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 迪
(611130 西南財經大學法學院 四川 成都)
目前有著很多打著“智能投顧”的旗號,但實為非法集資、非法吸收公眾存款、虛假宣傳、P2P等業務的平臺和機構難再偷梁換柱、瞞天過海,亟需用相應的法律法規對其予以規制。對此,可以借鑒的便是“功能監管”“穿透原則”等理念。所謂“穿透式”監管方式,就是要透過表面現象看清業務實質,把資金來源、中間環節與最終投向穿透聯接起來,綜合全流程信息來判斷業務性質,并執行相應的監管規定。雖然智能投顧是根據一套智能化的算法,基于用戶的資產狀況、風險收益偏好等基本信息,借助現代投資組合理論、大數據技術、人工智能技術,為投資者提供差異化的投資建議,但是我們可以將其視作智能投顧公司開展投顧和資管業務的一種手段,因為智能投顧是無法完全“獨立”“自動”的為客戶提供服務的。這樣一來,我們便可以資金端穿透到智能投顧的責任主體,找到最終的風險承擔者。
由于歷史原因和現實需要,我國的資產管理的模式是分業經營、分業監管的,雖然在很長一段時間內發揮了不可磨滅的作用,但是在金融機構混業經營的趨勢下,已經有些顯得不合時宜。當前,銀監會和保監會的合并就給了我們很多啟示,雖然目前證監會還獨善其身,但兩個機構的統一說明,國家希望能夠進行審慎監管和行為監管,希望通過對性質、功能相同的投資產品、服務建立統一、完善的法律法規體系進行更加科學高效的監管,降低監管成本,杜絕相互推諉的作風,提高監管效果。這是我國金融業改革的一個大的趨勢,隨著我國金融監管的改革步伐的成熟,是否將證監會進一步合并或者將證監會自身部門進行整合都是值得監管者考慮的。
智能投顧作為金融科技浪潮下的新生事物,雖然具有很多鮮明的特點,但也使得其與我國原有的諸多法律和制度發生了沖突。那么面對法律的不周延性、滯后性等特點,如何能能夠通過靈活的監管意識來完成監管目的就顯得尤為重要。
在智能投顧這場傳統與創新的沖突中,體現最為明顯的地方就是牌照問題了。關于牌照問題上文已經有過闡述,而如何能夠解決這一問題,筆者問題最重要的就是要監管者提高靈活的監管意識。
首先,雖然我國目前在法律上分別對投資顧問和資產管理進行監管,但是與世界發達的金融市場相比,還是顯得過于局限,我們完全可以學習歐美將上述兩項業務進行合并,根據1940年《投資顧問法》規定,美國智能投顧平臺只要獲得了RIA(注冊投資顧問)牌照,就可以同時開展資產管理、投資咨詢、理財規劃等業務。我國證監會雖然于2015年3月發布《賬戶管理業務規則(征求意見稿)》提出允許取得證券投資資格并符合本規則條件的機構接受客戶委托,代理客戶進行資產管理,但是目前該征求意見稿看似有戲卻無下文,故建議加快健全該規則,以促進智能投顧行業的發展。
其次,雖然作為新興的金融科技應該有著嚴格的準入機制,審慎的授權流程,但是不頒發牌照、只堵不疏,并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甚至讓諸多不具備資質的機構和平臺肆意生長,形成新的危機與風險。若如上文建議所述,將投資咨詢與資產管理合并,則是最好,可以根據新法直接頒發一個牌照;如若無法直接合并,對于投顧業務則可以根據《證券投資業務暫行規定》頒發投資顧問牌照,對于資產管理業務,在準入方面,監管部門可以明確智能投顧所涉及的業務——投資咨詢、資產管理、理財規劃等,可以明確智能投顧涉及的從業范圍——股票、債券、基金、個人儲蓄、養老金等,而后根據立法現狀進行統一或者分別的牌照頒發。
此外,對于該問題還可以很多手段可以解燃眉之急,在正式法律出臺之前,監管部門可以出臺文件,允許提供智能投顧服務的互聯網金融公司與持有合規牌照的金融機構開展合作。一來,監管部門擁有溝通協調的優勢,推動效率很高;一來雙方可以實現優勢互補,持牌機構進行業務類型的拓展并可以發揮其擅于服務客戶的優勢,提供智能投顧的互聯網金融公司也可以在專攻技術的同時向持牌公司學習經營、管理、服務的經驗,還無需觸碰監管紅線。如果有必要,智能投顧平臺與國外金融機構合作也是可以被允許的。
同時,在明確智能投顧主體的適合條件、市場準入標準、頒發牌照、推動合作等方面都是可以通過有關機構牽頭試點實行的,待積累一定經驗后進行廣泛推行??傊€有許多智能投顧的相關問題都可以通過靈活、豐富的手段進行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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