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曉陽
美國依然維持全球第一大武器出口國的地位,2015年武器出口額約為215億美元,2016年為233億美元,2017年則有望達到全球市場份額的40%,僅憑美國持有的庫存訂單便可確保其至2026年為全球最大的武器出口國的地位。美國最大的出口對象國是沙特,航空產品依然是最重要的外銷裝備,特別是F-35戰斗機出口項目進入穩定階段。
俄羅斯保持全球第二大武器出口國地位,但2016年的出口額由2015年的74.47億下降到63億美元。“簡氏”認為至少到2020年,俄羅斯依然持有大量待執行訂單,可確保其第二大出口國的地位,但比例會有所下降。此外,由于軍費下降和西方制裁的雙重影響,俄羅斯的武器進口量也會有所下降。
歐洲各國的武器出口形勢良好,2016年歐洲各國的武器出口總額達到了178億美元。法國、德國、英國和瑞典等國均呈現出強勢的態勢,相對而言,2013年歐洲的武器出口額僅有149億美元,2009年為163億美元。
中東和北非地區是全球最大的武器進口地區,約占全球市場的1/3,估計未來4年進口額約為880億美元。沙特阿拉伯是全球第一大武器進口國,2016年武器進口額為82.8億美元,超過第二名印度一倍以上,并將繼續保持下去(印度武器進口量約在250億美元,其中主要為航空裝備,另有潛艇和電子設備)。地區主要武器進口國依次為沙特、阿聯酋、阿爾及利亞、伊拉克,上述幾國2016年的武器進口總額為152億美元,而2014年僅有99億美元。僅這4國的進口額就超過了歐洲所有國家當年的武器進口額。沙特一國的軍購就3倍于撒哈拉以南地區的總額。盡管中東各國財政普遍受能源價格下降的影響,但軍購數量依然驚人,未來海軍艦艇裝備增量明顯,僅沙特海軍就將采購至少160億美元裝備。估計中東地區的武器進口將從2020年開始逐漸下降。本土國防工業能力進步,自產比例提高將是重要原因之一。
未來數年,印度所持的進口合同約為250億美元,其中主要為航空裝備,另有潛艇和電子設備。盡管增量速度放緩,但發展中國家的武器進口存量依然巨大,印尼、越南、伊拉克和埃及的進口額仍有上升。未來印尼的武器進口市場將超過120億美元,伊拉克將在百億美元左右。東亞地區的武器進口額從2015年的104億美元上漲到2016年的128億美元,直至2017年東亞各國的武器進口存量將繼續上漲,日本為140億美元,韓國為120億美元,中國臺灣為130億美元,未來東亞地區進口量仍將增加。
2017年撒哈拉以南非洲和拉丁美洲的市場份額仍然不高,兩個地區的武器進口比例約占全球市場的1%和6%。其中安哥拉武器換裝計劃是撒哈拉以南非洲少有的大型采購計劃,特別對于海防市場而言,而南美洲特別是委內瑞拉的市場份額將會大幅縮小。
2016年歐洲武器進口達到89億美元。歐洲經歷了多年武器進口額下降后,2016年重新回到了2010年的水平,2017年將超過140億美元,達本世紀最高值。由于烏克蘭東部的武裝沖突和美國總統特朗普對北約盟國提升軍備的壓力,2016年歐洲國家的軍費開支逐漸恢復,此舉也預示著未來幾年武器裝備采購的增加。部分與俄羅斯有接壤的東歐國家裝備增幅更加明顯,2016年這些國家僅持有9億美元的待執行合同,5年后這個數字將大幅度增加到46億美元,成為全球武器市場新的重要增長點。西歐各國的武器進口量也明顯上升,從2013年的79億美元上漲至2017年的突破百億美元,但其中傳統進口大國的英、法、意和希臘等國的進口市場相比之前將會逐漸縮小。
盡管全球軍費在2017年達到冷戰以來最高的1.67萬億美元,但全球軍售存量仍將以年均5%的速度下降,并持續3年,這也是自2008年以來全球武器出口市場迎來的首次下跌。其主要原因在于,過去這些年全球發展中國家貿易額增速減緩或下降,能源價格持續下降,而近十年全球武器進口的主要發展中國家均對出口貿易和能源依賴較大,致使裝備采購的主要國家的引進項目或擱淺或取消。盡管歐洲國家普遍停止甚至小幅逆轉了自本世紀或金融危機以來武器進口的趨勢,但仍無法比擬次輪發展中國家裝備采購總量的下降。在這個大背景下,發展中國家初步形成的國防工業初見成效,國內訂單增加以及這些國家進入裝備采購的下行周期都是導致全球武器貿易下滑的原因。
全球武器進口國的裝備來源將呈現多元化的特點,一個國家內裝備多種來源體制的特點凸顯。新興發展中國家對武器裝備技戰術的需求更高,相對于傳統武器制式和標準的考慮更少。中東地區不僅從傳統的北約國家采購裝備,也開始購買包括俄羅斯在內的國家的武器裝備。印度雖然是俄羅斯和歐洲武器的傳統市場,但近年在運輸機、海上巡邏機、直升機、榴彈炮和大型中長航時無人機等重點項目上選擇了美式裝備,美國也提出向印度國防工業提供多個關鍵分系統,這些昂貴裝備可能使美國短期內超過俄羅斯成為印度的主要供應商。越南維持引進俄式裝備,此外,美國、以色列和歐洲國家也相繼進入該國,擠壓了俄羅斯的份額。同時,俄羅斯則大舉進入或重返沙特、埃及、菲律賓和巴基斯坦等非傳統市場,特別是與土耳其完成S-400防空導彈系統的合同簽訂,土耳其成為繼希臘之后第二個裝備俄式大型防空系統的傳統北約國家。卡塔爾和科威特則相繼從多國采購主戰軍機,進一步復雜了裝備來源。此外,印尼、泰國、馬來西亞等東南亞國家的裝備來源也更加復雜。
東歐地區武器采購呈明顯增長趨勢,盡管和傳統進口地區相比仍有差距,但有望成為未來十年全球武器出口的新的增長點。過去20年,東歐國家普遍缺乏大型武器裝備換裝計劃,市場份額不到1.6%,近期隨著烏克蘭危機的爆發,東歐國家將重回武器裝備的重點進口地區,僅在最近3年便達到全球市場5%的份額。以波羅的海三國為代表的東歐各國簽署了多個大型裝備采購協議,其中主要以從歐洲的北約國家獲得二手和成熟型號陸軍裝備為主。波蘭、羅馬尼亞則與美國簽署“愛國者”和“標準-3”型防空導彈系統和戰斗機換裝合同,加速了老式蘇制空防體系的換代。
以韓國、土耳其、新加坡、波蘭和南非等國為代表的新興武器出口國增長速度較快,所占比例升高。雖然在總量上難以撼動以美、俄、法、德、英等為代表的傳統出口大國地位,甚至與以色列、加拿大、意大利、西班牙等武器出口國仍有差距,但這一發展態勢縮小了和傳統武器出口國的差距,加劇了武器出口國市場的復雜程度。這些國家也通過靈活多樣的合作模式,迅速在發展中國家贏得了多個關鍵項目。
“國防與安保”類裝備與“軍、民”技術模糊,“武器裝備”的概念和范圍更趨復雜,制式裝備中的工業級和商業規格分系統和元器件比例有所增加。面對全球日趨復雜的反恐形勢,雖然國家之間的沖突幾率降低,但非國家實體的沖突不斷。各國軍隊日漸重視“治安戰”,武器裝備重視附帶殺傷和降低成本,而執法部門裝備則呈現專業化和重火力,軍警用裝備的界限模糊。這引起如直升機、多用途艦船、制導彈藥和大型自動化后勤裝備的進口增加。地面戰斗車輛和炮兵裝備的出口止住多年的下滑趨勢。各國對網絡安全的重視程度明顯加強,相繼在內務部或軍隊內成立專門指揮機構,需求明顯增加,“賽博空間”的國家疆界、法律法規和傳統治理方式面臨更多挑戰,相關出口產品的劃分不清晰,需求和供貨商呈現越來越多的交叉,同民用裝備制造、基礎設施建設甚至是消費類產品聯系更加緊密。以手機、無人機和新興智能技術為代表的新產品改變傳統戰爭樣式和裝備采購意愿,同時也對“武器出口”這一概念的定義提出了新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