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 娟
(邵陽工業學校,湖南邵陽 422000)
服裝流行的進潮走向,都會受到一定的歷史背景的影響。歷史事件層出不窮,時局的動蕩不安,改變著人們的世界觀、價值觀、審美觀。對現實的不滿,對未來的不確定感,對自由和平的向往,這些都充分體現在人們的衣著上。波斯灣戰爭期間,拉格斐爾推出的軍裝系列;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后,克里斯汀·迪奧推出的“新外觀”;女權運動導致中性服裝的流行等等,這些都說明了歷史時事影響著那個年代的服裝流行,同時也印證了時尚是時代的見證。
20世紀60年代是一個動蕩不安的革命時代,與各種政治運動相同步的是整個世界文明的動蕩。20世紀60年代的時裝發生了深刻的變革,這種變化不是簡單的季節流行更替,而是從觀念上、從體制上、從狀態上的改變,這是一次平民的時裝革命,西方的街頭時裝革命。曾有一位服裝評論家這樣寫道[1]:“60年代才是20世紀的真正開端,它使服裝業進入了一個令人難以想象的新紀元,一個完全脫離了以往發展軌跡的新紀元。”
兩次世界大戰、60年代的學生運動、反戰運動都加速了女權運動的進程。男人,在經受了艱苦的戰爭洗禮后,不僅有肉體的磨練,也是精神的陶造,它又一次蕩滌審美意識上矯揉造作的形態和殘余的娘娘腔;女人,通過戰爭期間的生活,意識到經濟獨立與提高社會地位的重要性。婦女大量的參入了社交活動,女裝變得簡潔和實用,并追求一種剛柔并濟的魅力。對于中性化,大多數人的態度經歷了抗拒、接納、理解、觀望、最終以身效仿。服裝的中性化,使男人和女人終于可以站在同一起點,朝著同一個目標奔跑。只是在這表面一致的背后,還有著不同的意義,女性的目的在于通過中性化的服飾來獲取和男人同等的社會地位,而男人的花俏裝扮則更多地是為了能夠享受時尚的愉悅。
戰后的年輕一代,除了反戰、反現行體制等思想內容外,在行動上則是向傳統服飾禁忌挑戰。在1964年,澳大利亞設計師Rudd Gernreich(魯迪·格林里奇)設計了一種“上空式”泳裝,這是對傳統理念的大膽挑戰,這種泳裝受到許多女性的青睞。種種反傳統、反體制的行動,預示著平民時裝革命的開始。與此同時,嬉皮士文化與搖滾樂成長起來,他們那長發披肩、佩戴花環、穿長袍和花T恤或衣衫襤褸的服飾裝扮也成為年輕人模仿的對象,這成為當時嬉皮服裝的典型[2]。
在20世紀60年代的時尚革命中,“迷你裙”可謂是當之無愧的主角。Marry Quennt(瑪麗·奎恩特)以倫敦街頭的年輕人為對象推出的富有革命性的迷你裙,引領了世界的時裝潮流。奎恩特的迷你裙則含有歷史性和哲學性的反思,她把過去不登大雅之堂的下位文化——街頭時裝拉上了時裝的最高殿堂,這也是現代服裝史上的又一里程碑[3]。
20世紀60年代也被時裝界稱為“太空時代”,這是因為人類在航天技術方面獲得了突破性的發展。當巨型火箭把蘇聯人Yury Jajarin(尤利·加加林)送上太空的同時,一向敏感的時裝界似乎突然找到了尋覓已久的靈感源泉,所有的設計師紛紛推出自己心目中的太空服,由此造成了宇宙服風格的流行。
時勢造英雄,世界著名服裝設計師Pierre Cardion(皮爾·卡丹),這位時裝界巨子因“宇宙服”聲名鶴起。他強調了時裝的前衛性、革新性,設計風格抽象夸張,肩部、臀部設計巧妙,運用了具有鋁箔色澤效果的面料,以其硬、冷的外表,跳動的光澤,表達著未來宇宙世界的神秘莫測以及人類太空時代的到來。從此以后,卡丹沿著這種風格發展下去,大膽地利用圓形裁剪和拼接技術,發表了一系列獨特的作品,創造了他的“卡丹服裝王國”。
20世紀60年代,中國與國際上完全不同,國際時裝業在不斷革新前進,而中國則在退后,這也是導致中國服裝業起步較晚的一個重要因素。這個階段中國的經濟發展和文化生活遭到破壞,也制造了一種暗淡凄涼的服飾文化環境。所有花色艷麗、式樣別致的服裝,都被稱為“資產階級的奇裝異服”,全國上下的服裝從此走向簡單,走向革命化,造成了全國一片綠、灰、黑的服飾文化環境[4]。
服裝是社會的一面鏡子,服裝是一種流動的藝術,服裝是一部不可用言語表達的歷史,同時,它也是時代的見證。歷史上每次政治、經濟、戰亂、和平以及文藝思潮發生巨大變化時,時裝界也重新調整著自己的步伐,時尚潮流的國際化成為勢不可擋的趨勢。20世紀60年代平民服裝革命[4],它將時尚對歷史的敘述劃歸到一個新的篇章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