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澤
(合肥幼兒師范高等專科學校 基礎部,安徽 合肥 230013)
對曹操《短歌行》(對酒當歌)這首詩的主旨理解,大多認為是寫曹操對人才的渴慕和尊重,聯系到曹操《求賢令》、《舉賢勿拘品行令》等文章,由此認為曹操是一位尊重人才的明君賢相,胸懷坦蕩,“讀整首詩,讓人由衷贊嘆曹操的心胸肝膽。”①這是肯定了曹操任人唯賢、心胸寬闊。而這種傳統的理解卻為什么與民間對曹操的評價不同呢?因為,在民間,曹操是一個白臉奸臣形象,在史學界,曹操則被認為是一位有權術的奸雄,到了文學界卻成為了尊重賢能的一代賢君。
筆者認為,《短歌行》(對酒當歌)體現的是曹操渴望招攬人才的心態,但并沒有體現曹操尊重人才的思想。心態可能只是在外界需求刺激下產生的不穩定的情感態度,而思想則是經過內省內悟之后形成的相對穩定的觀念。曹操只是渴望占有人才,不是像周公那樣愛惜尊重人才。也許由于文學界、史學家和民間的視角不同,對曹操人物形象的理解和認識會產生不同的價值判斷,但是,這些不同的價值判斷的產生根源在于曹操自身裂變的人格,并不是因為評價者的視角不同產生了偏差。
對曹操《短歌行》(對酒當歌)主旨的理解分歧集中在:曹操是求才、攬才,還是重才?實際上,求才與攬才都不能說成是重視人才,都只是一種救急時的占有心理,而不是一以貫之的尊重人才的心理情感。重才則是以人為本的一種思想,是從內心深處對人才的敬重、愛惜。
要弄清《短歌行》(對酒當歌)是否體現曹操尊重人才的思想,需要從兩個方面來分析:一是對《短歌行》的中的“明月”、“烏鵲”兩個意象含義如何理解,二是對這首詩內在的抒情結構形式如何認識。
第一,對詩中的“明月”、“烏鵲”意象的含義理解,一直存在分歧。對“明月”意象的理解有二,一是認為作者以明月自喻:“詩人以‘明月’喻明主,仿擬賢才們的口氣寫道:你們常感嘆如明月一般的明主啊,什么時候才能找到你?想起這些,憂思不禁涌上心頭,難以消除。”[1]39二是認為以“明月”比喻賢才,“可以說,曹操《短歌行》中月的意象內涵是與前人對月的理解是一脈相承的,獨特之處在于他大膽地把人才比喻為月亮,這是前無古人的創新之處。”[2]40關于詩中“烏鵲”意象的含義理解有三,一是認為“烏鵲”喻指詩人思慕的人才,“一般皆以‘烏鵲’為比喻人才”[3]86,“清人沈德潛主張在《古詩源》里面講到,這是‘喻客子無所依托’。陳沆也講到這些賢才就是烏鵲,只有鳥擇木而息,沒有木求鳥一說。這些說法都是認為曹操將‘烏鵲’比作了各種賢才,比作那些搖擺不定,沒選好君主的賢才們。”[4]157二是認為喻指四處離散的黎民百姓,孫紹振認為:“‘烏鵲’意象,與其說是指賢士,不如說是指黎民。‘黎’的本義就是黑,黎民就是黑頭。以烏鵲喻黑頭,在隱性的聯想上是比較貼切的。特別是點明了烏鵲是在南飛。曹操當時的政治權力中心是在河南。正南方就是荊州,湖北、湖南等地。這是劉備和孫權的勢力范圍。黎民百姓去那里‘無枝可依’,就是流離失所。”[5]86三是把“烏鵲”理解為曹操自比,“此處的‘烏鵲’解釋為曹操的自我比喻比較合理。”[4]158
如果把“明月”和“烏鵲”都理解為人才,理解為賢能,那么,曹操對人才的渴望之情是可以成立的。但是,如果把“明月”比作明主、賢君,把“烏鵲”比作黔首、黑頭、黎民,那么曹操這種比喻是明顯的尊重自己、貶低人才,因為眾多的烏鵲實際成為了曹操憐憫的對象。曹操是站在一個高高在上的視角審視黎民百姓的,而且這與人才也沒有了直接的關系。至于把烏鵲比作曹操自己的說法,更是很難成立。因為,如果理解為曹操自比,那么“繞樹三匝,何枝可依”與“周公吐哺,天下歸心”之間前后的邏輯關系就不銜接了,前者是對賢才們漂泊四方的揣測,后者是對自己像周公一樣收攬人才的自夸或者自信,這樣前后產生了抒情視角的矛盾。由此分析,不論是攬才,還是求才,都難以得出曹操尊重人才的結論;只能說明曹操對人才的渴望。但是,渴望往往只是建立在占有基礎上的一種心理欲望,并不能表明靈魂深處對人才的愛慕與尊重之情。
第二,對于《短歌行》(對酒當歌)的抒情結構形式的理解分歧在于:是曹操自我抒情,還是賓主酬唱?有認為《短歌行》是曹操在宴會上自我抒情的,也有認為這是曹操與賓客們互相酬答的。萬繩楠認為《短歌行》(對酒當歌)是曹操在宴會上與賓客們的酬唱之作[6]104,而余冠英則認為這是曹操在宴飲席中自我抒情,不是賓主酬唱:“這首詩似乎是用于宴會場合的歌辭,其中有感傷亂離,懷念朋友、嘆息時光消逝和希望得到賢才幫助建功立業的意思。”[7]8孫桂平也認為“‘賓主酬唱說’難以成立。”[8]75這些觀點,為理解《短歌行》內在的抒情結構形式提供了借鑒,但是,如此分歧的觀點讓讀者莫衷一是。
對于《短歌行》(對酒當歌)結構形式的這兩種觀點,我們不再做具體的論證分析,因為學者們都已有自己的分析可鑒。但筆者認為,對這首詩在結構形式上的不同理解,恰恰反映了讀者對曹操人才觀的不同理解。第一種觀點是賓主酬唱式的結構,那么這首詩抒寫的是曹操獲得人才的興奮之情?還是對麾下人才的不滿意呢?如果是表達獲得人才的高興之情,那就應該也有自我炫耀之情,這是一種渴望人才的心理和觀念,可以成為求賢說的主要依據;如果是表達一種對麾下人才的不滿,那么,曹操需要什么樣的人才呢?不管怎樣,這些并不能說明曹操很尊重人才,最多只能說明曹操需要人才。第二種觀點是理解為詩人自我抒情,則更加難以表明對人才的尊重了,因為這首詩里抒發的主要是“憂”與“苦”的情感,憂與苦都是自我的心理感受,是曹操為自己一統天下的目標未能實現而憂愁、痛苦,是在為自己志向未酬、人生短暫而憂、而苦,與尊重人才沒有直接關聯。賓只是一個傾聽者,是一個訴說的對象作為陪襯而已。由此可以說,曹操抒發的是自己軍旅之苦、人才之憂,都是寫自己,不是寫人才,是自我贊美而不是對人才的歌頌和敬重。
當然,有人可能會提出疑問:結構形式與主題表達有直接的關聯嗎?回答是:有。因為,從對這首詩結構的分歧性觀點可以看出,它們都直接指向了曹操人才觀的矛盾性和情感的復雜性,實際是認可了《短歌行》內在的抒情具有不連貫性,具有“意多不貫”的多變特征。有論者說:“明謝榛在《四溟詩話》卷一引劉才甫話說:‘魏武《短歌行》,意多不貫,當作七解可也。’又錄歐陽詢精簡后的《短歌行》并說:‘歐陽詢去其半,尤為簡當,意貫而語足也。’”[1]38“意多不貫”恰恰證明了曹操寫這首詩時的心情復雜,自己對人才的情感矛盾重重,這也成為了曹操思想復雜、人格裂變的反證。
分析曹操對待人才的態度,不能簡單地判斷為曹操渴望人才、延攬人才,或者尊重人才,更應該理解曹操對待人才的情感態度和使用方法是怎樣的。實際上,曹操對待人才的態度是多變的,“為我所用”才是曹操對人才的真實態度。
多數觀點認為,《短歌行》抒寫的是曹操對人才的急切渴望之情,曹操招攬人才不論品行,多多益善,“詩人在這里用‘山不厭高’兩句比喻賢士多多益善。”②這種解釋是較為簡單的,沒有結合曹操的具體人格和性格特征進行分析。從曹操的詩文中可以看出曹操渴望人才、有意延攬人才,是為了達到自己霸王天下的本意,這是一個共識。但是,曹操不拘品行地招攬人才,只表現的是重視人才之“才”,而不是重人才之“多”,不能說明曹操渴望人才多多益善。如果把“山不厭高”來比喻賢士多多益善,把“高”比成了“多”,則更是一種簡單的思維。曹操渴求賢才,不是多多益善,而是攬者很多,重用不多,疑心很重,不斷舍棄。事實上,眾多人才被曹操招攬之后或者中途遭冷落,或者被殺。對自己有用的才被任用,不符合他政治觀點的則會棄之不用,一切都要看有沒有利用價值。為我所用,才是曹操對待人才的真實的情感態度。
曹操對人才的態度存在顯性的一面,就是似乎愛慕人才、重用人才;也存在隱性的一面,就是看重人才的利用價值,這種兩面性的人才態度和心理構成了曹操裂變人格的一個部分。我們可以從《求賢令》和《讓縣自明本志令》中分析曹操的人格裂變特征。
《求賢令》是比較能夠體現曹操人才思想的一篇文章。在此文中,曹操認為“若必廉士而后可用,則齊桓其可以霸世!”顯然,曹操用人非常重視“才”,不重德。不重德的思想背后隱藏著一種用人于臨時救急的心理,不是為了攬天下英雄豪杰共建大業,而僅僅是為了幫助自己實現霸世目的。而人才就成為實現霸世大業、一統天下的工具。既然是工具,則將會被用在適當的和必須的時候。求賢在“若渴”之時,不能說明曹操對人才的尊重,“唯才是舉,吾得而用之”,才是曹操的真實想法。不是“天子得而用之”,也不是“天下得而用之”,是“吾”得而用之,是為我所用,這個“我”是蘊含著曹操個人野心和抱負的。《求賢令》寫于210年春天,如果說這篇“令”主要抒發曹操對人才的渴求之情,而同年末的《讓縣自明本志令》,則明顯流露出曹操的政治野心。《讓縣自明本志令》的真實用意是表白自己沒有代漢而立的野心,以此來消除朝野上下對他的猜疑和議論。這是一篇“令”,從公文學的角度說,“令”是上級單位對下級的訓令,必須遵守和執行的。既然是要解釋消除誤會,為什么要用“令”而不用“說”或“書”呢?顯然,曹操的站位角度是在群臣之上。此文旨在表白曹操無意于代漢而立,并歷數自己破袁術、滅袁紹、鎮壓黃巾軍的功勞,并表達封侯為止的胸懷和人生境界,聽起來是很光明磊落的。然而,曹操又說:“設使國家無有孤,不知幾人稱帝,幾人稱王”,則暴露出自己以天子自居的心理。曹操之所以要延攬人才,使用人才,其實是把天下當作自己的家業看待的,并且直接表達不讓位、不解除軍隊權的政治態度:“誠恐己離兵為人所禍也。既為子孫計,又己敗則國家傾危。”為國家只是個幌子,終歸還是為了自己和子孫后代。
如果將《求賢令》與《讓縣自明本志令》作以對比分析,則可以看出曹操在說詞上的前后矛盾,“吾得而用之”的野心,與曹操“封侯為止”的表白是矛盾的。實際上,關于《短歌行》(對酒當歌)中曹操的用人心理,在古代已經有人做過分析和評價,比如,清代趙翼就在《廿二史札記》中評論說“然后知其雄猜之性久而自露,而從前之度外用人特出于矯偽,以濟一時之用,所謂以權術相馭也。”[9]63由此可知,曹操用人是為了“濟一時之用”,是為我所用,正如有論者所說:“曹操用人思想的兩面性特點是非常突出的,能用者,誠待而用;不為我用或者不欲用者,虛以寬容,待機而黜或殺之。”[10]312
曹操對人才為什么會表現出兩種態度呢?這里主要有兩個原因:一是曹操處于漢末時代,尊漢的傳統思想一直在當時文人的心中留存,與曹操意欲統一天下的目的是相悖的。因此,曹操既要表面對那些尊漢臣僚們表現出尊重,又要在心里對所謂的文人賢士們報以懷疑和警惕的態度。二是曹操本人生性多疑,又有著不受傳統約束的個性。《三國志》中說他機警、有權數,由此可以看出其為人多疑善變。曹操用人標榜的是唯才是舉,不拘于品行,實際上是看重人才的政治傾向的。對那些不忠于自己,或者不敬于自己的人才逐漸疏遠,甚至殺之,崔琰、孔融是典型例子,就連一直為自己謀大事、最信任的荀彧也遭受冷落,受脅而死。
曹操的心情始終處于“苦憂”與“慷慨”的矛盾糾結之中。《短歌行》中寫到:“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曹操之所以感到“苦多”,是因為其一生征伐,戎馬倥傯,追求功名,歷盡艱辛,自然苦多。力圖統一中原,建功立業,但功名之途非常艱辛。《曹操集》中列曹操年表,一生之中,曹操一次免官,一次辭官,四次兵敗,公元208年赤壁之戰是其兵敗最慘的一次。其一生并非飛黃騰達,一路坦途,而是歷盡曲折,“人生苦短”之情可以理解。然而,慷慨又是古代士人的特殊品性。曹操作為一個“士人”也同樣有慷慨的性格。袁紹定盟討伐董卓,曹操帶兵相助;蔡文姬北嫁胡人,曹操盡力相救,贖回蔡文姬。在文學表現上,每次戰敗敵人,多會飲酒賦詩,這是慷慨之氣、之情的表現。正如論者所說:“苦和憂本是內在的負面感受,而慷慨則是積極的、自豪的姿態。將憂苦上升為豪情,這在中國詩歌史上,是一個突破;這在曹操所屬的建安風格中,是有標志性的。”[5]84從這里可以看出曹操的英雄氣概,令人稱嘆。但同時也給人另一種啟發:既然慨嘆人生苦短,卻又不能放下功名,骨子里還是要爭奪天下,這種對立沖突的矛盾思想導致了曹操的雙重人格,從中不難理解曹操人格的裂變性特征。
曹操擔心天下賢才遠離自己,長期以來內心憂愁難以排遣;但又感覺自己可比周公、身居高位,天下人才怎能不歸順自己?這就產生了一種矛盾的心理。在《短歌行》中寫到“憂從中來,不可斷絕”,是在擔心失去賢才,而又堅信自己“周公吐哺,天下歸心”。表面而觀,曹操這些說法都是符合思念人才的情感邏輯的,但其實這中間夾雜著曹操復雜的心境變化。用了人才,又懷疑其不忠,違反了“用人不疑”的原則。如此之多的人才被任用之后而被殺或被疏遠,使曹操不停地放棄舊人思新賢,尋找絕對忠誠于自己的文人賢士,他的心理一直就沒有坦然過,于是“憂從中來”構成了曹操持續不斷的心境。既是對人才的不信任,也是對自己的不自信。但其又自認為具有“山不厭高,海不厭深”的胸懷,相信天下有完全認同自己政治觀點的賢士可以歸附自己的,相信自己可以讓賢才們受到感動,投奔而來。這種不自信與自信的矛盾,伴隨著對賢士的重用與疏離的矛盾,兩種心境共生共消,致使曹操的心境和人格自然長期處于矛盾裂變的狀態。
曹操《短歌行》(對酒當歌)中的“明月”被多種理解,實際驗證了曹操不確定的心理,在曹操內心深處難以找到一個穩定的心理定位。此詩中“明明如月,何時可掇”中的 “明明如月”,可以理解為人才,作者思念賢才,視之如同空中明月,高不可攀;“何時可掇”理解為曹操心中一直在思索著什么時候可以得到賢才,這是表達對人才的渴求心理。而“月明星稀、烏鵲南飛”則表達的是對人才的同情,認為人才在四處流蕩、無主可依,似乎有一種不自信的心理存在。《曹操集譯注》對“烏鵲南飛”解釋為:“從鳥擇木而棲,想到賢才正擇主而事”[11]20,那有沒有把曹操作為可事之主呢?這就存在一定的不定性。而且,烏鵲南飛,意指戰亂年代,人才賢士難以擇良木而棲,只能四處投奔不同的主人。于是曹操把這些賢才比喻為無主可歸的“烏鵲”。接下來用“山不厭高,海不厭深”來自喻為良木,自認為是明君,是可依之枝。
這樣看來,在曹操心中,對待人才的態度有兩重心境和態度:一方面表現的貌似尊重人才,視為空中明月,高潔明亮,寄以仰慕、崇拜、渴盼之情,這似乎是曹操“仁者”情懷的一面;另一方面又把人才看成了四處逃難的“烏鵲”,處于尋找可依之“枝”的可憐狀態,是可以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這是曹操“霸王”性格的一面。前后感情色彩的不一致,表露出復雜不定的感情和心理,是對待人才的兩種態度、心境和價值觀念,其裂變特征非常明顯。在這種矛盾中間如何能讓讀者相信自己呢?曹操使用了“契闊談宴,心念舊恩”作為邏輯過渡句,意思是自己作為明君是對天下賢才有舊恩情的,賢才們會報以恩情而歸附于曹操,由仰慕賢才,到對人才加以施舍,由高尚轉向了世俗,這是一種拿捏不定的心理。
不論是從詩的意象角度來分析,還是從詩的結構進行分析,曹操在《短歌行》(對酒當歌)中,都表現出非常復雜的心理、情感和性格,而這些心理、情感和性格的復雜性和不確定性,恰恰都來自于曹操的人格裂變。特殊歷史時期的特殊人物,受到多重文化思想的交織影響,致使曹操呈現給世人的是人格的裂變性。而《短歌行》(對酒當歌)中的許多意象內涵的前后不一致,正表現出曹操自身思想和情感的矛盾性,這些矛盾的思想和情感,也恰恰反證了曹操人格的裂變。
總之,曹操《短歌行》(對酒當歌)書寫的是曹操意圖統一天下之時復雜的心境和情感,折射的是曹操裂變的人格和對待人才的兩面性特征。占有人才,為濟一時之用,是曹操對待人才的內在心理,“為我所用”是曹操人才觀的真實意義。這也為后世提供了警醒。
[注釋]
①② 見課程教材研究所中學語文課程教材研究開發中心編著,《普通高中課程標準實驗教科書語文必修2教師教學用書》,人民教育出版社,2016年版,第68、75頁。
[參 考 文 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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