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貿易戰的亮點是危機消費

魏垚央　何輝

摘 要 自古以來，貿易關稅的增加必然導致各國貿易額的下降，然而，現階段經濟全球化的出現，導致大部分商品需要各國之間的相互協作才能完成，國家與國家之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中美貿易摩擦的出現，人們首先想到的是商品短缺，為了應對危機，消費者就會主動大量囤積貨物；同樣，廠商為了盈利，進而迎合消費者的需求，就會擴大對生產要素的采購。這種在危機下出現的消費增加現象，就是當前中美貿易摩擦的最大亮點。仔細審視便會發現，正是這一特殊現象，才影響了貿易摩擦的路徑和走向，而其背后的策略、方法也給我們帶來了不小的啟示。

關鍵詞 中美貿易摩擦 危機消費

中美貿易戰在兩國皆傷的雙輸論以及中國受到經濟摧殘應當立即止損的主和論呼聲中，從3月份蹣跚至今，其中最大的亮點就是在危機下出現了消費增加的現象，我們叫作危機消費。也就是說，我國在國際金融危機后，外部需求不振，貿易戰大大刺激了出口和倒逼國內產業升級，經濟轉型步伐大大加快，三季度末外貿盈余持續擴大。而美國也出現了多年不見的通脹苗頭，讓經濟避免掉入最為擔心的通貨緊縮。更重要的是，美國財政收入到9月末居然憑空增加了近千億美元。仔細審視便會發現，貿易戰短期沒有雙輸，而是出現了階段性雙贏的局面。中美貿易戰不是簡單的貿易摩擦，而是出現了危機消費這一特殊現象，影響了貿易戰的路徑和走向。

一、危機消費策略

2008年美國金融危機后，在20國集團紓困方案的幫助下，美國終于走出自己挖掘而又自己跌落進去的泥潭。今天，美國忘記了世界各國特別是中國的幫助，將霸凌世界的矛頭對準了發展紅利最多的中國，企圖既盤剝中國，又強壓世界，行一石二鳥之計，繼續敲詐世界。目前，美國政府債務占GDP比重已升至130%。其中聯邦政府20.7萬億美元，50個州5萬多億美元，債務總量近26萬億美元，發生大級別危機將是大概率事件。也就是說不打貿易戰馬上死，打貿易戰可以推后死，開打是唯一選項。

我國在黨的十八大以后加快了經濟轉型升級，供給側改革，去落后產能，擁抱新科技，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快步進入新的時代。面對貿易戰的施壓，我們沒有驚慌，積極應對，將計就計，利用貿易戰之手，讓出現困難局面的落后產能自己“脫胎換骨”，讓無以為繼的泡沫領域“自斷手臂”，實現經濟由舊方式向新方式轉換，由舊產能向新動力換擋。在策略上沒有立即救急，而是讓“子彈再飛一會兒”，既讓美國的自私教育世界，也讓美國的貪婪涅槃我們。

二、危機消費方法

中美雙方在貿易戰中的操作方法和刺激策略不同，短期結果卻殊途同歸。過去我們在經濟發展上盯著美國，現在已經放眼世界。過去我們發展是學習美國，現在加大開放力度，讓全世界搭中國發展的快車。更為重要的是，通過科技發展引領消費，開辟了新的消費領域。

美國的制造業在經濟中占比只有11%左右，用減稅忽悠，所涉金額有限，企業回遷數量很少，但卻忽悠部分企業回匯了不少資金。美國需要的是資金救急，而不是企業回遷本身。美國總統一個時期以來怒懟美聯儲演雙簧，既推動股市不斷攀升，也利于不斷加息。股市上升后，企業報表、經濟數據得到粉飾，加息加快美元回流美國，借此對世界各國進行金融收割。美國實行自絕于世界各國的短視行為，今天簽署協議明天撕毀，拉幫結派，極限施壓，創造了當今世界最大的危機。

三、危機消費節奏

美國在增加關稅前就明碼標示，利用價格上漲預期提醒民眾趕快行動。關稅數額和關稅幅度更是精心計算，既以資本回流作參照，又以囤貨消費時間數量作度量，給危機消費留出空間。可以說，既給出了民眾買點，又增加了對手壓力。美國經濟上打貿易戰，政治上謊話污蔑，外交上拉攏分化，軍事上抵近施壓，連美國的盟友也被當作貿易戰對象，人們恐懼的心理已經到了極限。然而，越是恐懼越會加快增加消費，這正是特朗普需要的恐嚇效果。2018年美國恐嚇全世界后，國民經濟一季度增長4.2%，二季度增長4.2%，三季度增長3.5%，都是超過預期的，而且都是在通脹沒有超過2%的前提下達到的，足見危機消費效果。

我國采取了與美國完全相反的做法。貿易戰開始前，中央就一再告誡世界，我們的改革開放政策沒有改變，特別是習近平總書記4月份向世界宣告將海南省作為開發區，這在以前沒有過。隨著美國貿易戰數額加碼，我們利用中非合作論壇之機，拓展非洲業務，利用俄羅斯遠東論壇之機，加大東亞各國經濟上的合作互補；同時推出數千項減稅措施，放水養活困難企業，探討企業紓困辦法，加快了經濟轉型步伐，加大了產業升級力度，出現了比預期還要好的經濟良性發展局面。

四、危機消費促進經濟實現增長

1月到9月，中國對美出口2.27萬億元人民幣，增長7.4%；自美進口7981.3億元，增長3.8%，中國對外貨物貿易總順差2213.8億美元。10月是受到特朗普關稅全面影響的第一個完整月份，中國出口同比增加了15.6%，數據一樣驚人。1月到10月中美貿易順差接近2600億美元，同比上升了15%，全年貿易順差將再創新高。節節攀升的出口數據，與日益嚴峻的貿易戰形勢形成背離。

美國知道，中國的優質商品和出口產業并不可能被其他國家替代。美國商務部數據顯示，9月份出口環比上升1.5%，達到約2126億美元，進口環比上升1.5%，達到約2666億美元，升至7個月以來新高。美國單邊貿易保護主義政策并沒有縮減貿易逆差，相反，伴隨著美國財政赤字擴大、私人儲蓄下降、利率水平和美元匯率上升，美國貿易逆差繼續擴大。但美國發動的貿易戰導致國內消費增加了，企業數據變好了，為美國贏得了寶貴的加息時間，拖慢了中國的發展速度，還在全球制造了危機，媷了不少新興市場和歐洲盟友的羊毛，為美國岌岌可危的金融市場續了命。

隨著危機消費的邊際效應顯現，中國在美國以外地區的貿易增長將會持續發力，貿易戰的天平會不斷向中國傾斜。美國嘗到貿易戰的苦頭后，不排除在某些領域釋放緩和因素，但要牢記，美國的本性是逐利的，一時緩和的背后一定是為了更大的逐利。美國經濟周期筑頂、步入滯漲，還會在世界金融市場長袖善舞，做敗退前的一秀，以期誘騙其他資金填補它們撤離后的窟窿。在極端情況下，也有可能由于美國操控不好而出現金融崩潰，導致經濟直線下滑的風險，那時美國只有重啟印鈔模式，開始第五輪貨幣漫灌全球了。

五、中美貿易戰的危機消費啟示

科技創新是第一消費力。在軍事領域，科技是第一戰斗力；在經濟領域，科技是第一生產力；而在消費領域，科技創新的商品可以提升消費能力。科技創新商品、創新機制、創新工具和創新文化，一定是消費水平的大提高，科技發展本身正在成為引領消費的主要動力。

大手筆重塑經濟版圖。最近我國在上海舉辦了首屆中國國際進口博覽會，一方面可以近距離學習世界先進科技，感知世界科技發展新潮流、新趨勢；另一方面，對于外國企業來說，要想提高競爭力，搶得更大的蛋糕，最佳的途徑就是直接在中國投資建廠。我們或許可以很快看到一個大時代的到來，由于中國變成世界市場，必將重塑世界資本、技術、人才和商品的流向、流速、流量，形成以中國為核心的經濟規則和版圖，大大加快中國崛起的步伐。

打鐵還得精神上先硬。在中國歷史上的每個重要關口，愛國主義還是投降主義都決定著中國的未來。新中國成立初期，張東蓀在日寇面前不降，在國民黨面前不屈，是在新中國政權中獲得禮遇的人，短短兩年之內就叛國，根源在于他思想深處對于美國制度的崇拜，當美國國家利益與中國國家利益產生沖突的時候，以美國為信仰的張東蓀首先維護了美國。今天我們“美美、親美”的人，在中美貿易戰中表現出的緊張焦慮、“恐美懼美”情緒，都能在當年的張東蓀身上找到影子。張東蓀將志愿軍出兵朝鮮的具體日期連同財政預算一道，轉道香港給了司徒雷登的叛國事件說明，中美貿易戰中，要找到愛國主義，找到消費國貨的自信自尊，是要經受風雨的。

（作者單位為中國社會科學院大學經濟學院）

[基金項目：本文系中國社會科學院大學“人文社會科學新苗支持計劃”資助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