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 藝
上海海事大學,上海 200120
目前,類別股并沒有得到我國法律的明確授權,雖然公司法授權國務院可以對不同種類的股份進行規定,但目前僅有《優先股試點管理辦法》對優先股做出了較為清晰的界定,對其他種類的類別股份做出法律性解釋的工作仍未完成。
缺乏明確統一的概念界定會帶來許多問題,一方面,由于不同類別股份之上所承擔的權利義務不同,模糊化的規定既不利于公司嘗試設置類別股份,也不利于投資者對于類別股進行認識了解。另一方面,沒有對類別股的概念進行明確的界定也導致了我國現有的股份分類標準混亂。流通股如A股、B股、H股與非流通股如國家股、法人股等,這些股份是否屬于類別股份在學界依舊存在爭議。
相較于美國、日本等類別股份制度已經相對完善的國家在公司法上對類別股進行規定,我國的相關規定多為其他規范性文件。由證監會等相關行政部門對于類別股份進行規范,雖然可以對類別股的各項制度進行較為細致全面的規定,并且保障規定的執行。但是僅由低層次立法進行規范會帶來適用范圍小、規章間沖突、規定不夠嚴謹等問題。筆者認為,由于類別股份制度不僅僅只是關于股份類型化的問題,還涉及到財產分配、董事監事選任、表決機制等一些關于公司治理的基礎性問題,因而相較于行政法規、地方性法規和規章,由制定程序更為嚴格、適用范圍更為廣泛的法律對其進行規定更為合適。
考慮到我國大陸法系的立法傳統以及缺乏類別股份實踐經驗的現狀,現階段我國更適合選擇法定式的立法模式。首先,在公司法中詳細規定類別股份的界定、設置、發行以及類別股東權利保護等相關內容,可以為公司設置類別股份提供法律依據和參考指導,避免出現公司因“無從下手”而盲目設置類別股或者放棄設置類別股的情況。其次,目前我國股改尚不徹底,公司控制權掌握在非流通股股東手中,不利于對中小股東權利的保護,若再放松國家的干預而一味的強調公司的自主權利,則很有可能造成控股股東濫用權利,加劇股東利益分配的不平等。
與此同時,在采用法定式立法模式的基礎上,應加強法律對公司的授權,在一定的范圍內授予股東大會和董事會通過公司章程進行公司自治的權利。
進行類別股份定義和劃分標準的確定,雖然可以借鑒優先股的立法經驗,由國務院出臺有關類別股份設置的行政法規進行規定。但為了推進類別股份制度的建立、推進該制度在實踐中的應用,更應當在公司法層面進行規定。我們可以借鑒日本法的經驗,通過對公司法進行修訂,在公司法中采用列舉法詳細規定設置類別股份的情形,依據利潤分配、剩余財產分配、表決權等標準的不同設置多樣化的類別股份,從而滿足公司與股東雙方面的需求。
公司法下,我國的公司分為有限責任公司和股份有限公司雖然在公司法中有諸多區別,但其本身都是用于規范投資或者融資的法律制度。并且,股權類別化的實質是將股權內容進行自治性配置,故而,不管是有限責任公司還是股份有限公司都應當是可以適用類別股份制度的主體。
關于類別股的發行,在普通股發行相關規定的基礎上,可以在以下三個方面進行詳細規定:第一,新類別股的發行。作為一種重要的融資手段,類別股應當既可以在公司設立的過程中發行,也可以在公司增發新股之時發行。第二,類別股的變更。在類別股發行的過程中或者發行之后,對以下事項應當可以進行變更:類別股數量的增減、類別股份代表權利內容的變更、發行具有其他權利義務的新類別股等。
由于類別股的發行涉及到各類股東的切身利益,為了平衡股東間的權益,能否發行某類類別股份應當由公司法進行明確規定,而具體發行的類別股及其詳細規定則可以由公司根據自身情況在章程中自行規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