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絡文學的定位和追求
——叢林狼訪談

叢林狼 王金芝

［對話人］

叢林狼，中國作家協會會員，廣東網絡作家協會副主席，閱文集團白金作家，被讀者譽為天才級網絡軍事小說寫手，著有《叢林戰神》《最強戰神》《最強兵王》《戰神之王》《最強狙擊手》等超長篇軍事題材小說，《最強特種兵》榮獲第十屆廣東省魯迅文學藝術獎（文學類）。

王金芝，廣東網絡作家協會理事，《網絡文學評論》編輯。

“新的文學形式出現總會遭到這樣那樣的批評、質疑等，現在理解了，了解了，并接納和重視起來，這是文學界的好事，也是文學發展的好事。”

王金芝：叢林狼大神好，歡迎您做客《網絡文學評論》。您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從事網絡文學創作的呢？在寫網文之前，有沒有創作過純文學？

叢林狼：2010年開始，創作的第一部網絡文學作品是《叢林戰神》，450多萬字，之前并沒有創作過任何類型的純文學。

王金芝：那您網文寫作起步相比很多網絡作家都算比較晚的，因為網絡文學在2010年發展得已經相對完善了，您是高位進入，一書封神嗎？在創作之前，看過大量網文嗎？是一個什么樣的契機讓您決定寫作網文呢？

叢林狼：2010年的網絡文學正迎來良好的發展機遇，特別是無線閱讀市場打開，對整個網絡文學發展奠定了基礎，這個時候入行對于我來說是幸運了，少了網絡文學起步階段的迷茫和困惑，封神談不上，我從來不認為自己多了不起，只不過恰巧寫了些故事，恰巧有人看，僅此而已。

作為一名網絡作者，入行前都會大量閱讀網文，在興趣和愛好的驅使下，有人繼續追讀網絡文學，也有人嘗試創作網絡文學作品，而我是后者。入行談不上契機，單純只是喜歡，因為喜歡，腦海中就有了各種天馬行空的想象，心里面就有了創作沖動，總想寫點什么，于是，就走到了今天。

王金芝：現在是專職網絡作家嗎？

叢林狼：是的。碼字為生，碼字度余生。

王金芝：介紹一下您的新作？

叢林狼：新作《最強狙擊手》描寫的是一名叫秦天的戰士，在一次軍校畢業考核中慘遭強敵偷襲，損失慘重，一名戰友遭綁架，為了替慘死的戰友報仇雪恨，為了營救被綁架的戰友，秦天奮起反抗，一路追殺的故事。

作品發布至今已經取得了不錯的成績，這類現代軍旅題材小說也是當下年青一代讀者喜歡追捧的熱點，畢竟愛國主義，民族主義，國家主義是永遠的主旋律，也是年青一代信奉和恪守的核心價值觀。

王金芝：您的《最強特種兵》獲得了第十屆廣東省魯迅文學藝術獎（文學類），這次獲獎也從一個側面說明了網絡文學作品獲得了主流文學的認可。您是怎樣看待這次獲獎的？

叢林狼：這是一種文學理性的回歸。以往，因為不理解，不了解等原因，網絡文學曾經有一段時間被主流文學批評，這沒什么，新的文學形式出現總會遭到這樣那樣的批評、質疑等，現在理解了，了解了，并接納和重視起來，這是文學界的好事，也是文學發展的好事。站在歷史長河的高度來看，包容，批評，發展是千百年來文學領域永恒不變的規律，任何文學形式都面臨過同類問題。

“在我看來，網絡文學的核心功能是帶給讀者快樂和力量，當然也需要兼顧一些審美格調和思想內涵，但不是重點和唯一，而審美格調和思想內涵應該是主流文學需要重點承擔的功能。”

王金芝：網絡文學的讀者用戶十分龐大，據有關部門統計，截至2017年底，網絡文學讀者用戶達到了3.78億，您覺得網絡文學之所以能吸引這么多用戶，其魅力在哪里？

叢林狼：網絡文學之所以能吸引讀者，其原因不外乎兩點，第一，網絡文學能給讀者帶來快樂，爽點是網絡文學的一個重要特性；第二，網絡文學能給讀者帶來力量，勵志是網絡文學創作的重要手法之一，主角從平凡到偉大，其間經歷的種種磨難給人以力量，鼓勵人心。

王金芝：有很多評論家認為，網絡文學在類型形式和傳播方式上有了很大創新，但是其審美格調和思想內涵相對粗陋，也就是網絡文學擁有先鋒的類型和形式，內容卻是相對落俗甚至是落后的，您怎么看待這個現象？

叢林狼：這里面有個評判標準的問題，不能要求任何一部作品都具有審美格調和思想內涵，當然，也不是說網絡文學不需要這些，而是應該有所分工，有所側重，在我看來，網絡文學的核心功能是帶給讀者快樂和力量，當然也需要兼顧一些審美格調和思想內涵，但不是重點和唯一，而審美格調和思想內涵應該是主流文學需要重點承擔的功能。兩者分工，相輔相成，相得益彰，中國文學就能蓬勃發展，指望網絡文學兼顧所有文學使命，是偏頗的。

王金芝：是的，這涉及網絡文學評價體系建構問題。網絡文學天生就帶有大眾文化和娛樂文化的屬性，它是屬于大眾的，所以絕大多數的網絡文學更偏重于娛樂和商業，較少對作品本身精雕細琢。就像您所說的，文體創新、審美格調和思想內涵是純文學所應當承擔起來的責任。但是這種情況也帶來一個問題，網絡文學的這種不偏重審美格調和思想內涵的特性，也使得它變成讀者的一種娛樂和休閑的方式，它就很難變成經典之作。您怎么看待這種現象？

叢林狼：網絡文學不是不偏重審美格調和思想內涵，而是用另一種更接地氣的方式在表達，在傳遞，主流文學習慣于用說教和灌輸的方式表達思想，引導審美，而網絡文學則用趣味性強的故事情節來將思想和美傳達出來，讓讀者自己去體會，沒有說教和灌輸實際上更容易讓讀者喜歡和接受。

網絡文學無經典之作這樣的論斷還為時過早，是不是經典應該由時間和讀者來評判，而不是某些人和機構，當下的主流文學評判標準并不適用于網絡文學作品。比如金庸的武俠小說在當時也不被主流文學所接受。文學在發展，社會在進步，每一個時代都有她獨特的文學現象和文學魅力，唐詩宋詞元曲明清小說，誰能說誰是主流，不是主流？只有摒棄陳規，以開放的心態去看待任何一種文學現象，文學形式，我們的文學才能走得更好，更遠。

王金芝：您認為網絡文學現階段最大的問題和瓶頸在哪里？

叢林狼：網絡文學創作者數量龐大，作者良莠不齊，相當一部分作者的文學功底不夠扎實，出精品的難度很大，加上都是年輕一輩為主力軍，缺乏足夠的生活閱歷，作品思想性，深度和高度略顯不足，這些影響著現階段網絡文學的發展，隨著時間的發展，行業的沉淀，加上行業管理組織的引導，相信這些瓶頸和問題會得到妥善解決。

“創作動力和持續創作能力來源于愛好，因為喜愛，所以無所不能。”

王金芝：由于媒介方式的改變，造就了網絡文學這一行業的發展。有人認為網絡文學在于網絡不在于文學，有人認為網絡文學在于文學不在于網絡，您認為網絡文學最重要的特性是什么？

叢林狼：網絡文學的特性不在于網絡，在于文學，但又和傳統意義上的文學有些區別，這個區別就在于虛構，網絡文學是通過天馬行空的想象和創新，虛構一個宏大的世界，虛構一些新奇的設定，再結合當下社會一些熱點現象虛構出故事情節，用一種年輕讀者普遍容易接受的輕松寫法表達出來，這就形成了和主流文學不一樣的文學現象。

主流文學的核心在于現實主義，在于人性的挖掘，在于精神的共鳴，思想的升華和審美的表達，而網路文學是想象，想象就意味著“文學來源于生活，高于生活”這條定律不適用，比如玄幻仙俠，這樣的世界根本不存在，一切都只能憑空想象，全靠虛構，這有別于主流文學。

網絡是載體，就像龜甲、竹簡、羊皮、書帛等，網絡文學因為網絡而發展起來，但這種文學形式早在網絡之前就已經存在，也就是我們常說的大眾文學、通俗文學或者類型文學；也就是我們熟知的搜神記、聊齋志異、四大名著等等。

王金芝：您覺得網絡文學在通俗文學的版圖中嗎？

叢林狼：網絡文學具有通俗文學的特性，但又不能完全歸類于通俗文學，因為網絡文學還包括游戲競技、二次元文學等等，用類型文學來概括更準確一些。

王金芝：您認為純文學和網絡文學最大的區別是什么？

叢林狼：一個偏重于現實主義，一個偏重于想象世界，有著本質區別；其次，網絡文學追求升級、爽點，這也區別于純文學。

王金芝：您同意網絡文學是快餐文學的定位嗎？

叢林狼：快餐會吃膩，讓人厭煩，而網絡文學只會讓人欲罷不能，緊追不舍，網絡文學是不是快餐文學，一目了然。

“思辨的東西直接寫出來就難免說教，令人厭煩，最好的辦法就是融入到情切當中去，通過矛盾和沖突來將思辨的東西表達出來，讓讀者自己去領悟，去判斷。”

王金芝：據說每一個網文作者都有很大的更新壓力，我看到您現在挖了兩個坑，您一天一般寫作幾個小時？您是如何保持這種創作動力和持續的創作能力的？

叢林狼：創作動力和持續創作能力來源于愛好，因為喜愛，所以無所不能，任何一個成功的網絡作家都是因為熱愛這個行業，而不是當成一份必須完成的工作，因為喜愛，所以文思泉涌，有寫不完的東西，也因為喜愛，所以一坐幾個小時碼字都不覺得累，更新毫無壓力，反之，不喜愛的創作就是無病呻吟，就是勉強為之，這樣的狀態下根本寫不出東西。

王金芝：您現在主要寫的是軍旅、戰爭題材，寫軍事類型有什么創作契機嗎？

叢林狼：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寫作領域，找準方向創作非常重要，我也嘗試過寫作其他類型，但總找不到酣暢淋漓的創作快感，而軍旅題材不同，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我會關注軍事領域的所有事情，積累素材，激發靈感，創作契機自然而成。

王金芝：您認為網絡軍事類型小說在寫作中應該注意什么問題？

叢林狼：軍事類小說在寫作中需要特別注意一個核心問題，使命，主角的使命必須符合當下，符合軍人特性，符合讀者期待，不能想當然地賦予，更不能以自己偏好來賦予主角使命，軍人的使命是保家衛國，愛國主義，寫成叛國，叛逃都是不可取的，主流文學創作追求人性的挖掘，人性的解放，人性的探討，網絡文學創作追求的是軍人的使命恪守，使命踐行等。

王金芝：《最強特種兵》塑造了羅錚這樣一個血肉豐滿、頂天立地的英雄形象。說起英雄，中國文學中一直有寫英雄的傳統，比如四大名著中的《三國演義》，甚至武俠小說中的人物塑造，您在塑造人物的時候，對這些傳統資源有沒有借鑒？

叢林狼：不同的時代有不同的英雄，四大名著的英雄是造反，武俠小說的英雄是殺富濟貧，這些在當下都是不可取的，軍人的英雄氣概是保家衛國，是為人民利益，國家利益甘愿殺身成仁，死亦無憾的氣概。

王金芝：您的《最強兵王》已經在2015年線下出版了，我只看了實體書，您在出版之前對網絡版有過修改嗎？修改的幅度大嗎？

叢林狼：除了錯別字，實體出版沒有任何修改，這是出版社給我的回答。

王金芝：您最喜歡自己的哪部作品？

叢林狼：我最喜歡的作品是《叢林戰神》，這是我入行的第一部小說，有著特殊的意義。

王金芝：平時的閱讀范圍？

叢林狼：閑暇時，我最喜歡閱讀的是歷史、哲學類書籍，讓人沉淀，學會思辨，有時也看看同行作品，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王金芝：對您影響最大的一本書？表現在哪些方面？

叢林狼：影響我最大的一本書是史鐵生先生的《務虛筆記》，樸實的文字，卻蘊含著深刻的道理，給人力量，給人光明，我在創作中也會不自然地將這些東西融入到作品中去。

王金芝：思辨是一種特別重要的事情，尤其是對寫小說的人來講。對于網絡小說而言，動輒就幾百萬字，更加需要邏輯和思辨的力量。您在構思小說的時候，有沒有特意注意這方面的問題，能不能和大家分享一下？

叢林狼：思辨對于網絡文學創作來說非常重要，是作者價值觀的展示和體現，思辨的不到位或者不合理，很容易遭到讀者的放棄，這就需要作者認真對待，對于軍旅小說而言，這種思辨就更重要了，直接影響到了主角的形象塑造，立意和情節安排，然而，思辨的東西直接寫出來就難免說教，令人厭煩，最好的辦法就是融入到情切當中去，通過矛盾和沖突來將思辨的東西表達出來，讓讀者自己去領悟，去判斷。

“就作品而言，我認為沒什么區別，好看才是重點，不好看放在哪兒都沒人看，好看的在哪兒都有人看。”

王金芝：平時和讀者交流多嗎？會不會因為讀者對您故事中的某一個人物特別偏愛，或者是特別厭惡，而對故事的構思有所調整呢？

叢林狼：網絡文學創作過程中，作者和讀者之間會有互動，互動的過程中能夠讓作者發現自己的不足，一定程度影響創作，但某一個讀者的意見并不代表所有，這就需要作者去分析，去思考和判斷；當然，讀者的意見并不一定就是最好，還有更好，這也需要作者去思辨，去創新，當作者能夠站在讀者的想法之上，寫出一種情理當中，又在意料之外的東西，就會更得讀者喜愛和追捧。

王金芝：寫作中遇到的最大的困境是什么？

叢林狼：寫作對于喜愛網絡文學創作的作者而言，不存在困境，如果一定要說有困境，那就是怎么創作出讓讀者更喜歡的作品，當然，這可以通過很多辦法解決。

王金芝：看不看非網絡文學的軍事題材小說？

叢林狼：看的不多。

王金芝：軍事類型小說本來是一個小眾的類型文學，您認為線上和線下的軍事小說有什么區別？

叢林狼：都是文學作品，都是寫給讀者看的，只不過閱讀的渠道和載體不同，就作品而言，我認為沒什么區別，好看才是重點，不好看放在哪兒都沒人看，好看的在哪兒都有人看。

王金芝：您的網文寫作對自己的生活起到了什么影響？您認為作為一個網絡作家，對社會最大的責任是什么？

叢林狼：網絡文學改變了我的生活，最大的改變就是不用去天天按時上班了，時間自由，可以隨心所欲地創作，陪伴家人，網絡作家也應該力所能及地承擔一些社會責任，比如幫助新人，比如向各行業、各組織正面宣傳網絡文學，讓更多人了解、喜歡網絡文學，等等。

王金芝：您剛才說網絡作家也應該力所能及地承擔一些社會責任，這種說法真是太好了。對于您來說，創作成績已經這么好了，現階段您對自己所從事的寫作有什么更深的思考？這些思考會不會呈現在您的創作之中？

叢林狼：網絡文學的生命力在于創新，只有推陳出新才能獲得市場和讀者認可，這也是每一個網絡作者在寫作時必須思考的問題，并將這種思考融入到創作中去。

王金芝：除了作為一個網絡大神的社會責任，您還有沒有其他的追求？

叢林狼：對于一名創作者而言，一切都靠作品說話，我最大的追求就是讓更多讀者看到我的作品。

“網絡文學是類型文學，對專業知識的要求相對較高，比如醫生、軍人、法官、警察；比如天文、地理、太空、科技等等，網絡作家培訓班的課程設計如果偏重專業方面，邀請一些專業性強的行業專家過來講一些行業知識，彌補作家創作上的短板和不足會更好。”

王金芝：一部優秀的網絡文學作品可以衍生出包括電影、電視劇、網劇、手機游戲、網頁游戲、客戶端游戲、動畫、動漫電影、網絡電子連載、漫畫等多種業態，這種網絡文學的全產業化對網文產生了很大的影響。這對您的創作有影響嗎？

叢林狼：網絡文學產業化的發展只會讓作者更有動力去創作，看的人越多，市場越追捧，作者創作的力量就越大，這是每一個網絡文學作家包括主流文學作家都在追求的東西，這種影響是向好的，積極的，并不會適得其反。

王金芝：有沒有哪部作品要拍成影視或者是做成游戲漫畫？

叢林狼：《最強兵王》和《叢林戰神》都已經開始進行全版權改編，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和大家在熒幕上見。

王金芝：作為廣東網絡作家協會的副主席，您對廣東網絡文學的全產業化發展有什么建議？

叢林狼：沒有什么建議，因為廣東省作協和有關部門已經做得很好了，相信網絡文學會成為廣東“文化大神”添磚加瓦。

王金芝：很多早期的網絡作家大神都是在廣東起步的，隨后卻離開了廣東，有人說廣東留不住大神。您怎么看待這種現象？

叢林狼：廣東的網絡文學起步最早，市場基礎最好，許多大神曾經在廣東待過，最后選擇離開的原因很多，很復雜，說廣東留不住大神是不客觀的，當然，廣東重視的力度還有待加強，特別是對行業的扶持和發展，對本土大神的培養和支持，都值得研究和重視。

王金芝：隨著網絡文學的影響日益擴大，中國作協成立了專門的機構，很多省市的作協組織也成立了網絡作家協會，也有很多網絡作家當選為各級政協代表，您怎么看待這種現象？

叢林狼：這是好事，只有全方位發展，讓更多網絡作家到更多渠道和位置去發聲，網絡文學才能夠更好地良性發展。

王金芝：您覺得作協和網站組織的培訓對網絡作家有幫助嗎？

叢林狼：幫助毋庸置疑，網絡作家很多都是草根出生，相當一部分文學功底有待提高和加強，這需要有組織的培訓，另外，這種培訓有助于網絡作家更直接的交流和互動，有利于創作。

王金芝：您覺得作協組織的網絡作家培訓班，在課程設置上應該偏重于哪些方面？

叢林狼：網絡文學是類型文學，對專業知識的要求相對較高，比如醫生、軍人、法官、警察；比如天文、地理、太空、科技等等，網絡作家培訓班的課程設計如果偏重專業方面，邀請一些專業性強的行業專家過來講一些行業知識，彌補作家創作上的短板和不足會更好。

王金芝：感謝您的分享。您的網文被數以千萬甚至上億的讀者看過，在訪談的最后，您最想對讀者說什么話？

叢林狼：很感謝讀者們的追捧，特別是那些看完我所有作品的讀者，所有作品加起來近兩千萬字，說實話，讓我自己重新看一遍都覺得非常累，正是有了這些可愛、可敬的讀者，才有了我的今天，唯有繼續努力創作，寫出大家喜愛的精品，以報大家的厚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