，等我們吃完方便面，母親總是喝我們吃剩下的殘湯。那時候我們年紀小就不解地問母親“為什么只喝湯而不吃面？”母親總是輕松地回答道：“不餓”。

母親不識字，口算功夫卻了得。因為母親的心里有一本賬。那便是我們的生計，那時候母親年富力盛，我們所盼望的是母親地里回來，趕集回來，因為母親不會空手而歸。母親善于“說謊”，當我們把時興的食物拿給母親品嘗時，母親總是說不想吃或者吃膩了的話語，其實母親會把我們剩下的殘渣細細品味，當然這些都是我偷偷看見的。

后來母親去了城市打工，我們見面的日子少了。逢年過節我們去隔壁的村子給母親打電話，母親一邊囑咐我們一邊泣不成聲。憨厚的母親因為老實贏得了別人的尊敬，可是也就是在外面的日子母親頹然老去。

現在，我們成家立業了，各自圍著自己的日子轉動，母親仍然在漂泊。2015年工作穩定的我和妻子買了房子，在購置家具時，妻子特意叮囑我要給母親買一個好床，因為母親有嚴重的腰椎病。在我們再三的努力下，倔強的母親仍然以“自己身體康健，不想現在就享兒子的福”為由一次又一次地拒絕了我們。其實事實是母親趁著自己身體還好，想掙點錢給兒孫減輕負擔。母親老了身體大不如從前，我想把母親帶在我的身邊，讓奔波一生的母親安然，可是每次談及母親總是拒絕。因此我的心未曾高興過一刻，讓母親安然是我一生一世的心愿。

現在，我與妻子在團場生活，母親在異鄉，我們都是飄零在異鄉乞食的游子。但是只要有母親在就有家在，大凡普天之下的母親皆是如此。新春佳節將至，多想和母親一起過一個幸福的年，吃著媽媽搟的長長的面條，聆聽媽媽講我們孩童時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