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棵青松

□ 曉 飛

江西省瑞金市葉坪鄉華屋村后的蛤蟆嶺上，有一片郁郁蒼蒼的松林。在這片松林中，有17棵樹的樹干上懸掛著寫有人名的木牌，顯得與眾不同。當地人將這片松林稱作“烈士林”，將那17棵枝繁葉茂的松樹稱為“信念樹”。

上世紀三十年代初，當時僅有43戶的華屋村，在一次蘇區擴紅時，全村有17個熱血男兒參加了紅軍。

出發之前，17位紅軍戰士相約來到村后的蛤蟆嶺上，每人栽下了一棵松樹。他們約定，等革命成功了，大家就回到鄉里；如果有人犧牲了，活著的人就要照顧陣亡兄弟的家人，照看好這些松樹。他們知道，參加革命就有可能犧牲，但他們堅信，無論自己能否活著回來，四季常青的松樹一定會見證勝利。

17人中年齡最大的是華質彬。離家的那天正下著大雨，華質彬在向妻子交代了一些家事后看了一眼9歲的兒子華丕恢，披上蓑衣走出了家門。眼看著剛剛懂事的兒子追出門來，華質彬卻邁開大步消失在瓢潑大雨中……年幼的華丕恢可能不會想到，這是他與父親的生死訣別。

華欽材離家出征時，妻子正在懷孕。他看著挺著大肚子的妻子，雖然眼里留下了依依不舍的淚水，但還是毅然決然地踏上了征程。華欽材離家一個多月后，他的兒子華從祁出生。

春夏秋冬輪回，歲月流年匆匆。蛤蟆嶺上的17棵青松傲然挺立，郁郁蔥蔥，當年栽下它們的17名紅軍戰士卻杳無音訊。久盼兒郎歸故里的華屋人通過多方打聽才知道，這17名華屋村的優秀男兒犧牲在了長征路上。

今天的華屋村村史館，陳列著一張記錄著當年犧牲人員的名單：華質彬、華欽侖、華崇森、華木森、華桃生、華欽柏、華欽標、華欽梁、華崇沂、華欽春、華水生、華德和、華崇宜、華崇寬、華崇宏、華欽材、華欽恩。

華屋村的鄉親把寫有17位烈士名字的木牌，逐一懸掛在17棵松樹的樹干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