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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第二外國語學院,北京 100024)
論魯迅《野草》中的孤獨與執著
——以《過客》和《這樣的戰士》為中心
劉慧子*
(北京第二外國語學院,北京 100024)
魯迅(1881-1936)是中國現代著名的文學家、思想家和革命家。其代表作品《野草》產生于中國新民主主義革命初期,是中國現代散文詩走向成熟的里程碑。這部作品是時代與歷史的產物,批判和諷刺了當時黑暗的社會現實與封建精神文明。結合當時的社會背景,我們能窺探出作品主人公及作者內心深深的孤獨與執著之情。本論文以《過客》和《這樣的戰士》為中心,著重對這兩篇散文詩進行分析。
魯迅;過客;戰士;孤獨;執著
《過客》是一篇短小話劇形式的散文詩,寫于1925年3月2日。全篇以對話的形式展開,頗富象征色彩,讀來令人深思。作品在開頭首先介紹了一下時間,地點,登場人物以及周邊的環境。時間是“或一日的黃昏”,并沒有具體日期,地點是“或一處”,也沒有介紹具體的場所,而登場人物只有三個人:老翁、女孩和過客。在黃昏之下,這三人的背景略顯得有些孤單。再來看作者對環境的描寫:“東,是幾株雜樹和瓦礫;西,是荒涼破敗的叢葬;其間有一條似路非路的痕跡。一間小土屋向這痕跡開著一扇門;門側有一段枯樹根。”句子當中出現的“雜樹”、“瓦礫”、“荒涼破敗”、“叢葬”、“痕跡”、“土屋”、“枯樹枝”這些詞都是沒有任何色彩的詞,給人的印象是十分灰暗的,寂寞荒蕪的,因此,也給整篇文章奠定了一種沉重的基調。
在這片荒涼破敗的曠野上,一位長途跋涉,筋疲力盡的過客從東面的雜樹間踉蹌走來,他“約三四十歲,狀態困頓倔強,眼光陰沉,黑須,亂發,黑色短衣褲皆破碎,赤足著破鞋,脅下掛一個口袋,支著等身的竹杖。”[1]過客的這種形象儼然是一名破爛不堪的一無所有的流浪者的形象,以致于女孩把他當成了乞丐。但是,他雖“狀態困頓”,而他的身上卻透露著一股“倔強”。他的倔強在這里體現在兩個方面,一是沒有聽老翁讓他回去或留下來不再前進的勸阻,二是拒絕了女孩送給他包裹傷口的布片。老翁對過客進行了多次勸說。一開始讓他回轉回去,“你莫怪我多嘴,據我看來,你已經這么勞頓了,還不如回轉去,因為你前去也料不定可能走完。”老翁認為前面是墳,而與它相對的東面“也許倒是于你們最好的地方”,繼續前進的話不一定能夠走完這條路。但是在過客的眼里,他的態度是堅定而執著的,他的表現是“……(沉思,忽然驚起,)那不行!我只得走”,因為回到以前的地方,就如同回到牢籠中一樣,只會受到壓榨、剝削與欺凌,自己的血也被別人當做水拿去喝掉,所以盡管知道前方是墳,過客仍然要堅定地前行。接著,老翁進行了第二次勸說,“太陽下去了,我想,還不如休息一會的好罷,像我似的。”過客來的地方正是老翁最熟悉的地方,而現在老翁選擇了原地休息,沒有繼續前行。看到過客如此疲憊,老翁勸說他休息一會兒,也許過客一旦選擇休息了,結局就會同老翁一樣,不再理會“前面的聲音”,一直停留在這間土屋這兒,直到生命的盡頭。過客的思緒一時被拉到了老翁那邊,他沉思了一會兒,但是很快就清醒過來,他“忽然吃驚”,傾聽著前面的聲音,再一次堅定而執著地說“不行!我還是走的好”。但此時的過客因為在充滿黑暗和荊棘的道路上經歷了長期的跋涉和各種苦難的折磨,他的腳早已經走破了。于是小女孩遞給他一塊布片包裹傷口,但是他卻拒絕了女孩的好意,他說“我怕我會這樣:倘使我得到了誰的布施,我就要像兀鷹看見死尸一樣,在四近徘徊,祝愿她的滅亡,給我親自看見;或者咒詛她以外的一切全都滅亡,連我自己,因為我就應該得到咒詛”。過客之所以不愿意接受小女孩的好意,是為了不愿給自己增加負擔。對于他人的布施,雖然心存感激,但是若是接受的話,就容易沉溺在別人的感激與憐愛之中,從而削弱了自己前行的意志。因此,過客不愿意接受,他仍然要孤獨而執著地堅定自己最初的信念。而當過客把布片還給小女孩的時候,女孩卻不要了。她讓他裝在自己的口袋里,但過客說“但這背在身上,怎么走呢?”于是老翁又進行了第三次勸說“你息不下,也就背不動。——休息一會,就沒有什么了”。而過客的反應仍然同前面兩次一樣,“(默想,但忽然驚醒,傾聽。)不,我不能!我還是走好”。最后,老翁又對過客進行了兩次提問:“你總不愿意休息么?”“你總還是覺得走好么?”,對此,過客仍然沒有動搖自己的意志,最后“昂了頭,奮然向西走去。”由此可見,過客的執著之心并不同于一般人。
在這里,過客是一名執著的探索者的形象,但是“《過客》中的探索者形象,明顯地流露出了孤獨的心境”。[2]在他那副堅定而執著的外表下,藏著一顆孤獨的心。他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不知道從哪里來,到哪里去,也沒有一位同行者。他要獨自忍受一切痛苦,聽著前面的聲音,向著夜色茫茫的野地走去。
“很明顯,過客的這種孤獨的心境,反映了魯迅自己在尋找革命道路和新的戰友過程中,由于沒有擺脫舊的思想羈絆所產生的寂寞彷徨的感情。但是,困頓倔強而又疲憊孤獨的過客,沒有悲觀,沒有頹唐,沒有因孤獨而停下自己的腳步。”[2]正如魯迅說過的那樣:“我自己是什么也不怕的,生命是我自己的東西,所以不妨大步走去,向著我自以為可以走去的路,即使前面是深淵,荊棘,峽谷,火坑,都由我自己負責”。
《這樣的戰士》創作于1925年12月14日,是“有感于文人學士們幫助軍閥而作”(《〈野草〉英文譯本序》)的,他刻畫了一位孤獨但卻清醒而執著的手執投槍的叛逆者的形象,揭露了北洋軍閥政府以及依附于北洋勢力的文人學士們的虛偽與卑劣。首先,在文章的開頭,作者便介紹了這名戰士的裝備。“已不是蒙昧如非洲土人而背著雪亮的毛瑟槍的;也并不疲憊如中國綠營兵而卻佩著盒子炮。他毫無乞靈于牛皮和廢鐵的甲胄;他只有自己,但拿著蠻人所用的,脫手一擲的投槍。”蒙昧的非洲土人卻背著先進的毛瑟槍,疲憊的綠營兵卻佩著有威力的盒子炮,這在魯迅看來有一點滑稽。正如一些文人一樣,他們其實并不熟悉西方的理論,但他們卻去一味地追捧和維護。而這名戰士呢,他的武器裝備并不先進,他只有蠻人所用的“脫手一擲的投槍”,但是他卻不像受殖民主義雇傭的非洲土人那樣蒙昧無知,也不像清王朝的綠營兵那樣疲憊無力。他走進戰場,但是他看不到敵人,“無物之陣”中“所遇見的都對他一式點頭”。他本可以和敵人真刀真槍、刀刀見血地拼殺,但是“無物之陣”中卻沒有這種真正的敵人。好在這名戰士的頭腦是清醒的,他知道這“一式點頭”不是朋友們的贊許,而是他們“殺人不見血的武器”。并且他們的頭上有各種各樣的旗幟和稱號,“慈善家,學者,文士,長者,青年,雅人,君子”,頭下還有各樣的外套,和繡出的各式花樣,“學問,道德,國粹,民意,邏輯,公義,東方文明”等等。魯迅走進了一個奇怪的陣地,這些好名稱好花樣其實就是當時包圍著魯迅的文壇的氛圍。當時他正和這些學者文人打交道,而這些人給他的印象就是一副溫良敦厚的假臉和正人君子的樣子。可是魯迅并不認同他們,他想要掙脫這種氛圍,正如這名戰士一樣,面對這些虛偽的稱號和花樣,他并沒有受到迷惑,而是“舉起了投槍”。但這些人說他們的心都在胸膛中央,是公正的,就連他們自己也深信如此。于是這名戰士舉起了投槍,“偏側一擲,卻正中了他們的心窩”。他們說了假話,以偏打偏,就打到了他們的痛處。于是一切都頹然倒地。然而,倒地之后的這些慈善家、學者、文人們并沒有被擊潰,地上只剩下一件無物的外套,其中“無物之物已經脫走,得了勝利”。戰士擲出了投槍,擊中了他們的要害,但卻打不死他們。所以這是一種絕望的戰斗,但是這名孤獨而執著的戰士并沒有別的選擇,正如魯迅一樣,他知道他的批判面對這些“無物之陣”里的敵人是沒用的,因為他們還會借助其他的力量讓自己在另一個地方卷土重來,但是他只能把他的投槍擲出去,而且堅信可以命中他們的要害,不過也僅此而已,并且社會輿論還并沒有完全站在魯迅這一邊,因為這時他成了“成了戕害慈善家等類的罪人”。可是他仍然要戰斗,“但他舉起了投槍”這一句在這篇短小精悍的文章里一共出現了五次,作者運用這句反復出現的句子刻畫了一位屢戰屢敗但卻屢敗屢戰的戰士形象。盡管他赤膊上陣,沒有任何防護,盡管他受到了傷害,但是他必須得忍受這些傷害,然后不停地舉起投槍,以至于沒有力氣進行戰斗。他一直像個輪回一樣,在屢戰屢敗的過程中堅持著,直到老衰壽終,直到最后一口氣。最后在太平的境地里,他仍然舉起了投槍,此時已不是肉體上,而是精神上的他舉起了投槍。
《過客》中的三位登場人物分別代表了從生到死的路上不同人的生活態度。老翁知道前方是墳墓,知道反正早晚都逃不過死這條道路,于是選擇了停止,在這里,他是絕望的化身。而女孩卻在墳地里看到了許多野百合,野薔薇,她看到的是生命的綻放,而不是凋零,因此在這里她是希望的化身。對于過客來說,他知道前方是墳墓之后,并沒有停下自己的腳步,因為他并不認為那里就是終點。他聽著“前面的聲音”,帶著滿身的疲憊與傷痕,毅然決然地前進。在這里,他是與絕望反抗的化身。“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過客的這種孤獨困頓但卻堅定執著的探索者的形象,不正是魯迅自我精神的寫照嗎。“這個形象身上,容納了魯迅自辛亥革命以來十多年里,對革命隊伍的聚合、分化和革命道路的上下求索所作的觀察和結論。過客的形象明顯有魯迅自己的影子”[2]。魯迅與過客一樣,他的身上有著不妥協的戰斗精神,盡管處在現實與理想,黑暗與光明的矛盾之間,他仍然要做一名前行的猛士。
而在《這樣的戰士》當中,我們看到這位戰士身上所具有的徹底的不妥協的韌性戰斗精神,盡管只有他孤軍奮戰,但他始終保持著清醒的認識,不斷地舉起投槍以擊潰敵人。這里面也流露出了作者的孤獨與執著的情緒。魯迅一向主張用革命的文筆同虛偽中庸的敵人做戰斗,以撕破這些文人學者們的假面。“這樣的戰士是魯迅一生奮斗的寫照,對于無物之陣,他進行不懈的揭露與反抗。從中可以看出魯迅是一個冷峻的觀察者,獨立的思考者,深刻的懷疑者,徹底的悲觀者,絕望的反抗者。孤獨者的韌戰是魯迅一生奮斗不息,永遠進擊的真是寫照”。[3]
[1]魯迅.野草[M].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2015.
[2]孫玉石.《野草》研究[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10,11:30.
[3]楊占富.孤獨者的悲情韌戰——《野草·這樣的戰士》解讀[J].云南電大學報,2011,12,13(4):59.
劉慧子,安徽桐城人,北京第二外國語學院,碩士,研究方向:日本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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