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煙囪下的美術館

王錚

提起中國北京的“鳥巢”（國家體育場，位于北京奧林匹克公園內），相信很多人都熟知，并去觀光過，被它精美絕倫的設計所震驚。但你知道“鳥巢”的設計師是誰嗎？他們就是世界知名建筑大師雅克·赫爾佐格和皮埃爾·德梅隆，2001年他們曾雙雙獲得普利茲克建筑大獎。兩位建筑師覺得建筑不應追隨任何一種潮流，不應遵循任何一種風格，不該刻意與誰區別。應該對材料和結構進行硏究，對建筑本身進行思考，以建筑造就時代精神。他們將這種精神詮釋到了英國泰特現代美術館改造建筑之中。

坐落在英國倫敦泰晤士河畔的泰特現代美術館曾是一座停止運轉的發電廠，一根巨大高聳的煙囪是它獨一無二的標志。最初這場改造競賽吸引了建筑界眾多明星同場競技。有的建筑師認為要建造美術館，應該把難看的大煙囪拆掉，否則會影響美術館的整體和諧性和美觀。但雅克·赫爾佐格和皮埃爾·德梅隆卻不這么認為，他們的設計方案最終脫穎而出。評選會主席邁克談道：“因為他們選擇做最小的改變，而有些建筑師不顧原有舊建筑，打算重新推翻，還設計了雄心勃勃的增建項目，這些都是與我們要求的改造精神相違背的。”所以他們取勝的關鍵是改造不能和原來的建筑硬碰硬，而要利用建筑原有的力量，借力打力，以柔克剛。

于是大煙囪被保留下來，建筑外表的褐色磚墻同樣得以留存。鍋爐房意外地成為藝廊，巨大的渦輪車間成了既可舉行小型聚會、擺放藝術品，又具有主要通道和集散地功能的大廳，觀眾可以從這里乘扶梯上樓。他們又在主樓頂部加蓋了兩層高的玻璃“盒子”，不僅為美術館提供充足的自然光線，還為觀眾提供座位，人們在這里邊喝咖啡邊俯瞰倫敦城，欣賞泰晤士美景。在巨大煙囪的頂部，添加了一層由半透明薄板制成的頂，命名為“瑞士之光”。整座美術館仿佛一座燈塔，伴著泰晤士河的波瀾。如今，它已成為倫敦夜景不哥缺少的一部分。

這座美術館從規劃施工到最終落成耗時12年，它高約76米，展館共分12層，包括3個大平臺、10個展廳、6間咖啡館、2間商店和若干教室。這一顛覆性的建筑2000年一經面世，便震撼世人，吸引全世界觀眾慕名而來。單單2015年，參觀人數便達到破紀錄的470萬人，在世界各大博物館中位列第七。大煙囪依舊是這里獨特的標志，就像一個巨入傲然聳立，人們親切地稱之為“大煙囪美術館”。

館內專門收藏20世紀現代藝術品，畢加索、馬蒂斯、安迪·沃霍爾、蒙德里安、達利等大師的作品吸引全世界的觀眾前來觀賞。美術館并未按傳統的年代編排方式陳列藝術品，而是把藝術品分成四大類，分別擺放在三樓和五樓的展廳內。這四大類是：歷史-記憶-社會、裸體人像-行動-身體、風景-材料-環境、靜物-實物-真實的生活。這種打破歷史脈絡的陳列方式使得觀眾在同一個空間、時間與不同年代圍繞同一主題創作的藝術品相遇，人們在觀看莫奈的大型畫作《睡蓮》的同時可以瞥見身旁創作于1991年的石頭陣。不同的藝術思維和創作手段在此直接碰撞，這正是泰特現代美術館的高明之處，也是它指引人們思考藝術的精髓的奇妙之處。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