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汶鑫
(新疆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新疆 烏魯木齊 830000)
民族的定義是自新中國成立以來,國內研究民族問題中富有爭議的一個焦點,如何確定民族的定義,以及民族的譯名,國內的學者都不斷提出自己新的觀點和看法,并引起學術界幾次討論的高潮,這些不同的討論成果,都很值得我們去總結,并且得出新觀點,新認知。關于民族定義這一話題,國內主要有兩個方面的爭議。
新中國成立之前,蘇聯就已經有了對民族問題的探索,斯大林在當時的歷史背景下,根據馬克思主義理論思想,提出了關于民族的明確定義,新中國成立初期,對關于民族的相關問題都沒有任何成熟的研究成果,由于我國的國家性質,在當時的歷史背景下,借鑒蘇聯成熟的理論成果似乎是最好的一條道路,所以在當時對斯大林的民族定義基本是完全借鑒并照搬的態度。
然而隨著我國經濟文化等方面的不斷發展成熟,逐漸開辟出一條符合我國國情的社會主義道路,國內的學術界開始逐漸認識到完全照搬在當時的時代背景下斯大林提出的民族定義是不符合我國國情,也不符合我國民族發展的。所以從新中國成立之后,關于如何界定民族定義,是否照搬斯大林定義,一直是富有爭議的一個話題。
關于民族譯名的爭議,經過學術界長期的討論之后,主要有兩個主要觀點。
其中一個主要觀點是馬戎先生提出漢文的‘民族’一詞“在應用與我國的少數民族時,在實際內涵方面與英語的‘ethnicity’或者‘ethnic groups’較接近”。并對術語的使用提出了“兩種選擇,第一個是從‘國族’的新角度來使用‘中華民族’這個習慣用語,同時保持56個‘民族’的稱呼;第二個是‘中華民族’的稱呼不變,以便與英文的‘Chinese nation’相對應,而把56個民族改稱‘族群’,以與英文的‘ethnic groups’相對應,無論哪一種選擇,都有助于把在使用中相互模糊混淆的詞匯明確區分開”。但是這一觀點的提出,除了支持的學者以外,更多的引起了學術界的批評和爭議。所以,在長期以來的學術討論過程中,也出現了另外一個主要觀點,就是認為中國語境中的“民族”既不同于“nation”也不容于“ethnic group”(族群),建議使用漢語拼音“minzu”來解決“民族”的英文翻譯問題。這一觀點也受到許多學者的贊同,并且也應用到后來的文獻的翻譯中。
要想明確我國的民族定義,首先就是要了解在我國五千年的文化歷史的長河中,民族這個定義究竟是如何發展演變的,并理清我國民族定義的歷史發展脈絡,才能得出一個符合我國實際情況的、全面清晰的、對民族定義的認識。這樣一個民族定義,才是真正符合我國國情的。
最早和現代民族概念相近的民族一詞使用是在晚清時期,除了其他一些文獻的相關記載以外,其中有代表性的是梁啟超,他是在結合中國實際的基礎上運用了民族的概念,將民族主義的內涵做了“大”和“小”的劃分,后來孫中山也提出了五族共和的思想。在那個時期關于民族的概念多是引自日本,再結合當時中國的實情,加以改良和運用,具有當時的時代性。
新中國成立以后,我國對于民族理論方面是一片空白,如何治理我國各個民族地方,成為亟待解決的問題,于是在當時的歷史背景下,蘇聯的模式成為很好的借鑒。對我國開展民族工作有著很好的指導意義。所以在新中國成立初期,斯大林的民族定義成為當時我國民族工作的重要指導思想。
在建國初期民族工作的實踐當中,出現了許多實踐和理論相矛盾的地方,比如斯大林民族定義表示,民族是資本主義上升時期的產物,這與我國本土民族的產生是相矛盾的,諸如此類的許多矛盾在運用斯大林民族定義的過程中爭論的聲音從未間斷。
隨著我國改革開放后各方面的不斷進步,對于民族定義的討論也有了進一步的發展,由于斯大林民族定義和我國民族理論實踐的矛盾,到現階段提出要結合我國自身的發展,提出符合我國國情的民族定義,這一轉變在學術界對民族定義的討論中也是一個大的進步。
在長期對民族定義的討論下,2005年,黨中央和國務院對民族概念做出了新的闡釋。黨中央對民族概念的總結,是多少年以來對民族定義討論研究的結果,是我黨和國家領導人智慧結晶的體現,也符合我國民族實際,更對我國民族工作有著良好的指導作用,是我國民族定義研究發展進步的表現。
回顧我國學術界對民族定義問題不斷探索研究的發展歷程,從斯大林民族定義占據絕對主導,到學術界對斯大林民族定義的爭論和研究,在改革開放的背景下,探索出符合我國國情的民族定義。我們要正確認識斯大林民族定義的指導地位,也要在這些理論的基礎上,更多的關注我國的民族實際。如何避免探索道路中的錯誤認識,如何更好的界定民族定義,是我們當前仍要思考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