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斐文
摘 要:本文將探究新的社會環境下道德恐慌中媒介效果的延續和變化,分析媒介效果產生的媒介背景并闡釋媒介效果產生的理論歸宿。
關鍵詞:道德恐慌 媒介效果 探究
中圖分類號:G206.3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3-9082(2018)12-0-01
道德恐慌作為影響大眾不安全感的重要因素之一一直是學界關注的焦點,而媒介作為信息的出發點與流通的連接點影響著道德恐慌的產生、發展與解決。隨著媒介技術地深入發展,大眾媒體、新媒體與自媒體逐漸形成相互依賴的信息生產、傳播鏈,媒介在道德恐慌進程中的角色與關系也相應地發生了一定的變化。本文立足于媒介新環境下道德恐慌事件中媒介的角色與效果進行深入分析。
一、道德恐慌及其演變
目前國內對于道德恐慌的研究有對道德恐慌的定義及其相關書籍的剖析與理解,其中包括許志對查斯克里徹的《道德恐慌與媒介》進行分析與解讀、黃典林對斯圖亞特·霍爾的《監控危機》的解讀、李媛婧根據科恩、霍爾、查克楊等人的著作分析道德恐慌與社會控制。其次是對各種社會語境下道德恐慌的產生緣由進行分析,其中有張洪根的《論技術主義時代的道德恐慌策略及其悖論》、劉硯議的《后現代傳媒語境下的道德恐慌》。最后是關注媒介對道德恐慌的作用,其中有邱鴻峰對新聞敘事中心轉移與道德恐慌的研究、景軍對艾滋病謠言與道德恐慌的研究、吳夢旎對新媒體傳播環境下道德恐慌的形成和發展的研究。國外對道德恐慌最新的研究是有關于校園槍擊、性、同性戀艾滋病等現實問題。現今學界對道德恐慌的研究趨勢已經逐漸從回顧詞源、理清道德恐慌的內涵與外延走向結合現實問題研究不斷發展的媒介形態對道德恐慌進程的影響。
二、道德恐慌中的媒介效果
道德恐慌的負面效果是顯性與隱性共存、短期與長期共生的,這種情緒不僅會在事件發生當時引發社會不安定情況,而且這種情緒會伴隨對某一群體的標簽化印象長久地留存于人們的記憶當中,當社會中再次發生類似事件時,這些記憶就會被調動,引爆新的道德恐慌。媒介在道德恐慌事件中所扮演的角色更是減輕或加劇道德恐慌負向效果的重要推手。
基于以往對道德恐慌產生、發展及解決中媒介效果的研究,同時根據后真相時代下公眾認知模式的改變將媒介簡單分為不同角色:恐慌事件(情緒)的制造者、恐慌事件(情緒)的傳播者、恐慌事件(情緒)的終結者。媒體在道德恐慌事件中的不同角色決定了其效果會隨著媒體形式、媒體間關系的改變而發生變化。
首先媒介的參與會對道德恐慌事件產生推動效果。媒介的報道可以塑造公眾對報道對象的記憶,且通過大量的、長期的疊加傳播效果形成話語沉淀并潛移默化地“培養”公眾對事物認知的原型。由于新聞話語中沉淀的原型可以使新聞話語更為貼近受眾,也可以成為新聞話語中固定成見、刻板印象的發源地,媒體的推動效果就可能會造成道德恐慌事件的消解,即正向推動或是負向推動,其中負向的推動效果還包含顯性效果——直接擴大媒介恐慌范圍,和長期的隱形結果——公眾對某一群體或某一行為形成以媒介為主導的記憶模式,隨著其他事件的發生或事件的推移沉淀在公眾的記憶中,等待隨時被喚醒。
其次媒介的報道(或言論)可能會造成事實或情緒的扭曲效果,自媒體時代觀點的意見領袖應運而生,情緒從眾現象尤為嚴重,被轉移了關注點的道德恐慌事件則更容易被扭曲。社會場域中的各色群體在為爭奪自身權力和利益的角斗場中總把自己看作是永恒真理的化身。人們接受并反復接觸到與自己相同的觀點,因此更容易認為“他者”會對社會的發展和自我利益造成損害,從而輕易給“他者”貼上越軌的標簽。新環境下,泛媒體化使得媒體虛假報道的情況與日俱減,但自媒體的發展使得情緒的傳播更為便捷,道德恐慌事件中出現了媒介扭曲情緒的情況。自媒體的出現使公眾習慣于了解事實后通過信任的自媒體人判斷事件的方向和評價的立場,但是部分自媒體一味追求關注度和粉絲量,導致自媒體行業中出現為“漂亮的閱讀量而不斷刷新行業底線”的行為。這不僅不能有效解決道德恐慌事件引發的公眾負面情緒,反而會放大事件部分細節,引發公眾的敵對情緒——從對事件本身的恐慌變成對群體(或個體)的集體仇視。
再之媒介的客觀報道會對事件起到凈化作用。道德恐慌事件的傳播勢必會伴隨謠言和情緒地表達。在官方消息匱乏的情況下,人們通過謠言傳播來釋放焦慮,并從中進行自我教育,這也就是所謂的“精神口香糖”。在媒介接近權深層次開放時,“精神口香糖”的概念更趨向于由于人們難以解決道德恐慌事件,因而通過發表觀點并尋找共同的聲音以譴責越軌行為,由此獲得社會存在感、慰藉恐慌的情緒。為了避免謠言和無意義的恐慌情緒地漫延,媒體間客觀的信息互補將會對事件的解決、群體的去標簽過程產生積極的作用。如此一來既可以及時傳遞信息實現媒體職業責任,又可以凈化道德恐慌事件對公眾情緒的負面影響。
最后事件得到解決后,媒介還可以產生鬧鐘效應。事件發生期間,伴隨大量公眾對越軌行為的強烈譴責而來的是對該事件的畏懼情緒,而媒體的集中報道、專家的深刻分析和預防措施則會為公眾設置了越軌事件的鬧鐘——讓公眾認為這類事件會再次發生,加上公眾對該事件及相關群體形成了認知原型沉淀,人們再遇到類似事件時就會更加敏感、更趨向于情緒化評價事件。道德恐慌在多次循環的作用下不斷擴散升級,因此可以說媒體和專家等發出的預警本身使得道德恐慌更為嚴重。至此公眾成為惴惴不安的幻想中的受害者,時刻等待鬧鐘再次響起。
三、結語
隨著媒介類型的分化和權責的明晰,大眾媒介制造道德恐慌的現象減少,扭曲程度降低。媒介了解自身在社會進程中的地位、認清自身在可能引發道德恐慌的社會問題事件中可能扮演的角色,減少媒體成為謠言“發聲器”或情緒的“宣泄口”的可能,減少由媒體引發或經媒體推動的道德恐慌事件發生的頻率,協同營造健康的社會發展環境。
參考文獻
[1]張洪根.論技術主義時代的道德恐慌策略及其悖論[J].自然辯證法研究,2004,(7):70-73
[2]吳夢旎.新媒體傳播環境下道德恐慌的形成和發展[D].浙江省:浙江大學,2012.
[3]周裕瓊.謠言一定是洪水猛獸嗎?——基于文獻綜述和實證研究的反思[J].國際新聞界,2009,(8):5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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