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習型城市建設：全球目標與地方行動
——第三屆國際學習型城市大會回溯

□ 黃 健

繼2013年北京大會、2015年墨西哥城大會之后，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第三屆國際學習型城市大會于2017年9月17日至20日在愛爾蘭第二大城市科克市舉行。科克市是首批獲得聯合國教科文組織頒發的優秀學習型城市稱號的歐洲城市之一，也是首個舉辦國際學習型城市的歐洲城市。本次大會由聯合國教科文組織、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終身學習研究所、科克市政廳和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愛爾蘭全委會共同主辦，主題為“全球目標、地方行動：邁向2030年全民終身學習”。來自聯合國教科文組織80個成員國、180個城市的500多名代表出席了大會，其中既有各地城市領導、一線的管理者和工作者及非政府組織代表，也有來自世界各地高等學府的研究者等。與會的中國代表共有29名，他們分別代表北京、上海、杭州、武漢等地以及清華大學、華東師范大學等高校。為了呈現大會的研討成果和重要的里程碑意義，本文全面介紹了大會的背景及概況，對大會形成的重要成果、彰顯的觀點指向進行深入的解讀，盤點了參與大會交流的學習型城市建設的各地成功經驗，進一步反思科克大會在引領和推動世界各地學習型城市建設進程方面的獨特貢獻。

一、背景及概況

1.大會背景

近十年來，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匯聚國際知名教育與終身學習專家，在深入研判人類社會的發展動向與未來趨勢基礎上，對未來教育的發展模式提出了全新的見解，認為在日益動蕩、變化劇烈、不確定性大大增強、城市發展面臨困境的新時代，教育是應對各種挑戰的重要戰略與基本路徑。但傳統學校教育的模式與方法必須變革，在未來教育體系中全民的終身學習日益重要。需要以系統方法論將學校教育與學校以外的教育與學習活動有機整合起來，未來的每一個人需要終身學習以持續提升自身的適應能力與競爭優勢。為此，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大力推進全民終身學習與學習型城市建設，認為全民終身學習是建設可持續發展社會的關鍵，城市是應對人類社會各種挑戰、實現人類社會可持續發展目標的前沿陣地，城市在促進社會包容、經濟增長、公共安全和環境保護方面具有重要的戰略地位。今天，世界上有超過一半的人口生活在城市，到2050年，這個數字將達到70%。隨著全球范圍內城市居民數量的不斷攀升，城市已經成為應對變革挑戰和改善國民福祉的最重要場所。而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主辦的三屆國際學習型城市大會，其主要功能就是搭建一個在成員國之間就學習型城市內涵與作用達成共識，分享學習型城市建設的創新理念和最佳實踐，締結合作伙伴與姐妹城市關系，并不斷開創學習型城市未來的平臺。

2013年10月，首屆國際學習型城市大會在北京召開，大會發布了《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學習型城市特征模型》與《北京宣言》，明確了學習型城市的概念框架、發展路徑與建設成效，并呼吁聯合國成員國積極開展各地學習型城市建設活動。2015年9月，第二屆國際學習型城市大會在墨西哥城召開。在大會上，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全球學習型城市聯盟成立，大會還利用聯合國發布《2030可持續發展議程》的契機，發布了《墨西哥城聲明》，再次確認了面向全民的終身學習對一個城市的經濟、文化、藝術、社會發展等方面的重要價值，積極倡導世界各地將推進終身學習、建設學習型城市作為實現可持續發展的重要路徑。《2030可持續發展議程》是一張旨在終結全球貧困、為所有人創造尊嚴生活且不讓一個人掉隊的國際行動路線圖，共包含17項可持續發展目標，其中第4項是“教育與終身學習發展”，其他多項也與終身學習相關，如第11項為“建設包容、安全、有抵御災害能力和可持續的城市和人類居住地”等。此外，墨西哥城大會還首次強調，青年人應作為各地學習型城市建設的參與群體與服務對象，強調跨部門協作機制對于學習型城市建設的重要價值。在這樣的背景下，必須要用新的眼光來進一步認識終身學習。正如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終身學習研究所前所長阿納·卡爾森在大會總結時所說的：

需要重新思考終身學習對人類發展的作用。終身學習應該更加注重長遠的而不是短期的發展目標，更加注重教育與學習的系統性變革而不是簡單的系統拓展，更加注重社會的公平、包容、環境與文化的發展，而不僅僅是經濟的發展。現有的教育與學習體系或模式難以應對所有年輕人和成年人的學習需求，我們需要深層次的變革，以重新建構教育與學習的概念體系、治理體系、資助體系和組織體系。我們呼吁以一種統整性和整體性的方法論變革現有的教育與學習，能夠發展出有效的政策與實踐，以全面應對經濟、社會、環境和文化領域的挑戰。

第三屆國際學習型城市大會是對前兩屆大會精神、共識的承續。三屆國際學習型城市大會的召開，反映了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對終身學習、學習型城市建設認識和推進的不斷深化，是對人類社會所面臨的發展挑戰的有力回應。

2.大會概況

本屆大會在市中心古老而現代的科克市政廳寬敞富麗的禮堂拉開了序幕。時任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總干事博科娃發來了專門視頻，她對大會的召開表示祝賀，并一再重申，未來社會發展面臨諸多挑戰，保障持久和平是我們的重要使命。而促進終身學習、建設學習型城市是激發社會潛能、構建包容性知識社會、實現可持續發展的重要途徑。科克市市長菲茲杰拉德發表了熱情洋溢的歡迎辭，指出科克市政府聯合經濟、衛生等部門和各類教育機構共同建設學習型城市，使市民學習充滿樂趣，探索形成了科克市學習型城市建設模式，他對此表示自豪。他相信，每個城市都是獨特的，通過大會交流，來自不同城市的人們可以相互學習各自的經驗。曾在聯合國紐約總部發表演講并獲得過世界青年稱號的科克市民奧萊爾頓駕著輪椅發表的演講是開幕式上最令人動容的一幕。身為一名年輕的殘障人士，奧萊爾頓用自己的經歷證明，任何東西包括身體殘障都不能阻礙自己獲得權利、實現夢想。她分享了學習和生活中對技術的熱愛與運用，令人難以想象這居然是一位沒有四肢的殘障姑娘。她充滿熱情和樂趣的演講贏得了會議代表們經久的掌聲。

出席開幕式的還有愛爾蘭教育與技能部部長、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全體會議主席、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終身學習研究所代理所長以及科克市的姐妹城市——舊金山市市長等嘉賓。開幕式后，大會向分布在全球五大洲的包括英國布里斯托在內的16座城市頒發了第二批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優秀學習型城市的榮譽稱號，繼中國北京之后，杭州市作為中國城市代表也獲得了嘉獎。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終身學習研究所代理所長謝克先生還宣布了大會的議程及大會主席、副主席、總報告人和起草委員會成員名單。上海終身教育研究院執行副院長、華東師范大學黃健教授被聘為大會文件起草組七名成員之一，代表亞洲參與學習型城市科克行動倡議等大會文件的起草。以上表明，中國學習型城市建設經驗正日益受到國際社會的關注，產生了一定的國際影響力。

開幕式后，大會共安排了三場全體大會，組織了四場平行主題論壇及三場地方行動論壇(表1)。最后，大會舉行了閉幕式。大會結束后，各國與會代表兵分多路參觀和體驗了科克市終身學習文化節豐富多彩的活動。所有這些參與體驗給與會代表留下了深刻印象和多重啟迪。

表1 科克大會的議程及主題

二、成果及觀點

圍繞大會主題——“全球目標、地方行動：邁向2030年全民終身學習”，經過兩天半的交流、研討與體驗，大會明晰了聯合國提出的《2030可持續發展議程》中的17項目標內涵，探討了學習型城市建設對于城市可持續發展的作用，分享了成員國各地建設學習型城市的特色經驗，梳理了學習型城市建設的不同模式和關注重點，豐富了國際學習型城市建設的理論、政策與實踐知識，表彰了第二批16座來自全球五大洲的學習型城市建設的領跑者，發布了承前啟后的《建設學習型城市科克行動倡議》。會后，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又發布了《學習型城市與可持續發展目標：地方行動指南》。它不僅是大會的另一個重要成果，同時也將成為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指導成員國貫徹全球目標、促進地方行動、達成實施成效、衡量實踐成果的又一項標志性文件。

1.《建設學習型城市科克行動倡議》

《建設學習型城市科克行動倡議》(以下簡稱《科克行動倡議》)由“序言”和“行動倡議”兩部分組成，它強調了“三個基本認識”。一是確認了教育和終身學習對于實現可持續發展的重要價值。《科克行動倡議》指出，優質的教育與終身學習(目標4)是聯合國《2030可持續發展議程》的核心，是實現其他各項目標的重要推動力；終身學習在發揮城鄉社區的全部潛力和確保今世后代可持續的生活環境方面具有重要價值。其次，明確了可持續發展的內涵與目標。《科克行動倡議》指出，實現可持續發展的基本宗旨是消除貧困、保護環境，為所有人確保公平、繁榮，在世界各地創造和平健康的生活條件。要在社會、經濟、文化和環境等所有方面實現可持續發展，為所有人確保一個可持續的未來。這意味著可持續發展不僅僅涉及生態環境保護，它還包括社會、經濟與文化等各方面，并關注它們之間的相互依存關系。《科克行動倡議》特別強調，要贊賞文化的多樣性，提供文化表達的機會，保護和發展文化遺產。第三，強調了地方政府和當地社區是發展學習型社會、實現可持續發展目標的主要推動力。為此，《科克行動倡議》倡導建立城市學習文化，將促進終身學習作為城市的一項主流工作，將學習型城市建設作為促發地方變革的重要工作路徑，通過地方行動促進全球意識和公民意識的培育，以落實可持續發展的各項目標。《科克行動倡議》還從城市規劃、資源保障、評估監測、數字化技術、跨部門協作等方面，就學習型城市建設致力于公平與包容、綠色與健康、就業與創業的推進發出了行動倡議。

2.《學習型城市與可持續發展目標：地方行動指南》

《學習型城市與可持續發展目標：地方行動指南》(以下簡稱《地方行動指南》)，是一份旨在將全球目標轉換為地方行動，進而推進地方實施進程和取得有效成果的指南性文件。它開門見山地強調了終身學習對實現家庭、社區、街鎮和城市可持續發展的價值，并將學習型城市促進當地可持續發展的工作重點落地在基礎民生的三大領域——“公平與包容”“綠色與健康”“體面就業與創業”，將之作為實現地方的社會、經濟、環境和文化可持續發展的重點。

學習型城市促進地方實現綠色與健康的目標，重點是水資源與清潔水、大氣污染與綠色出行、公共衛生意識與設施、健康教育。《地方行動指南》指出，城市應開展可持續發展教育，強化市民在氣候變化、環境污染、心理和生理健康問題等方面的意識和環境保護的需求。飲用水安全和衛生設施是綠色和健康城市的基本條件，但在世界很多地方，這還未成為共識。城市應在公領域和私領域增進人們在水資源有效利用和避免浪費方面的知識和技能，并改進衛生標準。為了減少大氣污染，城市可以向市民推廣替代汽車駕駛的各種綠色出行方式。通過建設、維護相關的設施并宣傳綠色出行的益處，增進市民對公共交通的接受程度，倡導自行車出行。營造健康的工作環境，增加新的生活設施如運動場所和社區綠化。為了改進人口的健康標準，應幫助衛生人員獲得必要的專業技能，并在學校、社區和家庭開展健康教育(包括性與生殖健康教育)活動。

學習型城市促進地方實現公平和包容的目標，重點是為處境不利群體拓展終身學習機會，回應不同人群差異化的學習需求，并支持公民參與到公共決策中。《地方行動指南》提出，通過運用涵蓋教育、科技、家庭、就業、經濟發展、移民、公民權、社會福利和公共財政等跨部門協作機制，使用靈活多樣的學習路徑，為各個年齡段的人群特別是婦女和女童、殘障人士和老年人、移民和難民以及少數民族提供各種學歷、非學歷和非正式的學習機會，以防止上述群體的公民被排斥在主流社會之外。通過推動社區教育和跨文化、跨代際的交流，幫助營造和諧團結的社會環境。讓所有居民參與到公共決策中，賦予其權力和全球公民的觀念，鼓勵他們轉變成為變革的行動者。

學習型城市促進地方實現體面就業和創業的目標，重點是為所有從業人員提供教育培訓，增加就業培訓機會，培育創新精神，促進就業和產業發展，推動經濟可持續發展。《地方行動指南》提出，通過動員各類教育培訓機構，為所有工作部門和機構的從業人員提供教育培訓，以此提升技能競爭力，無論是商界還是文化界人士，是高層管理者還是低技能工人，并積極推動實現工作場所各類群體的權利平等。通過建立相關的基礎設施和激勵機制，營造令人耳目一新的學習環境。通過對藝術家和文化部門的支持，承認文化部門對可持續性發展的重要貢獻。并在全社會培育企業家精神，支持年輕人的創新創業。

在上述每一個領域中，《地方行動指南》還包括三項重要內容：一是提供了全球學習型城市網絡中一些領先城市的相關經驗；二是提供了監測相關進展的自查清單；三是提供了《學習型城市的主要特征》及聯合國《2030可持續發展議程》中各項目標的衡量指標的對照表，從而使《地方行動指南》更具可操作性。《地方行動指南》還進一步指出，要以《建設學習型城市北京宣言》《學習型城市的主要特征》《墨西哥城聲明》為基礎，進一步推進全球學習型城市的建設。各國政府應完善相關法律架構，促進全民學習、終身學習，支持學習型城市的發展。各城市應確保所有市民均享有終身教育的權利和機會，并制定切實可行的落實方案和措施。各類組織和部門之間應發揮聯動作用，健全終身學習機制。私營企業與民間團體應積極參與，幫助改善教育質量，提供更多教育機會，營造良好學習氛圍。各城市應以“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建設學習型城市指導方針”為戰略導向，全面推進學習型城市建設。

三、啟迪及前瞻

如果說，北京大會界定了學習型城市的內涵，宣稱了學習型城市建設的重要價值，提出了學習型城市建設的理論框架、實施模型和監測指標，為各國開展學習型城市建設提供了戰略方向、營造了國際氛圍；墨西哥城大會形成了成員國學習型城市建設網絡，提供了首批優秀學習型城市的發展經驗，強調了學習型城市建設在實現聯合國可持續發展議程中的核心作用，以及為了實現可持續發展，學習型城市建設應特別關注的受益人群、學習內容及推進模式等；那么，科克大會則在以下五個方面給了我們豐富的啟迪，并將以此引領和推動世界各地的學習型城市建設進程。

1.強化基礎民生服務，發揮終身學習對城市可持續發展的基石作用

承續前兩屆大會的主旨精神，原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總干事伊琳娜·博科娃女士在開幕式的視頻講話中開宗明義地提出了終身學習對促進城市可持續發展所具有的基石作用。阿根廷維拉瑪麗亞市市長馬丁·吉爾先生表示，“學習是人生重要的組成部分，城市是創建學習型社區的理想環境之地。在社區學習的經歷能創造更偉大的社會公正，能建設更具包容性的社會，是為所有人提供更優越機會的基石。”英國布里斯托市長馬爾文·里斯先生表示：“我們的目標是提升布里斯托公平競爭的環境和提高社會流動性。我們需要一個沒有被背景所限的地方，已經證明學習型城市建設是非常有益的，它幫助我們在國家和國際舞臺上提升布里斯托爾。”同時，科克大會還結合當今全球城市發展所普遍面臨的挑戰，明確將學習型城市建設的重點目標，與城市的基礎民生密切關聯，重點推進學習型城市建設對于各地的“綠色與健康”“公平與包容”“體面就業與創業”等方面的促進作用，倡導提供豐富的學習機會，改變市民的日常觀念與生活技能，為市民提供最為根本的福祉保障，以獲得城市的穩定、和諧與可持續發展。

2.強化跨部門協作與多資源整合，創新學習型城市的治理體系

在各地推進學習型城市建設中，跨部門協作與多種社會力量與資源的整合，往往是一個難以逾越的壁壘。北京大會上頒發的《學習型城市的關鍵特征》將它作為建設學習型城市的重要基礎保障條件，《墨西哥城聲明》也一再強調和呼吁跨部門協作與多資源整合。東道主科克市政廳在整合不同部門資源、建立跨部門協作推進機制、吸引市民積極參與學習與變革方面的經驗，給人留下了深刻印象。各地在全體會議和平行論壇中也提供了較為豐富的案例。如阿根廷維拉瑪麗亞市政府聯合私營機構建立了公私合作聯盟，通過旅游和娛樂部門聯合設置學習規劃和項目，促使民眾的共同學習。埃及吉薩市大量私營企業在政府倡議下同意將它們的總部作為成年人開展學習活動的場所。希臘拉里薩市政府設立了學習型城市委員會，將30個公共、私營和第三產業機構組織起來形成社區網絡，為全體市民享有學習機會提供服務。與會者的專家們還強調，要通過學習型城市建設促進城市可持續發展，必須創新教育與學習的治理體系，開展跨部門協作，建立利益相關者合作機制，調動社會各種資源包括歷史和文化遺產資源。產業部門、科技園區、大學和其他院校、社區學習機構、圖書館、博物館、文化中心、藝術館、科技館等一切社會設施，都應該支持所有市民的終身教育與學習，幫助他們在急劇變動與充滿不確定性的社會中更好地生活。

3.強化問題解決導向與市民主體性參與，實現學習型城市的應有價值

科克大會反復強調，城市是實現可持續發展目標的前沿陣地，城市擁有應對各種社會挑戰的巨大創新潛力和政策執行力。通過學習型城市建設解決城市發展中的諸多問題，一定要落實到與市民有普遍而密切聯系的地方行動中。換言之，直面城市所面臨的獨特的重大現實問題，提供以市民為中心的豐富的終身學習機會，充分調動每個市民的社區參與意識與行動能力，改善市民對城市公共生活的主體性參與，促進市民將知識學習與提升應變能力、全球公民意識和個人的責任感整合起來，在“學會學習”的基礎上“學會變革”，這既是解決城市發展諸多問題的重要方法論，也是建設學習型城市的價值追求。英國布里斯托爾市的學習型城市戰略強調在城市里減少不平等現象，為公民獲得高質量的教育和就業提供平等機會。2015年以來其學習型城市合作網絡已召集了70多個組織帶動民眾廣泛參與各類學習。喀麥隆梅奧巴利歐市政府與市民協會合作，將國家級服務項目放權到地區和咨詢委員會中，成立了由政府代表、民眾、私營企業和合作社代表等組成的梅奧巴利歐公社，促使多方人員都能參與到市政府的決策中，并定期對學習型城市戰略的落實情況進行評估。由此，學習型城市建設就不僅僅是改善了教育與學習，導致了教育領域的整體性變革，它還是人類促進社區與城市可持續發展的一項創新的治理策略。

4.強化特色發展與理論深耕，打造學習型城市的國際性影響力

墨西哥城大會和科克大會上共表彰了28個全球優秀的學習型城市，他們的學習型城市建設與可持續發展經驗是人類共同的財富。但科克大會特別強調，由于各個城市所面臨的問題不同，人口狀況與經濟實力、文化傳統與教育基礎、行政體系和政策背景的迥異，學習型城市建設的發展階段不同，因此在應對可持續發展的共同挑戰時，不存在放之四海而皆準的學習型城市的標準模式。各個城市特別需要根據自身實情，在尊重本國和當地政治、經濟、社會、文化與教育的基礎上，學習和借鑒其他國家和地區的創新經驗，探索適合自身情況、解決自身問題、滿足自身發展需要的學習型城市建設模式。幾內亞恩澤雷科雷市建立了成本分攤和籌款機制，讓更多人能使用學習和運動設施。通過“廢物管理項目”，給弱勢群體提供培訓和就業機會。通過組織“紀念全球洗手日”，來改變市民的行為習慣，阻止傳染病蔓延。希臘拉里薩市政府開辦了“第二次機會學校”、戒毒中心、職業培訓中心、技術教育協會和拉里薩大學等，使市民學習更加多元化。此外，還要特別注重對地方模式的理論深耕，以利于提煉經驗、促進推廣、發展理論，使本土行動產生更大的國際影響力。愛爾蘭利默里克市根據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發布的《學習型城市重要指標》，設計了以地理、部門、發展、技術、文化、時代等為關鍵指標的評估措施，還以《從學習型城市到學習型地區——論利默里克案例中“聯系”的重要性》為題，發布了案例研究，多維度地展示了建設學習型城區所取得的進步。

5.強化網絡聯結與國際交流，開創學習型城市建設的合作新路

如果說，墨西哥城大會以來，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已經將建設全球學習型城市網絡，促進相關政策對話、行動研究、能力建設、伙伴關系和成果認同作為推進全球學習型城市建設的重要工作抓手，那么科克大會則進一步強化了這一網絡在促進各地城市間的聯結與交流方面的作用。大會安排的“市長論壇”，增進了具有共同愿景的各城市領導之間的對話；“歐盟專題論壇”是彰顯區域性聯結成果的又一個創新之舉。而東道主愛爾蘭科克市，更是以網絡聯結深化學習型城市建設的一個典范。本屆大會上，美國舊金山市與科克市結為姐妹城市，舊金山市市長親自帶領80余人的超級團隊參加科克大會、學習科克經驗，為學習型城市之間的跨區域相互聯結拓展了新的可能。

總之，科克大會是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推進全球學習型城市建設的又一次里程碑式的大會。在當下充滿不確定性的巨變時代，再沒有比“終身學習”更強大的變革性力量，它將從根本上顛覆著傳統學校教育模式，使教育與學習不再僅僅是幫助個人為未來職業做準備，更重要的是服務于個人終身的全面發展與社會的和諧繁榮，創造既屬于每個人、又為人類社會所共有的可持續的美好未來。

本文的第三部分中國際城市部分素材由武漢市推進學習型城市建設領導小組辦公室和武漢市教育局提供，特此感謝！

[1] The United Nations.2030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Agenda[R].New York:The United Nations, 2015.

[2] The Institute for Lifelong Learning.Beijing Declaration on Building Learning Cities[R].Hamburg: The Institute for Lifelong Learning, 2013.

[3] The Institute for Lifelong Learning.The Key Features of Learning Cities[R].Hamburg: The Institute for Lifelong Learning, 2013.

[4] The Institute for Lifelong Learning.Guidelines for Building Learning Cities[R].Hamburg: The Institute for Lifelong Learning, 2013.

[5] UNESCO.Incheon Declaration and the Education 2030 Framework for Action[R].Paris: Unesco,2016.

[6] The Institute for Lifelong Learning.Mexico City Statement on Sustainable Learning Cities[R].Hamburg: The Institute for Lifelong Learning, 2015.

[7] The Institute for Lifelong Learning.3x3x3x3 Youth Statement on Learning Cities[R].Hamburg: The Institute for Lifelong Learning, 2015.

[8] The Institute for Lifelong Learning.Cork Call to Action for Learning Cities[R].Hamburg: The Institute for Lifelong Learning, 2017.

[9] 武漢市推進學習型城市建設工作領導小組辦公室，武漢市教育局.不忘初心 繼續前行 努力開創武漢市學習型城市建設工作新局面[R].上海：第三屆國際學習型城市大會精神解讀論壇，20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