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力人民幣國際化推進出版業走出去*

□文│劉志軍 楊丁貴

全球化浪潮澎湃洶涌，急切地敲擊著每個國家。它的核心正是經濟的全球化，同時伴隨著生活理念等精神層面的輸出、交互、容納。我國作為歷史悠久的文明古國，同時也是剛剛經歷40年的改革開放歷程，國家“硬實力”在迅速提升，但“軟實力”還不相匹配。因此，出版業的走出去就成為了一種必然。[1]當前，隨著中國經濟的迅速發展、經貿規模的擴大，人民幣在國際貿易中的使用率越來越高，人民幣國際化浪潮噴涌而來。2015年11月30日，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宣布：正式將人民幣納入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特別提款權（SDR）貨幣籃子，于2016年10月1日生效，成為人民幣國際化歷程上的里程碑事件。人民幣國際化為我國資本的輸出提供了很大便利，我國出版業借助于人民幣國際化這趟快車，將能夠進一步推動我國出版業走出去，在實現出版業產值大幅度提升的同時，還能擴大出版產品的國際影響力，進而推動中國軟實力、話語權的提升。[2]

一、走出去是我國出版業發展的必然選擇

我國出版企業利用書籍產品出口、書籍產權出口以及資本輸出等方式走出去實現國際化運營，將能夠獲取在國內沒法實現的效益，在經營條件差別大、市場交易頻繁的環境中，只要順利克服或減少市場風險，就能帶來競爭力增強、國際影響擴大、文化交流推進等諸多效益。

1.增強市場競爭力的需要

在市場經濟條件下，市場競爭力的高低是企業生死榮衰的關鍵。出版業也只有增強市場競爭力，才能順利運營、發展壯大。溫室里的花朵，其生命力十分微弱，經不得風吹日曬。我國出版業只有走出去，在激烈競爭的國際出版市場搏擊，才能增強市場競爭力，度過各種艱難險阻而持續發展。我國出版業走出去，通過國內出版公司的跨國經營，會有效增強其市場競爭力。這體現在現實上的需要和理論上的需要兩方面。

由于圖書具有知識性、共享性和傳播性三個特點，導致了圖書出版能夠推動經濟效能、服務效能和產值構成的改善。[3]比如，在2009-2016年8年間，我國書籍出版的總產值、銷售額均在持續增長（數據參考歷年《中國出版年鑒》）。這個推動作用表明，出版業的生產規模、市場規模直接影響著出版業對國民生產總值的貢獻程度。走出去標志著出版業規模的擴大化，這自然會產生現實上的需要。

比較優勢理論、規模經濟理論、國際投資理論均顯示，我國出版業走出去具有理論上的經濟需要。英國經濟學家馬歇爾的規模經濟理論顯示，大規模生產的好處就在于降低成本，國內出版業走出去有利于擴大規模。國際投資理論顯示，跨國出版企業能夠通過資產內部化，即經國外子公司轉移方式，充分地節約交易成本。因此，各種經濟理論均表明，出版業走出去是合理的。[4]

2.擴大國際影響的需要

一個國家、民族，只有具有強大的國際影響，才能擁有較高的話語權、支配力，才能推動國際局勢朝著有利于自身的方向演變。我國2016年，之所以能夠讓菲律賓阿基諾政府發起的南海仲裁案成為“廢紙一張”，就是因為中國是廣土眾民的世界大國、聯合國常任理事國、國內生產總值（GDP）居第二位的經濟強國。到了21世紀，各國相繼步入經濟全球化的巨浪中。出版業對于建立國家品牌、穩固政治大國地位具有極大的效果，出版業走出去也是我國擴大國際影響的需要。

通常認為，全球化是經濟競爭及技術理念一同促發的變化式階段，它能使得某個區域的影響力直接改變另外區域居民的生產、思考和行為方式。在這樣的背景下，出版業在全球化的進程中，以文字、圖片的方式優化處理文化信息，傳達文化精神，不但是改變域內域外居民觀點的辦法，也是為域內域外居民提供精神糧食的辦法。[5]從另一方面考慮，我國經改革開放幾十年的積累，經濟、政治實力得到穩固提升，然而在文化、精神等軟實力的國際影響上卻有著不對稱的缺陷，不符合政治大國、經濟大國的角色。為減少軟實力提升遭遇的國際阻力，擴大我國國際影響，也有必要推動中國出版業走出去，讓中國的海外媒體不斷發聲，從而消除誤解，增進理解，改善國際形象，使我國的文化軟實力得到有效提升。

3.推進中外文化交流的需要

我國出版業走出去會推進與國外的文化交流，這些都不難從文化的功能和我國文化的現實狀況上得到印證。出版業的文化功能具體來說，就是文化積累功能、文化創造功能、文化選擇功能以及文化傳播功能。[6]對于中國歷史悠久的文化狀況來說，目前的海外影響力和擴散力還明顯不足，與國內的出版業產值、銷量嚴重不符。因此，面對西方強勢文化通過各個渠道和方法涌進的文化侵襲，為促進中外文化交流，抵御國家文化安全所遭遇的威脅，維護中華文化和諧包容、尊德尚賢、推己及人等文化基因，使中華文明這一唯一未曾中斷的古文明能夠在全球化浪潮洶涌澎湃下的當代社會得到永久傳承并發揚光大，都有必要讓我國出版業走出去。

二、人民幣國際化給中國出版業帶來的利好

人民幣國際化就是在跨國區域中實現貨幣職能，為國家間交易充當計價結算、跨國投融資等角色。人民幣國際化注重的是一個變化的歷程，是人民幣從國內角色拓展到國際，我國主權貨幣上升為國際貨幣的歷程。人民幣國際化的水平也表現在人民幣在世界區域內各產業中應用的廣度和深度。

1.便利支付，降低支付成本

國內對外公司在經過美元等貨幣作跨國交易結算時，通常需要對銀行付出一些交易費，對某些收益較少的公司而言就是很重的成本。經人民幣國際化，國內的對外公司就能夠以人民幣完成投融資和交易，從而省出這些手續費。到2016年止，已有33國或地區與我國央行簽署了貨幣互換協議，企業間能夠繞過美元來完成交易，大大節約了成本。[7]

2.減小不同貨幣兌換風險

當前，國內大部分對外貿易公司只可以通過美元、歐元來作為中介，受到當前貿易結算機制的制約。在這個情形中，國內的對外公司要求在處理好進口購匯、付匯和出口創匯、結匯的流程才可以達成交易。當然，在和美國、歐盟的公司做生意的時候，國內公司不管匯率怎么變化，風險都只是存在于國內公司；但是對于未產生人民幣結算體系的跨國交易，又采用第三方貨幣來作為媒介，那么就會出現很大的匯率跳動風險。現今人民幣在東南亞部分國家實現了跨國交易結算，只有人民幣國際化水平得到提升，更多國家接受人民幣為結算中介，才能保證出版企業在走出去的過程中有效降低換匯風險，增加貿易額度，實現利益的最大化。[8]

3.增強對象國對中國出版業的接納度

隨著人民幣國際化的發展，金融市場也會逐漸成熟，反過來推動人民幣的國際化進展。通過金融業的運作，更多的國家和居民要用到人民幣來投融資，自然會加快包括出版業在內的各個產業受到他們青睞的進程。另外，當人民幣實現國際化的全部進展后，就能夠成為國際貨幣，不但使得許多跨國交易使用人民幣來計算和完結，還會成為各國的儲備貨幣。在這樣的情形中，我國能夠靈活地通過人民幣發行權和其他政策來調節金融和經濟行為，推動走出去的出版業更能受到當地國家的接納。

三、借力人民幣國際化拓寬我國出版業走出去的路徑

在我國文化向世界輸出、國家“軟實力”需不斷提升的大背景下，我國出版走出去勢在必行。如何借力人民幣國際化推進我國出版業走出去呢？直接的資本輸出、兩國貨幣結算、拓展渠道、優化模式是路徑選擇需要關注的方面。

1.以資本輸出為抓手，擴大中國出版企業在對象國的股權比例和產業規模

以海外直接投資為代表的資本輸出方式成為我國出版業走出去和民族圖書傳遍全球的一個高等形式，是我國出版公司的一種跨國的經營活動。直接投資是當前跨國資本運作最基礎的模式，對于我國出版業走出去而言，成為一個必定的選項和不可逃避的輸出形式。一旦選擇步入跨國資本市場，我國出版企業在目標國的運營方法和規模都成為必須考慮的方面。資本輸出的方式能夠產生海外分支子公司，帶領國內書籍走到全球的目的國或區域，它的模式主要包括新成立公司以及跨境收購兩類。[9]

目前中國國際出版集團、杭州出版社、科學出版社等相繼進軍國外，成立新公司獨資經營或者收購國外出版社，如湖南出版投資控股集團并購韓國阿里泉出版株式會社等。廣州俏佳人、天津北洋音像出版社等音像企業也成立新的公司。目前的趨勢表明，我國出版業具備了資本輸出的實力，正在從以往的產品輸出、版權合同輸出模式，轉向直接投資的輸出模式，逐漸邁向更高級別的水平。

2.出版業跨國經營，盡力選擇兩國貨幣直接結算或用人民幣結算

現今跨國交易人民幣結算已在按部就班地展開，有了很多周邊國家采用人民幣當作支付幣種，人民幣國際化的持續推進會穩固人民幣在跨境交易中成為“硬通貨”的角色。中國的邊境鄰國里大部分蘊藏著大量的礦物、森林、漁業等但是缺少對口市場，同時對文化出版產品需求強烈。這就使其加強了與我國邊貿的往來，人民幣在邊貿的運用能夠解決結算辦法不足的問題。通過兩國貨幣的直接結算，不但能夠帶來便利，降低支付成本，還能夠減少換匯風險，同時提升我國出版業在當地市場的被接納程度。[10]

3.借力人民幣國際化，積極拓展出版業走出去的渠道

我國出版企業經過在海外策劃分公司、出版，能夠很便利地使用目的國區域的圖書銷售渠道打入本地市場，還能夠將這個渠道延展至其他渠道、其他國家或地區。借力人民幣國際化，具有十分明顯的優勢。此外，還能夠開拓出人才資源、出版資源、管理方法等，進行管理策劃、寫稿、包裝和推廣等一整套本土化運營，與當地居民實現動態的互動交流。[11]

4.借力人民幣國際化，努力優化出版業走出去的模式

人民幣國際化能夠便于出版公司海外分部采集、整合和使用目的國或地區的文化市場信息、企業信息、讀者興趣、作家情況、政策等，從而優化出版業的走出去發展模式。[12]另外，經過海外分部，還能夠輕松跨越目的國對外所設立的有關出版商品貿易的壁壘和政策限制，甚至獲取當地政府引入外資的扶持。這也是優化走出去模式的好辦法。

參考文獻：

[1]李貞.基于提高我國文化軟實力的出版國際化戰略研究[J].出版廣角，2015（13）

[2]楊英法，張驥.中華文化軟實力提升與漢語弘揚間關系探討[J].石家莊學院學報，2017（4）

[3]張靈芝.我國圖書品牌國際化模式研究[J].商，2016（13）

[4]李孝敏.我國文化產業“走出去”的思考[J].全國流通經濟，2017（4）

[5]劉松.中國出版業出口貿易現狀及對策研究[D].北京：北京印刷學院，2016

[6]王關義，鮮躍琴.我國出版業國際化轉型現狀問題與對策[J].中國出版，2015（8）

[7]李紅強.做小做細做實——近十年出版業“走出去”回顧及新變[J].科技與出版，2015（1）

[8]李麗.我國出版業外匯風險及其管理策略研究[J].中國市場，2017（17）

[9]陽海洪，鄧娟.“互聯網+”時代出版業走出去的新型資本驅動戰略[J].中國出版，2016（18）

[10]趙婉婷.人民幣國際化對我國外貿的影響[J].財經界(學術版 )，2016（11）

[11]楊英法.“動態互動”教學模式的設計研究[M].北京：科學出版社，2017

[12]譚俊.人民幣國際化將助力企業“走出去”與“走進來”[N].中國經營報，2015-08-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