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進營 佛山粵劇傳習所
粵劇的伴奏音樂對提高粵劇的表演魅力和藝術感染力具有重要的作用。粵劇的伴奏音樂要以情動人,更要展現出粵劇的獨特魅力和藝術性。本文分析了粵劇伴奏音樂中的“情”,并通過實例探究了粵劇伴奏音樂的藝術感染力,為促進粵劇伴奏音樂的藝術性提供了參考。
粵劇作為廣東省最受歡迎的地方戲曲,是我國南方地區具有重要影響力的一個劇種,具有悠遠的發展歷史。粵劇的伴奏音樂經歷了復雜的變化過程,其不僅為表演者的演唱提供了良好的氛圍和環境,也能烘托出粵劇豐厚而真摯的情感,是展現粵劇藝術性的重要部分。
粵劇的伴奏音樂能使戲劇的人物形象和性格更加突出,有利于表演者塑造令人印象深刻的形象,也能增加人物的個性色彩,這就是粵劇伴奏音樂的情感作用。如果伴奏音樂只是簡單的音符堆砌和旋律演奏,沒有一絲表演者的情感投入,那么戲曲中的人物就會像白紙一樣,無法深入觀眾的內心;這樣的音樂空洞乏味,也會在一定程度上影響表演者的唱腔發揮。而如果表演者能夠把握戲曲中的音樂感染力,并能全身心地進入角色之中,那么作品就具有打動人心的藝術魅力。
在粵劇的表演舞臺上,藝術家們能用精彩絕倫的表演詮釋出人生中的生離死別、悲歡離合,能在溫情暖暖中訴說著歷史變遷和自己身邊的故事。優秀的樂器演奏者需要將自己投入到樂曲演奏之中,充分做到以情動人、感人肺腑[1]。只有演奏者充分融入樂曲,用心感受粵劇的文化內涵,不斷豐富粵劇的文化內容與表現形式,才能更好地詮釋出粵劇伴奏中“情”的魅力,才能感動廣大觀眾,從而推動粵劇音樂的健康發展和藝術創新。
粵劇的音樂伴奏不僅可以烘托劇情、交代故事背景、渲染特殊的氣氛,更能展現出人物的內心世界和性格變化。音樂伴奏貫穿全劇,是塑造經典人物形象的重要藝術手段。
在粵劇《霸王卸甲》中,伴奏音樂的主要演奏樂器是琵琶,通過不同力度、不同音樂變化的輪撥及同音重復和音點奏等技法,音樂緊張、急促,激越而多變,集中表現出西楚霸王項羽馳騁沙場、威風凜凜的英雄氣概,使觀眾強烈地感受到金戈鐵馬縱橫,千軍萬馬酣戰的壯烈場面[2]。伴奏音樂能有效襯托出劇情的起承轉合,突出高潮部分,將西楚霸王悲哀、沉重的心緒表現出來,彰顯出了強烈的戲劇性。
粵劇的伴奏音樂也能為演員的表演和角色塑造提供良好的服務。在配合演員表演上,粵劇的伴奏音樂具有追、跟、隨的特點。具體而言,“追”就是伴奏音樂要起到一定的提示與誘導作用,通過節奏變化與音調起伏讓演員的表演去“追著”伴奏進行,確保演員可以迅速融入粵劇的表演之中。“跟”就是粵劇演員會在舞臺上根據實際情況調整表演情緒、音調音質以及表演節奏,演員的表演不是一成不變的,有時需要臨場發揮,這就需要伴奏音樂不能一味地按照樂譜進行,而要“跟著”演員的表演節奏變化而發生一定的改變,充分與演員的表演相配合,使音樂旋律更加感人肺腑。“隨”是指伴奏音樂要隨著演員表演而呈現出自然流暢、起伏有序的襯托作用。伴奏的樂隊需要充分編排主旋、和音等,以確保伴奏音樂能更好地服務于粵劇演員的表演,從而展現出粵劇藝術的魅力。
現代粵劇中經常使用二胡曲《二泉映月》,這首樂曲可以把用語言無法描繪的凄涼、哀愁、壓抑與悲憤用音調和節律表現出來,讓人們可以近距離聆聽一位頑強剛正的盲藝人訴說自己坎坷的人生和心路歷程。粵劇《新霸王別姬》這一段中,霸王并不知道虞姬即將死在自己面前,故他的“別姬”就不是簡單的告別眼前,而是具有可預見性的“告別霸業”“告別生命”的多層意義[3]。此時的伴奏音樂剛勁又輾轉,飽含著愛人的不舍之情,音色飽滿圓厚,而末尾處琵琶的掃弦則表現了楚霸王在愛人盡瘁時猝不及防的驚愕與感傷。在粵劇《牡丹亭》中,《驚夢》這一折是最濃墨重彩的一筆。美好而短暫的春夢充分表現了杜麗娘情竇初開,渴望愛情的內心情感。當杜麗娘二次游園時,《玉交枝》和《豆葉黃》這兩支曲調將杜麗娘由喜轉悲,深陷夢境而無法自拔的微妙感情展現了出來,婉轉而舒緩的伴奏音樂給觀眾帶來了身臨其境般的聽覺感受,不僅烘托了這一折中杜麗娘的情緒變化,更彰顯出超越戲劇本身的藝術張力和感染力。
粵劇的伴奏音樂具有以情動人的效果,同時也是粵劇表達情感和展現藝術魅力的重要手段。粵劇的伴奏音樂不僅可以有效烘托戲劇的氛圍,塑造典型的人物形象,還能凸顯出粵劇的戲劇張力和藝術感染力,是促進粵劇藝術創新和發展的重要藝術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