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北京的“狗神廟”

祁建

誰說風景只在熙熙攘攘的名山大川？在這默默無聞的城市角落，只要用心體驗，何嘗不能發(fā)現(xiàn)我們需要的風景？

“柴門聞犬吠，風雪夜歸人?！憋L雪之夜，那么輕輕的一聲狗叫，給遠歸的旅人多少家人的溫馨。把雞鳴狗叫做為美麗的田園風光的妙音，“卻聽山犬吠柴荊”，“隔墻猶吠折花人”，富有詩情畫意。古代以“白衣蒼狗”比喻世事變化無常，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淮王雞狗：晉葛洪《神仙傳·劉安》：“時人傳八公、安臨去時，馀藥器置在中庭。雞犬舐啄之，盡得昇天?！焙笠蛞浴盎赐蹼u狗”比喻攀附別人而得勢的人。《詩經(jīng)》中有“無感我悅兮，無使尨也吠”的詩句。唐杜甫《可嘆》詩：“天上浮云如白衣，斯須改變?nèi)缟n狗?！痹　盀觚埐蛔髀暎掏踉嗄健！卑拙右住盀觚埮P不驚，青鳥飛相逐?！崩钌屉[“遙知小閣還斜照，羨殺烏龍臥錦茵?！泵穲虺肌盎膹揭扬L急，獨行唯犬隨。”范成大“隨人黃犬攙前去，走到溪橋忽自歸?！标懹巍叭踩藲w迎野路，鵲營巢穩(wěn)占低枝?！惫肥沁@些詩句中的重要角色。

在《西游記》中，孫悟空與天兵天將大戰(zhàn)，無人能敵，只好請來二郎神，二郎神帶著哮天犬，在太上老君李老子的暗中援助下，第一次將孫悟空收服，在此可以看出二郎神還是挺有神威的，二郎神在與孫悟空大戰(zhàn)之時，哮天犬是功不可沒的。

楊二郎英勇善戰(zhàn)，在《封神演義》里也是為正義而戰(zhàn)，成為后人的楷模，又有嘯天犬的隨從，更增加了楊二郎的威武氣勢……

哮天犬和二郎關系密切，中國古代傳說中名二郎神的有四人。一為戰(zhàn)國時水利家李冰之子二郎，傳說他奉命在灌口治水斬蛟，其友“梅山七圣”助其成功。二為玉皇大帝外甥，女神三圣母（華山圣母）之兄楊戩，因不滿三圣母與凡人成婚而怒劈華山，禁壓三圣母于華山之下。第三人為隋代斬蛟的趙昱。此三人統(tǒng)呼為灌口二郎神。另一說指晉代襄陽太守鄧遐。

二郎廟和二郎神，中原漢族地區(qū)的二郎神所指基本上集中在以下：楊戩、趙昱、李冰、李冰次子、鄧遐，除楊戩是神話中的戰(zhàn)神外，其余幾乎都和治水有關。到明、清時，受《封神演義》、《西游記》、《劈山救母》等文藝作品影響，改李二郎為楊二郎楊戩。

很多地方都有二郎廟，人們修建二郎廟，是希望他能幫他們鎮(zhèn)住一方妖孽。此外，中國民間俗神信仰中，凡驅(qū)儺逐疫、降妖鎮(zhèn)宅、整治水患、節(jié)令賽會等各種民俗行為，莫不搬請二郎。有關二郎的大量傳說，被編入多種戲劇，甚至影響至地名、山名，北京的燈市東口、永定門外、豐臺劉家村、三家店等地都有二郎廟。

帶著對二郎廟不一樣的歷史與厚重的慨嘆，我踏上了探訪之旅。誰說風景只在熙熙攘攘的名山大川？在這默默無聞的城市角落，只要用心體驗，何嘗不能發(fā)現(xiàn)我們需要的風景？

燈市口“狗神廟”

北京市東城區(qū)燈市口，這是一條寬闊的大街，明朝和清朝時候，馬路兩邊都是經(jīng)營各種燈籠的商店與鋪子，正月十三到十八燈節(jié)的時候，這里擠滿了來觀燈的人，民國政府多次廢除燈節(jié)，來避免擠傷和火災，之后燈鋪就漸漸衰落了。

常在史家胡同博物館聽講座，經(jīng)常在路邊看見“二郎廟”的幸存之物哮天犬，作為“門墩”站立在一家店鋪前。悄然矗立的哮天犬，像是依舊守候著自己的信仰，盡職盡責。

據(jù)上個世紀三十年代美國劉易斯· 阿靈頓的游記里記載，外國人都稱它為“狗廟”，廟前有個也許是唐朝鑄的鼎和一塊記述寺廟歷史的石碑。唐貞觀三年（629年）在這里修建了一座紀念李冰的寺廟，開始供奉的李冰的像，后來換成了他兒子二郎的像。石碑上說這里突然出現(xiàn)了蛟龍，引發(fā)了洪水，一名叫蕭遙成的道士剛好路過這里，席地而坐，祈神殺龍，大家驚訝地看見他突然變成了二郎手持寶劍的樣子，水退后，二郎不見了，蕭道士還坐在哪里，不斷祈禱。宋哲宗元祐二年（1087年）和康熙三十五年（1696年）均重修過。

關于二郎有很多傳說，他是個大力士，還說他是天狗，他比李冰有名的多。對北京人來說最出名的就是從這個廟里傳出的故事。廟旁邊有個肉店，生意一直很好，可每天晚上總有只狗溜進鋪子，偷走一大塊肉，屠夫想抓住這只偷肉的狗。一天夜里，屠夫拿著刀等著，可狗還是溜走了，順著血跡找去，狗竟然是從廟里出來的。從那以后，狗再也沒來過，那家肉店的生意也猛然衰落了。廟里有個小房間，擺著供桌、神龕和各種神器……供桌下面有一個泥塑的狗和狗窩，根本看不見二郎，他坐在黑乎乎的大殿后邊，肯定是非常有權(quán)威的神仙，從眾多感激不盡被治好了病的人的供物，墻上和屋頂上懸掛的桔色布和連綿不斷的香火都可以看出……

乾隆欽定《日下舊聞考》記載，“二郎神廟在今燈市口大街東，存小殿一楹，本朝康熙三十五年（1696年）重修”。因為二郎神廟門前有一對石雕的哮天犬，所以又被俗稱為狗神廟。1936年，有個居住北京多年喜愛北京風物的洋人富蘭克，繪制了一副標注中英文地名的《老北京風俗地圖》，就將二郎神廟標注為“狗神廟”紀曉嵐在《閱微草堂筆記》中講述，在清代，早晨的日出時會有一縷金光射入坐東朝西的二郎神廟，有人認為這是皇宮里的中和殿屋頂上的鎦金寶頂折射的金光。從地圖上看，中和殿確實與二郎神廟牌東連線上。

見過廟宇的老人說，以前廟里有泥塑的哮天犬和二郎神像，石頭供桌擺在廟門外邊，經(jīng)常有小孩子爬上去玩。那時廟門口還有兩只石雕的哮天犬。1976年唐山大地震時，已經(jīng)成為民居的狗神廟房屋倒塌，被改建成了紅磚房子。一只殘破的哮天犬與石頭供桌都和房渣土一起被運走，另一只略為完整、但也面目模糊的哮天犬被移至138號院的北側(cè)，即現(xiàn)在一家商店的門前。

永外二郎廟

北京馬家堡路東有共進里、東永建里和永建里三個居民區(qū)。共進里原是義地，名公地村，也稱公地墳。據(jù)說，在清末民初時，一些外鄉(xiāng)逃荒難民在此處開荒種地。后來他們在此建房定居下來，成了十幾戶的自然村，被叫作公地村。1965年將二郎廟東村部分并入，統(tǒng)稱共進里，取“共進”與“公地”諧音而定名。永建里取永定門外新建區(qū)的“永建”二字為名。1949年，這里有兩個村子，二郎廟東村和西村。西村的永外二郎廟中有二郎神楊戩的神像。每逢初一、十五開廟，香火很盛。因之此廟遠近鄉(xiāng)人皆知，但廟早廢。

《北京寺廟歷史資料》記載：二郎廟（道廟）坐落南郊永定門外二郎廟村甲三號，建于民國二十五年，屬私產(chǎn)，不動產(chǎn)土地一畝九分余，房屋十六間，管理及使用狀況為供神、自住。廟內(nèi)有法物神像十九尊，禮器十八件，法器三件，供桌六個，另有旗桿兩根，磚井一眼，楊樹十三棵。

永外二郎廟和邵飄萍有一點歷史的關聯(lián)，馮玉祥曾言“飄萍一枝筆，抵過十萬軍”。1926年4月26日凌晨四時邵飄萍被押往天橋先農(nóng)壇二道壇門刑場槍決。貼出布告：“京報社長邵振青，勾結(jié)赤俄，宣傳赤化，罪大惡極，實無可恕，著即執(zhí)行槍決，以昭炯戒，此令?！彼篮蟛辉S家屬收尸（也沒上門收子彈費）。用“狗碰頭”（最次的棺材）裝遺體埋在永外二郎廟外頭（現(xiàn)在陶然橋東南角）。

邵飄萍何許人也？他是《京報》的創(chuàng)辦人，曾到北京大學新聞學研究會講課，撰寫了中國最早的新聞學著作《實際應用新聞學》和《新聞學總論》等。兩次開班，聽課學生五十多人，其中包括高君宇、羅章龍、譚平山、陳公博、毛澤東、楊開慧等。

1926年4月18日，張作霖指揮奉軍擊敗馮玉祥的國民軍進占北京，湯修慧知張作霖仇恨共產(chǎn)主義思想，則勸邵飄萍去俄國大使館避禍，自己留下來坐鎮(zhèn)《京報》獨撐大局。4月24日邵飄萍因不放心湯修慧，又潛回報社探望愛妻，不幸遭到埋伏于館外的偵緝隊襲擊而被逮捕，當天張作霖即下令查封《京報》館，并將湯修慧反鎖于報社內(nèi)。湯修慧為了營救邵飄萍，不顧個人安危，冒險翻墻逃出被警特包圍的《京報》館，而后趕往花園飯店，請求張培風先生設法營救邵飄萍；但時間已經(jīng)來不及了，張作霖已下令于4月26日凌晨4點20分將邵飄萍槍殺于天橋刑場。湯修慧聞知丈夫已被害的消息，為了尋找到邵飄萍的尸首，她四處求人打聽下落，終于在永定門外的二郎廟挖出了被敵人嚴刑拷打已摧殘的體無完膚的邵飄萍尸首；湯修慧撫尸慟哭幾次昏絕過去，在場之人無不為之傷心落淚。

湯修慧忍痛將邵飄萍安葬于天寧寺，馮玉祥得知后對湯修慧道：“邵飄萍是為我犧牲的”；毛澤東主席則于1949年4月21日親自批示追認邵飄萍為“革命烈士”。

也許探賾索隱，從二郎廟的歷史軌跡中，能夠?qū)ふ页鼋分袊说男穆窔v程，讓我們循著它的足跡，體味江山換貌，廢壘猶存……我們無權(quán)不殤思。

進入永外二郎廟幾經(jīng)周折。第一次去，是在一個周末，我和北京史地民俗學會的楊楠、王春兩位朋友一起前去踏查，當時因為不熟悉具體位置，在沙子口一帶尋找了很久才找到，進入廟宇的時候已近黃昏，匆匆在兩座大殿外面拍了幾張照片，遺憾而去。

第二次應當?shù)赜嘘P部門寫這座廟宇又走進這個院落。這次能夠幸運走進大殿，殿內(nèi)雖然簡陋，但能夠幸運地在如此繁華世界幸存下來，也是上蒼關愛。兩側(cè)墻壁都懸掛有重新畫的巨大繪畫，據(jù)介紹，畫的背后還有真正的壁畫，當時出于保護，沒有在墻上描畫，而另外按照原畫臨摹畫好了之后，懸掛在墻壁……

寺廟不大，拾階而上也給你威嚴之感。廟宇修葺一新，有種道具的感覺。不管怎么說，二郎廟還是值得一去的，因為他畢竟是人們信仰的產(chǎn)物，與現(xiàn)代為了商業(yè)目的修建的寺廟、佛神雕像相比，在文化底蘊上勝出千百籌。登上臺階跨進二郎廟，記得當年的二郎廟雖然不是敗垣慘壁，讓我情不自禁地吟起：“人世幾回傷往事，山形依舊枕寒流。”

豐臺劉家村二郎廟

北京豐臺劉家村“二郎廟”座落在豐臺東路劉家村，現(xiàn)在的廟宇是2006年重修的，除初一、十五對外開放，平時山門是從內(nèi)鎖著。據(jù)《北京寺廟歷史資料》1928年登記中記載：“二郎廟坐落南郊第四分署第七段劉家村三十六號，建于清康熙年，屬合村公建。本廟面積六分，正殿三間，東禪堂三間，耳房二間；正殿后附屬余地六分……”

受造甲村的邀請，近日前去考察了劉家村“二郎廟”，從看丹橋一直走到了劉家村也不算遠。沿途有鬧市，也有正在改造的荒涼的工地……劉家村二郎廟雖沒有看到與其它寺廟相似的帶有歷史蒼桑感的原有廟宇地基、石條。但院內(nèi)那棵古柏見證了原廟的歷史；再有是“重修二郎廟碑記”中提到的“二郎殿宇昔日之故態(tài)景致教化風俗之勝狀皆已蕩然故鄉(xiāng)民父老志士仁人無不因其樑傾柱傾墻殘瓦摧而憂懷在心”，說明二郎廟歷史上就有，不過由于無人管理而塌圯。說明此廟是原來的位置復修的。

當?shù)匚幕笤旱墓ぷ魅藛T帶著我走進廟宇，把鎖著的大門打開。二郎廟為一進院，坐北朝南，進山門，迎面主殿為“顯聖殿”，主殿為卷棚頂，面擴三間，前出廊，內(nèi)供二郎神及愛犬神像，神像上面墻掛一匾，由齊生在丙戌年書寫的“佑及萬戶”四個大字，神臺兩側(cè)與其他村廟一樣，右邊供著關羽、財神爺，左邊供著三尊不同形態(tài)的觀音像。主殿兩側(cè)各有耳房一間，東耳房前有一券門通向后面文化大院。

院內(nèi)東西兩側(cè)有配殿，東配殿門上掛有“旱船會”匾額，應是村里旱船會組織活動的場所，其實是寫寫畫畫的活動室；西配殿門上掛有“少林會”匾額，應是武術(shù)愛好者組織活動的場所，兩殿的器俱倒是古香古色。在進山門右側(cè)立有一碑，碑額題有篆書“重修二郎廟記”，記述了重修二郎廟的時代背景、初衷、二郎廟的歷史等內(nèi)容。主殿前東側(cè)有一棵側(cè)柏，應該說有年頭了，聽說這棵柏樹原就在這廟里；西側(cè)是一棵白果樹，年頭不長。

考察完劉家村二郎廟，走不遠就是有名的造甲村，今天這里還有元朝時候栽種的槐樹，這是關帝廟的遺物了。樹高，至少十五米以上，樹干壯碩……

附近的老人說，造甲村曾經(jīng)制造過盔甲，造的盔甲并非金屬的盔甲，而是一種用結(jié)實堅硬的粗布料制作的布甲。附近的藥王廟、碧霞元君廟、玉皇閣等都被拆掉了，在大樹邊曾經(jīng)有過一口水井和小龍王廟，一切都消失在半個多世紀的記憶之中，沒有了蹤影。

三家店二郎廟

北京門頭溝區(qū)三家店有二郎廟，因為北京史地民俗學會在附近開會，會議結(jié)束之后，常去三家店街轉(zhuǎn)悠。記得第一次尋找二郎廟的時候，打聽了幾個人，也走了不少冤枉路，遇到了一個大爺騎著自行車，也不騎了，推著自行車執(zhí)意給我?guī)?，一直走過幾條狹長的街巷，穿過一個幼兒園，才找到了這個二郎廟。

進廟的山道石階被紛紛挪作他用，山道也被建上房屋后堵死了，現(xiàn)在的路是后來修建的。山門已經(jīng)被砌上磚頭成為一間小房子，里面作為倉庫堆放著一些雜物。

古樸、蒼勁……那經(jīng)過歲月打磨的風韻，猛然就閃現(xiàn)在眼前。大殿、臥倒的石碑、玩耍的兒童……在古廟之中，讓我們記憶深刻。此廟雖已破敗，但依然不減當年風采。據(jù)說民國初年，該廟曾是袁世凱新軍辦事公署。后來住過小學，前世紀七十年代，廟宇被毀，改造成了居民大雜院。還好，現(xiàn)在南北大殿保存下來基本完好，院里正中還躺著兩塊碑，一塊是光緒十五年和重修碑記，基本還能看清，一塊可能是乾隆年間的修繕碑，碑面損壞嚴重，只能隱約看到寥寥幾個字，太可惜了！

《宛署雜記》：“二郎廟，一在三家店，離城五十里。”《京西第一村三家店》——《寺廟》：“四、猴山上的二郎廟，三家店村后有一座小山，山不高，叫猴山……建于明代的二郎廟，坐北朝南，是一座較為標準的四合院……二郎廟到至今仍保留著清代乾隆時期的格局及建筑風格，是門頭溝區(qū)文物保護單位?！?/p>

《門頭溝文物志》：“二郎廟位于龍泉鎮(zhèn)三家店村，明萬歷二十年（1592）前已建。民間宗教建筑。供奉灌口二郎神。相傳，秦代蜀郡太守李冰的次子李二郎協(xié)助其父治水有功，死后成神。二郎廟坐北朝南，為四合院式，南北長36.5，東西寬16.4米。前殿三間面闊10.5米，進深8米。元寶頂箍頭脊，黑琉璃頂，黃剪邊，有垂獸，勾頭滴水，旋子彩繪。殿前有月臺。后殿（娘娘殿）面闊三間10.55米，進深7.5米。硬山大脊，黃琉璃瓦，垂獸五，勾頭滴水，蘇式彩繪，殿前月臺。殿內(nèi)供奉娘娘塑像九尊，現(xiàn)無存。后殿兩旁各有耳房一間，元寶箍頭脊，筒瓦頂，黃琉璃垂獸，四小獸，黃琉璃勾頭滴水。西耳房存有二郎像塑像三尊。東耳房有塑像三尊，長方形鐵香爐一個，均無存。東西配殿各三間，面闊9.8米，進深5.1米，硬山，筒瓦頂，有吻獸。東配殿有耳房二間，元寶脊，黃琉璃瓦頂。廟內(nèi)現(xiàn)存石碑二通，須彌碑座一個?！?/p>

按三家店在歷史上是重要的水利樞紐，應該是祭拜與水有關的二郎神，祈求鎮(zhèn)住禍害人類的洪水，包括妖魔鬼怪和龍王，至于供奉娘娘是民國期間改的，那時全北平都流行朝拜妙峰山的娘娘，這里是個娘娘分會，腿腳不好的在這里就拜了，不用去趕妙峰山的廟會了。現(xiàn)在二郎廟的建筑里面什么都沒有了，二郎神也好，娘娘神也好，都可以保佑三家店一方平安，同時讓老百姓心想事成。

古北口二郎廟

古北口是北京大門，也是通往內(nèi)蒙、華北、東北的必經(jīng)之路，是邊關重地，歷來為兵家必爭之地。為了加強古北口防御，明朝初公元1378年，派大將徐達在古北口北齊長城上修建明長城，使古北口城防御體系更加完善。為了保衛(wèi)古北口城的和平與領土不受侵犯，也是人們一種精神信仰，古北口城修建不久，人們就在古北口城東門外修建了二郎廟，建于明朝期間，距今已有600多年的歷史。該廟坐北朝南，面闊五間，進深二間，前出廊，單層硬山頂，磚垛石墻，抬梁式大木架，徹上明造，清水脊，灰板、筒瓦屋面。

山不高，但看不見路，如果不是村民指點，只能繞山后尋路了。據(jù)說這小廟始建于明代，但找不到文保碑、牌和相關材料。既然是二郎廟，應該供的是二郎神，但現(xiàn)在的小廟里沒有正經(jīng)的佛像，只有臨時的小佛像，一殿供有九神位，一殿供有十神位。顯然這小廟是重新修繕過了。

古北口二郎廟，是供的二郎神，但這主神不為“主”，只屈尊在廟內(nèi)大殿西端的一間屋殿內(nèi)，而東邊的四間大殿，供的是關老爺。

院中有一株古柏，高近20米，干徑約1米有余，推斷樹齡應有700-1000年的樣子，高大挺拔，郁郁蔥蔥，長勢良好。這棵古柏雖然歷盡滄桑枯枝可見，但仍然是根株盤固，為了保護這棵“二郎柏”，當?shù)厝艘灿幸粋€美麗的神話：有十二火神化作十二個太陽，輪流盤旋在上空，村里的莊稼曬干了，樹木曬蔫了，村民們叫苦連天。二郎神楊戩來此巡察，降服了火神，老百姓又過上了正常的生活，村民們?yōu)榱烁兄x二郎神，就在小山上修了座“二郎廟”，并在殿的左側(cè)塑一石犬，象征二郎神的哮天犬，人們稱為“二郎犬”；在殿的右側(cè)栽了一棵柏樹，象征二郎神的三尖兩刃戟，稱“二郎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