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 瑤
貴陽市委黨校,貴州 貴陽 550000
由于受到傳統思想觀念的影響,很多國人對家暴虐童行為的認識較為模糊,在望子成龍思想的影響下,兒童成為家庭與社會的希望,訓罰有益的思想被大部分人認可,并將其作為糾正兒童行為偏差的主要方式。但是,部分家長的“懲戒行為”遠遠超出兒童身心承受范圍,導致兒童重傷、死亡等情況屢屢發生。對此,我國法律應加大對兒童的保護力度,及時完善法律制度、體系中的不足,有效規制家暴虐童行為。
在目前家庭暴力相關立法中,沒有對家庭暴力的含義做出明確解釋,在實踐過程中,也主要是由司法機關根據案情對家暴虐童行為進行判斷。例如,在《反家庭暴力法》第2條中指出“本法中的家庭暴力是指家庭成員間采用毆打、捆綁、拘禁、恐嚇等方式對身體、精神等進行侵害的行為。”但是,從該定義所列舉的行為來看,主要為積極意義上的家暴,而忽視了拒不履行監護職責的消極家暴行為。由此可見,在法律中對“家庭暴力”的定義上還存在一定的局限性,這將不利于司法機關對虐待行為的明確認定。例如,2013年南京吸毒母親餓死兩名幼女事件等,此類消極家暴的行為應被納入家暴范圍當中。
為了對未成年人受到家暴傷害,我國在《憲法》、《刑法》、《反家庭暴力法》等多部法律中對家暴虐童行為進行了相應規定。另外,各地方法院也針對受虐兒童出臺了保護辦法與條例。但是,均沒有給予受家暴、虐待兒童優先保護、特殊保護。由于未成年人、殘疾人、重病患者等弱勢群體在訴訟能力、自我保護能力上存在區別,自身權利需要依賴他人實現,因此需要制定優先、特殊保護制度。但是,在目前的法律中沒有對弱勢群體加以區分,立法模式針對性較差,難以實現防止兒童受家暴侵害目的。
我國“告訴才處理”案件限制法院與國家機關的介入,只能由被害人向法院提起訴訟,此種案件追訴方式的愿意在于適當控制國家公權力,使部分案件處理中能夠更多的考慮到被害人追訴意愿。但是,這種絕對自訴主義切斷了受害人向公安機關尋求公力幫助的道路,從大量司法實踐中了解到,很多遭受虐待的被害人為年幼兒童或者臥床來人,由于受到心智、身體狀況等因素無法對虐待者提起自訴,刑法中的“告訴才處理”不利于對此類被害人群進行保護,且從客觀上來看對懲罰追訴也產生了較大不利影響[1]。
關于在家暴防治相關法律中,對家暴一詞界定不明等問題,可以參考和借鑒臺灣地區家暴防治法中的內容,在明確積極家暴的基礎上,將消極家暴行為也融入其中。在臺灣地區的相關規定中,將家庭暴力的含義界定為:家庭成員間在身體、精神、經濟等方面實施的控制、威脅、騷擾以及其他不法侵害行為。其中,“其他不法侵害行為”便是消極家暴行為,這樣做更有利于立法的完善,能夠對兒童的身心給予更全面的保護。
在我國法律層面,應針對兒童身心健康、自我保護能力等特征,提高立法的科學性與針對性。目前,世界各國均加強了對家暴虐童行為的重視程度,并且在立法層面進行維護。例如,日本與美國均對兒童受虐保護法律進行了修訂,并且專門針對受虐兒童救濟、預防虐童行為等進行立法。因此,我國也應考慮到未成年人身心發育、自我保護能力等特征,在《反家庭暴力法》中對受虐兒童給予專門保護,有針對性的進行規定,涉及到強制報告、監護權撤銷與修改、公安告誡、人身保護、緊急安置等多個方面,并且將具體的實施細則滲透到《未成年人保護法》當中,使受虐兒童能夠在法律層面上得到更加切實完善的保護。
在我國,由于受到傳統思想的影響,公權機關很少介入到家庭內部矛盾當中,處理一些“非正義”問題,例如,父母如何教育子女等被認為是家務事,只要沒有對兒童進行故意傷害或者死亡,國家機關通常不會過多干預。同時,“告訴才處理”訴訟方式實施下,兒童很難自由表達訴求請求,很可能產生更多的矛盾沖突。因此,國家應拓寬訴訟路徑,最大化的保障兒童權益,通過法律、社會福利等方式介入到家庭關系當中,防止兒童受到來自家庭成員的虐待與忽視。通過對兒童權力的保護,使家暴受虐兒童保護法律得到進一步完善,并對傳統家庭觀念中的正義標準具體化,由此形成具有較強可行性的標準,使家庭內部關系得到有效的緩解,使兒童的合法權益得到切實保障[2]。
綜上所述,針對家庭暴力等問題預防與懲治,應堅持兒童利益最大化的原則,我國應積極從立法、司法、執法等多個方面給予兒童優先保護、特殊保護,并且采用科學有效、寬嚴適當的防控策略,從多個角度、全方位的制定一套成熟可靠的兒童虐待法律防治體系,切實保障兒童的合法權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