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曉霞
海南師范大學,海南 海口 571127
在信息社會,各種網絡犯罪層出不窮,與傳統犯罪相比出現了新型樣態,以至于采用以往刑法理念難以實現有效應對。從歷史發展角度來看,刑法理念會隨著時代的變化得到更新,促使刑事立法和司法隨之調整,從而較好地實現犯罪應對。因此,還應加強對網絡犯罪的刑法應對新理念的解讀,繼而更好地為刑事立法和司法提供指導。
在立法層面,刑法理念具有指導意義。在司法層面,刑法理念也將得到滲透,以體現刑法的基本觀念和立場。所以,刑法理念實際是對刑法做出的形而上的、應然的思考。因為刑法的適用,需要有理念的指導。但作為人為的、主觀的選擇,刑法理念將隨著時代和社會的發展而改變,促使新理念得以產生。互聯網時代的到來,使得傳統犯罪的構成要素和要件發生了改變,促使網絡成為了新的犯罪空間。所謂的網絡犯罪,即將互聯網信息系統上存儲和運輸的信息作為犯罪對象,通過實施犯罪危害社會的行為,按照刑法規定需要接受刑法處罰。然而在網絡空間和現實空間并存的社會模式下,犯罪發生了較大變異,過去刑法應對理念已經難以為刑法的適用提供有效指導[1]。在立法方面,國家不斷通過刑法修正案增設網絡犯罪的罪名。在司法實踐中,不僅傳統犯罪均能利用網絡實施,單純通過網絡實施的犯罪也層出不窮,導致網絡犯罪變得多元而復雜,給刑法處罰的實施帶來了較多問題。因此在網絡時代,為應對網絡犯罪,刑法新理念得以出現,用于實現法律文字與法律精神間反差的消弭,使刑法更好的適用于法條真實含義。
從刑法適用角度來看,針對網絡犯罪,還應實現犯罪分類的更新,結合網絡犯罪危害性實現分類解讀,避免網絡犯罪應對出現“一刀切”的問題。因為網絡犯罪不僅僅是對傳統犯罪的升級,而是犯罪的異化現象。從分類上來看,可以劃分為三種。首先,針對與傳統犯罪擁有相同本質的網絡犯罪,僅僅是犯罪行為從線下轉為線上,在給社會帶來的危害方面無量或質的變化,如利用社交軟件進行敲詐勒索,僅僅是將網絡當成是如同刀具一樣的工具,所以犯罪行為認定和案件判定依然根據勒索金額確定。其次,針對發生量變的網絡犯罪,如利用網絡實現非法信息公開的行為,導致個人或群體財產權益受到危害,引發社會動蕩。這類行為對網絡的信息可復制性等特性進行了利用,具有較強的危害性,還要給予高度重視。最后,針對發生“質變”的網絡犯罪,即利用網絡時空特殊性構成特定犯罪情形,如網絡借貸等,在線上和線下發生具有不同的性質,還要加強犯罪情形的探究,才能更好的實現刑法應對。
從法律發展歷史來看,刑法理念為時代產物,在刑法應對新理念指導下,網絡犯罪刑法范疇發生了變化。在對網絡犯罪行為本質進行分析時,受網絡犯罪特殊性影響,傳統犯罪理論架構引發了刑法適用方面的質疑。通過“擴張”解釋,刑法分則條文的適用范圍則得到了擴大,確保刑法新理念得以有效延伸至網絡空間中,實現有效的應對。刑法解釋的過程,則是將現實發生事實與刑法規范對應的過程,解釋路徑則為解釋某概念本質特征,為刑法適用提供指導,促使刑法理念得到擴展解讀的方法。經過不斷擴展,網絡犯罪的刑法應對新理念得以產生。因為按照罪行法定原則,需要根據文理解釋為標準確定刑法解釋限度,超出刑法用語的解釋則不具有“正當性”,需要通過刑法修正案進行新條文的增設。因此針對網絡犯罪的司法解釋,如將虛擬財產解釋為財物,實際不是對刑法上財物解釋的外延,而是為保證刑法適用的刑法應對新理念。由此可見,在立法方面還應加強修法,才能以新理念為指導使刑法得到更好的適用,繼而更好的從法律層面進行網絡犯罪的應對。
在網絡犯罪刑法應對上,還應認識到刑罰的種類也將隨著時代的變化而改變,需要以刑法新理念為指導進行刑罰體系的更新,才能更好的進行網絡犯罪的應對。在人類社會早期,刑罰體系中充斥肉刑。在封建王朝地位穩固后,為發展生產,肉刑在刑罰體系中比重逐漸降低[2]。在現代社會,刑罰以人身罰和財產罰為主。在網絡犯罪異化的過程中,考慮其社會危害性較大,甚至可能危及國家安全,現有刑罰量度顯然并不適用。針對這一情況,還應實現刑法理念更新,適當加大網絡犯罪懲罰力度,才能更好的進行網絡犯罪的應對。從司法實踐角度來看,伴隨著網絡技術的發展,網絡犯罪方法也將日新月異,給社會帶來巨大損失。如果量刑懲罰力度不足,顯然違背刑法罪責刑相適應的準則,因此還應以刑法應對新理念為指導,實現定刑處罰標準的調整,解決司法實踐中網絡犯罪難以定罪量刑的問題。
通過研究可以發現,相較于傳統犯罪,網絡犯罪多元化發展趨勢明顯,過去的刑法理念已經無法提供有效指導,為加強網絡犯罪的應對,還應加強刑法應對理念的更新。從網絡犯罪類型、刑法范疇、刑罰等角度加強刑法應對新理念的解讀,則能更好地為立法和司法提供指導,繼而更好地實現網絡犯罪的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