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訂我國污染場地土壤風險篩選值的幾點建議

潘洪來

（河北晶淼環境咨詢有限公司，石家莊 050000）

近年來，工業企業對土壤造成的污染日益嚴重，引起了國家高度重視。土壤污染是長時間積累形成的，其主要通過食物鏈影響人體健康。土壤污染具有潛伏性，人們難以提前發現。2017年3月23日，環保公益組織“好空氣保衛俠”在河南省新鄉市鳳泉區塊村營村南開發區河邊的麥地取樣化驗，檢測結果顯示，距河4 m處的土壤鎘含量為20.2 mg/kg，是土壤環境質量二級標準的67.3倍、三級標準的20.2倍。在距河100 m處取土壤化驗，鎘含量為12.4 mg/kg，是二級標準的41.3倍、三級標準的12.4倍。另外，12個隨機的小麥樣品全部超標，出現從1.7倍至18倍不同程度的超標。土壤污染嚴重影響農產品安全和人體健康，因此制訂我國污染場地土壤風險篩選值十分必要。

1 土壤污染的特點

土壤污染主要具有隱蔽及滯后性、累積性和不可逆轉性等。

1.1 隱蔽及滯后性

往往只有危及人體健康時，人們才會察覺土壤污染。目前，人們可以采用土壤樣品化驗和農作物的殘留檢測等手段進行認定。因此，土壤污染問題從產生到發現一般要經歷很長一段時間。

1.2 累積性

由于土壤不易發生遷移、擴散和稀釋等，因此土壤中污染物質會不斷積累而超標。

1.3 不可逆轉性

污染土壤中積累的難降解污染物只靠稀釋作用和自身凈化作用很難消除。盡管土壤能降解污染物中的部分有機化學物質，但周期過長。同時，土壤對重金屬污染基本無降解能力。

2 土壤污染的原因

2.1 過量施用化肥

大量使用化肥是農業增產的有效途徑，但化肥含氮、磷等元素較多，長期使用容易導致土壤結構受到破壞，引發大量土壤問題。未被吸收利用或吸附固定的養分積累于土壤中，在地面徑流或土壤風蝕作用下，殘留在土壤中的氮、磷化合物便會轉移，導致土壤污染范圍擴大。

2.2 過量使用農藥

土壤的有機污染物主要是農藥。我國農藥年用量大，覆蓋面積廣。農作物會吸收殘留在土壤中的農藥，并富集于根、莖、葉和果實中。

2.3 重金屬元素

鉛、砷、汞和鎘等重金屬的應用，雖然給生活生產帶來一定的便利，卻對土壤造成極大危害。

2.4 污水灌溉

目前，我國利用污水灌溉的農田面積較大，合理利用中水灌溉農田，可使農作物有效吸收其中的氮、磷、鉀等養分，達到增產的效果。但是，許多生活污水和工業廢水未經處理或未達標排放，一旦用于農田灌溉，容易造成土壤污染。

2.5 其他因素

除了上述原因之外，大氣污染物、固體廢棄物、牲畜排泄物、生物殘體以及放射性物質均是造成土壤污染的原因。

3 污染場地土壤現狀

隨著工業和城市化進程的加快以及農用化學物質種類和數量的增加，中國土壤污染日益嚴重，污染水平加劇，污染面積擴大。鑒于土壤污染狀況日益嚴峻，中國部分大中城市，如北京、上海、重慶和沈陽等，基于城市發展規劃，積極開展污染場地調查、風險評估，實施修復工程。目前，中國尚未推出全面的國家污染場地相關標準，在進行場地風險評估過程中，人們只能參考國外的土壤及地下水篩選值。基于風險的土壤篩選值是土壤中污染物濃度的指示或警告值。它是判斷場地是否需要開展風險評估的基礎，也是受污染場地標準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因此，研究污染場地的土壤篩選值，對推動中國場地標準的建立和場地修復活動的開展起到了積極作用。

在制定污染場地標準時，發達國家十分關注基于風險的土壤篩選值。目前，發達國家普遍根據不同的土地利用方式，應用生態毒理學數據庫，結合健康風險評估方法，制定場地土壤篩選值。本文介紹了發達國家確定土壤篩選值的方法。選擇6種重金屬，即As、Cd、Cr6+、Pb、Hg和Cu，比較不同國家土壤重金屬篩選值的差異，最終為中國污染場地重金屬篩選值的制定提出建議。

4 國內外優先控制污染物

國際經濟合作與發展組織理事會指出，部分優先控制的化學品應從現有化學品中選擇。部分發達國家對有毒化學污染物進行了廣泛的研究，制定了一系列環境管理標準和法規。1975年，歐共體提出了《關于水質目標排放標準》的技術報告”。它列出了污染物的“黑名單”和“灰名單”，并要求成員國根據國情明確規定有毒污染物的管制清單。

各國在篩選污染物優先控制方面所采用的方法并不相同[1]。美國是第一個開展有毒化學污染物監測的國家。美國國家環境保護局采用一種根據化學生產、一般毒性和三重毒性、自然降解的可能性等因素評分的方法。根據計算，美國從7萬多種化合物中篩選出多種污染物，將其列入優先控制清單。其中，有毒有機污染物114種，重金屬等有毒無機污染物15種。

日本大致根據生物降解性、魚類中的積累和急性毒性來選擇有毒化學物質，然后進行全國范圍的環境調查以發現高精度和高濃度的控制目標。根據化學品審查與管理要求，日本環境局組織了全國范圍內的化學品環境安全綜合調查，并公布了600種重點有毒化學品，其中有毒污染物有189種，檢出率較高。

我國對有機污染物的環境研究起步較晚，基礎薄弱。20世紀80年代后期，只有少數科研機構和大學開展了一些基礎研究和地方調查。根據國外的經驗，結合中國的生產現狀、技術水平等因素，人們要進行綜合分析。中國有機污染物優先控制的選擇原則為：選擇生產量大、用途廣泛、數量大的化學品；對人類和哺乳動物具有“三重毒性”的化學物質，對水生生物體具有高毒性或對其他生物體具有強毒性的化學物質；具有生物累積性、環境穩定性且常在水生環境中檢測到的化學品。“七五”后，國家環保科技計劃安排了“重點開展有毒化學品重點監測和有機污染物分析測試技術開發”任務和項目，中國科學院環境科學將優先進行環境監測研究，提出了一份包括68種中國環境優先控制污染物的14類黑名單。從各國優先控制污染物選擇的原則和方法來看，各國優先控制清單中的污染物可作為篩選重點污染物的重要參考。

5 根據歐美經驗提出制定我國土壤風險篩選值的建議

5.1 篩選值的用途和注意事項

國外篩選值主要用于篩選現場內的最佳控制點或最佳控制區域，設置待調查污染物最低檢測限值，選擇現場調查和風險評估重點，粗略確定污染物和需要清潔的區域，并獲取現場數據作為初步清潔目標等[2]。

由于缺少暴露情景、暴露途徑，選定的污染物轉移模型和篩選值的保守參數的假設很可能與特定地點的實際情況不一致，因此篩選值不能直接作為具體的站點恢復目標值。國外普遍的做法是通過詳細的現場調查和風險評估來確定具體的場地恢復目標值。如果需要參考國外土壤篩選值，就必須特別注意篩選值開發的技術文件。應將現場的實際暴露途徑和暴露情景與篩選值的設定進行比較，篩選值是否過于判斷保守。

此外，篩選值以長期暴露為基礎，不能用于短期（如日或周）暴露篩查，如場地清理。歐洲和美國的土壤篩選值相關技術文件明確規定了如何使用土壤篩選值。建議中國相應的技術指導方針和管理辦法明確規定篩選值的主要用途，以供參考和使用。

5.2 不同土地利用方式的暴露情景

目前，很多國家為居民、商業、工業和娛樂用地設置土壤篩選值。在選擇土地利用方式，尤其是確定每種土地利用方式的違約風險情景和暴露途徑時，各國需要充分考慮有關法律法規的要求和實際情況。如果住宅用地考慮地下水飲用問題，就要考慮其健康風險和生態風險。中國住宅用地分為城鎮住宅用地和農村住宅用地。前者主要是多層或高層建筑，而后者多為多層建筑。修改中國農田土壤環境質量標準時，建議同時考慮人體健康和生態風險評估。其間，基于生態風險的土壤生態風險評估技術指南和開發土壤篩選值和恢復目標值的技術指南是必需的。

6 結語

我國污染場地土壤風險篩選值研究起步較晚，和發達國家比較還有許多不足之處。因此，研究發達國家的經驗，可以為制訂我國污染場地土壤風險篩選值提供諸多良好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