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家的日子

王駿彥

幾顆星綴在并不晴朗的天空中，窗邊，是一雙眼透過并不厚的鏡片望著遠處，有些出神。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今夜的月便也是殘缺的吧……

書包背上半肩，恍惚中一天又過去了。早讀晚讀扯破嗓門，八個科目課上舉手搶分，統練時間調動知識，體育課上揮灑汗水……而想家的滋味，也只能放在自己的小角落里，在夜深人靜的孤寂中，獨自享用。

這幾天晚休后，從教室到宿舍的這段路上，影子是我唯一的伴侶。我問它：“要是父親打電話來問我統練成績怎么回事，我怎么辦？”它問我：“要是母親不打電話過來卻又想家，你怎么辦？”又是一陣沉默……

通往宿舍的臺階那么多、那么長，似乎永遠也走不完，每抬一次腳，隨之而來的便是些許猶豫，黃色的老人機在手里旋轉、旋轉……

“哈哈哈，那敢情好！”熟悉的聲音發出一陣難得的笑聲，是生管老師！生管老師招牌的叉腰動作仍擺著，只是那張平日里用來樹立威信的“撲克臉”多了許多笑紋，大嗓門里的陣陣笑聲肆無忌憚地傳開……是在跟誰通電話？兒子吧。慈愛、關懷，恍惚間，似乎有一個熟悉的身影重疊在生管老師的身上……“哎，哭甚？咱下次給他考好咯！”那只叉腰的手不知所措地撓頭發，不斷以自己的方式安慰著電話的那頭。

月色如洗，潔凈的光影輕輕漫過肩頭，我眼神恍惚，仍駐足在值班室前。

“哎，那你早些睡去！”掛了電話。兩個重疊的身影漸漸分開，各歸各處。我定了定神，眼前的人還是生管老師。目光相遇，彼此尷尬了一秒，我撒開腿往自己的宿舍跑去。

倚在床頭，心中再沒有任何猶豫，按下通訊錄最上方那個座機號碼。“嘟，嘟——”

月，很美，殘缺的美，你們是不是也在月下等著電話響起？我有好多話要向你們訴說，你們是否也已經把要說的話在心中思忖了好久？

“喂……”

‖福建省晉江市養正中學‖指導教師：蘭燕紅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