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章
卸船隊簡介:
卸船隊現有84人,下設隊部(4人)、機械維修班(13人)、電氣維修班(11人)、電焊維修班(7人)、4個運行班(44人)和技術組(5人)。隊內員工最大年齡59歲,最小年齡21歲,平均年齡35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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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大型鐵礦船”是什么概念?
一艘“海上巨無霸”滿載是40萬噸,如果把鐵礦粉換成大米,一個普通三口之家日食米量是1斤,一年下來吃365斤,40萬噸就能養活1萬戶這樣的家庭219年之久。
“從船靠港后就開始卸,晝夜連續作業,兩天多一點兒就能卸完。”趙楓林自豪地說,雖然卸船機是一抓斗一抓斗地卸貨,但可千萬別小看,這卸船速度,已創開港以來單船平均作業效率等多項紀錄了,在業內那和“火箭速度”沒差啥。
在湛藍的渤海,它像一枚血紅耀眼的鴿子蛋,嵌鑲在藍色絨緞上;它又像一枚張開的貝殼,裹含著一顆顆火紅炙熱的紅寶石,璀璨奪目。
這就是大連港散雜貨碼頭公司卸船隊,紅碼頭上鑲嵌的小紅人,他們的工作和生活是這樣的……
剛吐白的清晨,金燦燦的陽光,湛藍的海平面。
“紅色的房子,紅色的車,紅色的馬路,紅色的風。”隊長張家濱笑著說,就連人也是紅色的。美國有小黃人,咱們是“小紅人”,雖然不同sǎi(色),但都那么可愛那么美。
這美,是碼頭賦予的。卸船隊所在的碼頭,被國家交通部、發改委認定為我國首批可接靠40萬噸礦船的4個沿海港口之一,是中國北方重要的鐵礦石分撥中心,接卸“超大型鐵礦船”是常態。
海風漸起,吹起了紅色的鐵粉,形成一道紅色的帷幔,在陽光的照耀下,一會兒亮晶晶,一會兒朦朧柔和。
近些年,港機轟鳴、粉塵漫天的情景已不復存在,高大的防塵墻也將礦石堆場靠海風口處遮擋得嚴嚴實實。“透露的是無法用任何標尺衡量的艱辛和付出。”黨支部書記趙楓林坦言。
冬天的大連數海邊最冷,沒有遮擋下的海風肆意狂吹,無論穿多厚一會兒就能凍透。去年冬季某天夜里,電機壞了,電氣維修班班長劉偉和隊友立馬搶修,不到半小時雙手就凍僵麻了,只能用隨身攜帶的小暖風機暖手,稍微緩暖后,再去替換凍僵的隊友,就這樣相互交替完成了搶修。“凍了暖、暖了再凍,燉著都不好吃了。”劉偉苦中作樂地打趣道。
難挨的還有夏天。陽光直接照射格外的毒,碼頭地縫連接處的瀝青都被曬融化了,像被人吹起的泡泡,一個個漲滿后又“啪”地破碎了。即使這樣,卸船隊的作業都沒有停,甚至還屢創港口紀錄。
“聽說我在碼頭上班,朋友們都羨慕,說我過的是海子式生活,面朝大海,春暖花開。”28歲靦腆帥氣的電氣維修班李博坤想為自己聲明:這份工作也僅僅是面朝大海而已。
高大威猛的卸船機可不是“莊稼漢小毛驢”,它的操控系統可是純進口的外國貨,這意味著想在碼頭當個普通工人,確定一定以及肯定要精通英語。
“老梁兜里有沒有零花錢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兜里肯定有英語詞典。”這是大家對梁師傅的印象,也是全體普通卸船隊工人的縮影。
剛調來碼頭時老梁40歲,上班第一天,全英文操控界面就給他一個下馬威。既尷尬又發蒙的他,下班立馬跑進書店,買了一本英文詞典,一頁一頁“啃”起來。
詞典太厚上班不方便帶,老梁就一頁頁地撕下來放進口袋,一有空閑就掏出來背單詞。詞典用久了,都被揉皺了,有些字都模糊不清了,老梁又冒出了新想法。“偷偷攢了幾個月的煙錢,給自己買了個家用電器——文曲星。”老梁不好意思地說,那時家里并不富裕,都沒舍得給讀書的孩子買,結果自己先用上了。功夫不負有心人,沒過多久英文操作已不成難題了。
除了自我培養的“學霸”,還有“泡”海員的社交派學霸。有一段時間,停靠在港的外輪上多了一個中國技術員的身影。
每有大船靠岸,前隊長孫同峰就會上船參觀設備,和船上的輪機長說英語,時間長了,英語水平大有長進。2003年到礦石碼頭任卸船機電氣主管時,孫同峰已經能就技術問題跟老外自由交流了。“有一次,大連港進口了一臺施耐德公司生產的四象限定子調壓變速器,孫同峰自己就把3500字的英文說明書翻譯成了中文,外國技術員都對我們工人刮目相看。”
港口是經濟運行的“晴雨表”,無論是大連還是海口,青島還是天津,新時期的中國港口產業工人觸摸著怦然有力的經濟脈搏。他們不僅從技術、信息化等方面跟國際接軌,還“自發地”順應時代需求,使自己的知識儲備、外語溝通能力國際化。透過這一個個平凡而又閃耀的海上“窗口”,穿越千年歷史時空的海上絲綢之路正延伸而來,迎著海風,更多的夢想將隨風飛揚。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