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索省級治理新視域，推進國家治理新境界
——讀歐陽康教授主編的《省級治理現代化》

熊治東

省級治理是國家治理和基層治理的中間環節。在國家治理體系中，省級治理起著 “承上啟下”的作用。因此，必須重視省級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建設。華中科技大學國家治理研究院院長歐陽康教授主編的 《省級治理現代化》一書已于2016年5月由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正式出版發行。該著作也是中共湖北省委重大委托課題 “推進省級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建設”的研究成果之一。該著作分為理論篇和實踐篇兩大部分。理論篇主要探討了省級治理的基礎理論問題，實踐篇則聚焦湖北省省級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中的若干重大現實問題。全書堅持理論與實踐相統一的基本原則，緊扣省級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建設中的理論和實踐問題，具有重要的理論價值和現實意義。

第一，視域獨特，填補空白。由于歷史緣故、地域差異和資源限制，我國不同地區的社會發展呈現出非均衡性特征，各個地區的治理模式、治理手段、治理重點和治理難點均有所不同。從我國國家政權組織形式的維度來看，國家治理的下一級即為省級治理，省級治理在整個國家治理體系中扮演著極為重要的角色。因此，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建設，除了在國家層面要加強 “頂層設計”之外，還應因地制宜，充分發揮省級治理這個地方治理最高層級的作用。

學界對治理理論的研究成果頗豐，但大多聚焦于宏觀層面的國家治理和微觀層面的基層治理，對中觀層面的省級治理的研究相對較少。該著作緊扣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決議，立足于省級治理領域，實現了 “視界拓展”和 “視域融合”的統一。該著作結合中國的政治組織形式，從繁雜的治理理論叢中獨辟蹊徑，從中觀層面探討了省級治理在國家治理體系中特殊的使命與合理定位。該著作認為，沒有省級治理的現代化，國家治理的頂層設計便無法有效落實，地方治理和具體的基層治理就會失去統攝。從這種意義上來看，省級治理在整個國家治理體系中不僅 “承上”而且 “啟下”。對省級治理進行深入的研究，有助于豐富中國國家治理理論的具體內涵。

第二，有理有據，多維透視。該著作首先從理論上厘清了治理的相關問題，回溯了 “治理”這一概念的內涵及演變歷程，闡釋了治理的現代理念和內在要求，并對何謂國家治理以及省級治理作出了解釋。該著作深入地研究了國家治理的主客體，國家治理體系、能力、績效，省級治理的內涵結構，省級治理的主要原則，省級治理體系的一般規定、基本內容與構成要素，省級治理能力的主要類型、影響因素和作用領域，省級治理在國家治理中的特殊地位和功能以及省級治理本身的特殊性與國際比較等問題。

在實踐篇部分，該著作從歷史之維、政治建設、經濟發展、農地改革、新型城鎮化建設、地方高校轉型與區域經濟協同發展等層面對湖北省治理中的重大問題進行了全方位的透視。該著作介紹了湖北省治理的歷史經驗及啟示；總結了湖北省治理中的協商民主問題及湖北省協商民主發展中的不足；指出了湖北省創新能力提升和產業轉型升級的重要性和必要性，分析了湖北省在創新驅動戰略下產業升級中的優勢、劣勢及路徑安排；分析了湖北省地方高校轉型的背景、內容、目標及其對區域經濟發展的影響。

可以說，該著作很好地將治理理論與治理實踐結合在一起。在進行理論研究的同時，還對國外治理評估指標進行了研究，并力圖建構中國國家治理評價體系。此外，該著作指出了省級治理的基本原則和方法，并對當前省級治理過程中存在的不足進行多維透析，提出了優化省級治理體系的政策建議，為湖北省 “建成支點，走在前列”提供了堅實的理論支撐。

第三，注重問題，不囿俗套。該著作始終圍繞省級治理現代化這一中心議題而展開，問題突出，結構明晰，布局合理。該著作認為，省級治理是國家治理的重要一環，中央的方針政策和決策部署需要通過省一級的行政機構負責具體落實。該著作針對當前省級治理中存在的問題和不足，指出要從思想觀念、權限劃分、法治框架、組織架構和工作方法等方面來推進省級治理體系和治理結構的優化。該著作與以往其他相關專題研究的最大不同在于，每一章節最后都對本章節研究的問題提出了相應的對策建議，使得全書更加具有可讀性、實用性和操作性。例如，在介紹省級治理的基本原則和基本方法時，該著作指出了省級治理必須堅持政府主導原則、合作共治原則、協同創新原則和社會公正原則。省級治理的方法包括省級政府治理的基本方法和省級社會治理的基本方法。省級政府治理的方法主要有：高度嵌入國家治理體系、效率與公平并重、漸進式整體推進等。省級社會治理的方法主要有：體制機制創新、公平配置社會資源和社會機會、完善公民社會自治等。在論及省級治理體系的優化方案時，該著作主張健全風險評估機制以實現省級治理的科學性和有效性。

此外，該著作不囿俗套，敢于創新，思想解放，大膽突破。在論述農地制度改革時，該著作指出，可根據湖北省各地區的實際狀況實行差異化戰略，支持先行先試，鼓勵創新，并允許改革過程中錯誤的存在，改革的過程也是一個不斷試錯的過程。在討論新型城鎮化的進程時，該著作指出，大規模的人口流動使社會進入了 “移民時代”，這對社會治理提出了更高的要求。然而，與之相關的社會公共服務能力還較為欠缺，這也是是省級治理面臨的現實難題之一。

第四，雅俗兼具，其命維新。雖然該著作是一部研究省級治理現代化的理論專著，但它并非晦澀難懂。該著作行文流暢，語言樸實，無多余華麗辭藻，于樸實中覓真理，是雅俗共賞的大眾讀物。馬克思主義認為，人民群眾是推動社會歷史發展的決定性力量。實現省級治理現代化，推進國家治理新境界需要充分發揮人民群眾的主體作用。這就需要激發廣大人民群眾參與省級治理和國家治理的積極性，形成廣泛的社會共識。社會共識表現為人們的思想共識和價值認同，這就需要通過書籍或其他媒介向人民群眾廣泛宣傳省級治理和國家治理現代化建設的相關知識。

實現省級治理現代化是在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建設的大背景下提出來的，經歷了將近 40年的改革，我國的社會面貌得到了根本性的改變，社會氣象煥然一新，綜合國力躍居世界前列，國際影響力進一步提升。但我們也應看到，在我國社會的進一步發展中還存在著諸多體制機制障礙，還有許多陳舊的觀念亟待革新，許多發展難題需要解決。在這種背景下，為了更好地推進我國經濟社會的發展，更好地滿足人民群眾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就需要實現省級治理和國家治理的現代化，即我們還需要更全面的深化改革。正如習近平主席所指出， “改革只有進行時，沒有完成時”。改革是解決當前中國問題的唯一出路。該著作字里行間流露出的都是對改革的無限期盼以及對改革路徑的探討與嘗試。

總體而言，該書立意新穎、視域獨特、邏輯嚴謹、結構恰當，是一部不可多得的研究國家和省級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的學術專著。該著作對于進一步地完善治理理論具有重要的學術價值，對于促進省級治理和國家治理現代化建設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