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伊伊
廣東培正學院,廣東 廣州 510000
實務界和理論界對惡意問題的爭論從來都沒有停止過,盡管在很多領域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但是在規制惡意訴訟這一天上卻取得了一致,這個共識也被體現在新《民事訴訟法》中,這說明對惡意訴訟的規制在立法上邁出了重要的一步,也為惡意訴訟的研究提供了新的平臺。
“民事訴訟應當遵循誠實信用原則。”這是新《民事訴訟法》總則編第13條的表述,由此我們不難看出,信用原則從法律層面得到了確定。
對于惡意訴訟的規制,新《民事訴訟法》新增了兩條內容(第112和113條),分別規制的執行過程中和訴訟過程中的惡意訴訟行為,同時將惡意訴訟行為界定為妨礙民事訴訟的行為,法官可以根據情節進行處罰甚至追究刑事責任。
首先,新《民事訴訟法》對第三人撤銷之訴進行了規定,并原則性規定了其處理方式及條件、期限等(第56條第三款);其次,新《民事訴訟法》對法院依據職權啟動再審進行了規定,賦予了檢察院在發現有損公眾利益和國家利益的調解書提出抗訴的權利。因此,我們可以看出在新《民事訴訟法》中,救助渠道得到了拓寬。
早在2012版《民事訴訟法》頒布前,最高院就惡意訴訟的規制提出了增加“案外人申請再審”制度而未被采納,而新《民事訴訟法》增加了“第三人撤銷之訴”制度。2017年在修訂《民事訴訟法》時仍沒有賦予案外人申請再審制度法律地位。那么問題就來了,既然第三人申請再審制度在法律上沒有得到確定,是不是應該廢止呢?如果不廢止,它和第三人撤銷之訴又是什么關系呢?這些問題都亟待司法解釋予以說明。
第三人撤銷之訴與另行起訴的關系在新《民事訴訟法》中并不能找到明確的答案。作為一種特殊的事后救濟程序,第三人撤銷之訴制度就像雙面開刃的刀,弄不好反而會成產生惡意訴訟問題的罪魁禍首,給裁判的穩定性造成嚴重威脅,其適用盡量減少,凡是另行起訴程序能完成救濟的就盡量放棄第三人撤銷之訴。而在侵害債券型惡意訴訟的無獨立請求權第三人和有獨立請求權第三人適用第三人撤銷之訴,而不適用另行起訴程序。
從前述可知,第三人撤銷之訴制度盡管被賦予了法律的身份,但實際適用余地是很有限的。從表面上來看,第三人撤銷之訴的初衷是出于對惡意訴訟的規制,而究其本質上來看,這個制度是建立在既判力基礎上的。而在什么情況下既判力才會具備擴張性,不僅在理論界尚未達成共識,在法律上的規定也不明確,這就造成了第三人撤銷之訴制度的使用困境。
新《民事訴訟法》中對惡意訴訟的規制范圍限定在“雙方串通型民事訴訟”,范圍過窄,應予以拓寬,一方當事人惡意起訴侵害對方利益的行為也應該得到規制。
近年來,惡意訴訟呈現出手段隱蔽、情形復雜的態勢,形式愈發嚴峻,新《民事訴訟法》中對受害人利益的保護以事后救濟為主,而對于事中處理和事預防重視不夠,層次感不強,且不夠全面。基于此,筆者建議將撤訴異議制度和防止詐害的第三人訴訟參加制度寫入《民事訴訟法》。
新《民事訴訟法》賦予了檢察機關“發現調解書損害國家利益和社會公共利益”時提起抗訴的權利,這樣的法律監督應進一步加強,應將引號部分擴充為“發現調解書損害國家利益、社會公共利益及第三人合法權益”。
新《民事訴訟法》中,實踐中合法權益經常被侵犯的案外債權人在侵害債權型惡意訴訟案中不具備另行起訴和提起第三人撤銷之訴的權利,這是不完善的,應該把此類案件中適用另行起訴和第三人撤銷之訴的主體擴展到“有證據證明當事人惡意串通侵害其合法債權的”第三人。
《民事訴訟法》是保障廣大民眾合法權利的大法,經過幾次修改日趨完善,尤其是新《民事訴訟法》中增加了規制惡意訴訟的條款,在很大程度上遏制了惡意訴訟的發生,保障了受害人的合法權益。然而,新《民事訴訟法》中依然有不完善的地方,比如第三方撤銷之訴的適用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