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優秀家長陳省華如何教子成才

陳揚桂

《三字經》是我國古代著名的啟蒙教材，書中的竇燕山，可謂家庭教育的典范，他教子有方，5個兒子先后登科及第，人稱“五子登科”。而同處北宋的陳省華，堪稱更優秀的家長，其3個兒子比“竇氏五龍”更加出類拔萃。

陳省華祖籍江西，后唐同光二年（924），高祖陳伯萬受朝廷之命，率軍南下邵州（今湖南邵陽）征討梅山峒蠻。陳伯萬愛民情深，改征討為安撫，使梅山地區政通人和，他的眷屬落籍邵陽。陳伯萬乃當地陳姓始祖，他的孫子陳翔后來去四川做官，因不愿隨上司反叛隱居四川閬中。陳省華是陳翔之孫，曾任櫟陽縣令，官至左諫議大夫，任櫟陽令時，興修水利，惠及百姓。

陳省華的3個兒子，老大堯叟和老三堯咨中了狀元，老二堯佐在哥哥高中之前已進士及第。因堯叟、堯佐先后做過宰相，堯咨為與宰相平級的武將，一說陳省華的最后任職與宰相旗鼓相當，陳氏堂號故稱“三相堂”。

陳省華還以善于教子而名載家乘，流芳百世。連司馬光都由衷地夸獎：“三子接踵為將相，子孫繁衍，多以才能致美官，棋布中外，故當世稱衣冠之盛者推陳氏”，“天下皆以陳公教子為法，以陳氏世家為榮”。

陳氏家族屢被皇帝關注。宋太宗召見新科狀元時，見陳堯叟氣宇軒昂，舉止得體，龍顏大悅，問道：“這是誰家的孩子？”宰相呂蒙正回答：“縣令陳省華的兒子。”太宗即令陳省華進京陛見，提拔他為太子中允。次年，又同時提拔陳省華、陳堯叟父子任掌文籍的秘書丞，并賜緋袍以示恩寵。

史志中記載的陳氏家史，讓我們感受到這個家族輝煌的內因。陳省華教子，不僅重文，更重修德。《南部縣志》載：“陳省華接待客人時，身為朝廷重臣的堯叟、堯佐、堯咨侍立父親身后，端茶倒水，畢恭畢敬。”

陳省華家有匹烈馬，經常踢人。一天，他不見了這匹馬，問仆人：“馬呢？”仆人說是堯咨少爺賣了。陳省華馬上叫來兒子：“你是朝中重臣，怎能把不能制服的烈馬轉手易人呢？”說著，趕緊命人去追回馬，并退還馬錢。

有其夫，也有其妻，陳省華妻子馮氏，賢淑明理，常領著媳婦下廚。大兒媳是尚書馬亮的女兒，不喜歡涮涮洗洗，對丈夫說：“我這宰相夫人還要下廚。你去說說，給我免了吧。”陳堯叟搖搖頭說：“我不敢。”馬氏回娘家哭訴，馬亮親自向親家求情。陳省華說：“她只是隨山妻下廚。”馬亮聽說老夫人親自下廚，肅然起敬地說：“小女就煩你多多指教吧！”

陳堯咨喜歡使槍射箭，宋代大文豪歐陽修的《賣油翁》說，“陳康肅公堯咨善射，當世無雙”。陳堯咨任荊南節度使期滿，母親問他做了哪些政績。他說，“荊南要沖之地，宴集頻繁，我常在宴會上表演百步穿楊，客人莫不嘆服”。母親聽后不但沒表揚，反而斥責他：“你父親教你忠孝輔國，你身為朝廷命官，不以施仁政為己任，竟炫耀雕蟲小技，如何對得起你父親嘔心瀝血的教導？”舉起棍棒就朝陳堯咨打去。這段故事被元朝著名戲劇家關漢卿編進劇本《狀元堂陳母教子》。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