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再像他

紀十年

一個月前的一期雜志話題里，我提到過一個男生，是我旅行途中遇到的。

那次旅行去了一個月。第一站是北京，因為我摯愛全聚德，摯愛將外酥里嫩的烤鴨包裹在柔軟的皮兒里，加上京蔥，刷上面醬，一口咬下去，那感覺就像是初戀。然后，從北京到天津，去塘沽吃蝦，再去青島吃蛤蜊，最后到了美人如云的江南——在魯迅先生的故鄉，盛產黃桃的紹興，我遇見了他。

印象里有三幕，第一幕是在青年旅館里，我坐在靠窗的角落里寫寫畫畫，另一個被我稱作“小清新”的攝影師在修圖，這個男生坐在旅館臺階上，和很多人在合影。

由于時間太久遠了，我只記得男生一臉桀驁，嘴角浮著不羈的笑意，在陽光下微微瞇起眼睛。

第二幕是世界各地的驢友們聚在一起談天說地。大家都算是有故事的人。那時候我還是窮游的學生，旅行坐硬座，走走停停，一出門就要去十座城市。男生憑著自身機靈勁兒做點兒小生意，自己賺旅費，到處闖蕩。那個叫“小清新”的攝影師呢？他第一次獨自旅行，有說不完的興奮感。那一天，我們從夜晚談到清晨，其實，是我和男生一邊打盹，一邊聽“小清新”講故事直到凌晨。

第三幕，回家之前，幾個驢友坐在一起喝酒吃飯，聊的什么不記得了，大抵是對未來的期許。過去的已經過去，那時年少，韶華傾負，一眼看過去都是璀璨的未來。

后來，游人都走上了歸途。我開始認真地做畢業設計，沉迷于復習與考學。我以為生活就該這樣按部就班，說要摘星，今天就得出發。誰知道在紹興環山路上遇見的男生們會過上截然不同的生活？

當初因為一次出行興奮到徹夜聊天的“小清新”，背起包踏上了歐洲大陸，不會幾句英文，操著帶港味的普通話，說走就走，瀟灑不羈。我對著文檔寫《小情劫》時，他在雪山下瑟瑟發抖；我在糾結俞綿綿究竟和誰在一起時，他在埃菲爾鐵塔上調侃法國人的拍照技術真不怎么樣；我在熬夜簽名時，他可能已經折返中國，去西藏看蒼藍的天空。

而當初在旅店談天時昏昏欲睡的男生，到今天還是沒有穩定工作，時而出沒在尼泊爾，買點兒蜜蠟與雞血藤，時而出現在重慶的某個山林里，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閑時喝茶，忙時也喝茶。

那么，上個月的話題里，我寫了他什么呢？

我寫的是——他買了一架直升機玩兒。

不是拼圖，不是模型，是真的能升空的那種。我是偶然在朋友圈看見的，直升機沖上云霄，穿梭在凜冽的空氣中，那種感覺不是俊逸，而是震撼，是從民航客機上見不到的震撼。

你看，這幾年世事變遷，我們所認為的努力工作，穩定的生活，也不一定能給我們十分的快樂吧？那些灑脫不羈、自由自在的生活方式，真實地存在于世界各個角落。

寫完上一期話題，有人問：你的朋友買了直升機，那他是不是《小情劫》里秦唐的原型？

不是。一個是漂泊世界的旅者，一個是傲嬌小公子，雖然都考了駕駛證翩然于云端，一樣的瀟灑不羈，一樣的揮金如土，但是，在我看來就是完全不一樣的人。

為什么呢？也許是因為，在我眼底，沒有人會像秦唐。

沒人像他，一腔深情掰開揉碎是八個字：不離不棄，一諾千金。

而現在《小情劫2》要在本刊3b開始連載了，你準備好看后來的故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