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培爾

《洞達》朱培爾

《玉壺買春》張鵬
我一向反對篆刻家以自己篆刻方面的名氣,來謀求“詩書畫印”四絕的美名。因為社會的發展導致了社會藝術分工日益精細,特別是當今各種藝術信息量的爆炸性增加,極大地拓寬了欣賞者選擇的余地與回旋的范圍。所有這些,都決定了當今傳統藝術的參與者,達到清代諸大家“詩書畫印四絕”之至境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寫行草或注重行草書法的學習與體悟,對我篆刻創作的間接作用,就更大了。就主要部分而言,大致有二:
首先,行草書法所具有的優美節奏與韻律,有助于受方寸印面及對稱且規范的篆字限制與困擾的篆刻家,在自己的創作中融入某種內在的節律。雖說這種“內在的節律”,在具體的形態與形成方法方面,都與行草書法存在著明顯的不同。但無論如何,或許正是因為有了行草書法中常見的大開大合、異常激烈的節律在篆刻作品中的潛移與默化,才使得原本多以“機械”排列章法見長的篆刻作品,有可能在視覺效果與表現能力上得到更進一步的強化與發揮。
其次,行草書法的用筆對篆刻創作中的刀法或用刀,有著雖然是間接的然而卻又是非常重要的借鑒、啟迪作用。我們知道,就筆法變化的范圍和速度而言,行草書法特別是狂草,較之其它種類的書體,如楷書、隸書、篆書等,是非常寬廣與迅疾的。而傳統篆刻中對刀法的研究與體悟,因種種原因,恰恰是篆刻本體中最難深入與最為薄弱的部分。因此,篆刻中的刀法,除了程式明顯且運刀速度較慢的浙派尚能較易傳授把握,并可在不同篆刻家之間作大體一致的重復以外(這是浙派篆刻得以長盛百余年的前提),其它各種刀法幾乎大多處在無法描述或述而不清的困境之中。因此,篆刻家對行草筆法的體悟過程與掌握,雖不足以說清傳統篆刻中種種不同的“刀法”,并將其直接地運用到篆刻創作之中,但是,無疑有利于篆刻家對運刀速度相對較快、變化范圍相對較寬的“沖刀”等刀法的辨析能力和再現重復的可能。
進行行草書法的學習與創作,對于篆刻家進行篆刻創作與創新的間接作用還有很多,限于篇幅,即此擱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