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務實而又心靈手巧的中國人來說,用豐富多彩的民間藝術形式,將忠誠的朋友——狗留在記憶里,無疑是一種非常好的選擇。
在各種材料、各種方法創作的民間工藝美術作品中,許多都能見到狗的形象。例如木版年畫、剪紙、雕刻、泥塑、刺繡以及陶瓷器皿的裝飾紋樣、民居建筑的裝飾紋樣中,都曾出現過狗。
河南省淮陽縣城以北有“伏羲太昊陵”。直到今天,太昊陵周圍的村莊仍然生產一種名為“陵狗”的泥玩具,又叫“泥泥狗”。它通體烏黑,彩繪紋飾,造型奇特,風格古奧。其實,這些泥玩具的造型并不都是狗,最多的倒是猴,民間卻一律稱之為“狗”。這種現象與伏羲就是盤瓠的傳說不無關系。這些傳說反映了上古時代可能存在著以狗為圖騰的部落。
武強木版年畫中有一幅《義犬救主》,畫中題字曰:“楊升醉臥在松陰,牧童燒荒火近身,黃犬濕草救主意,傳流萬代古至今。”畫中正有一條小狗自水邊奔向醉臥的楊升。這張年畫的內容即源自“義犬冢”。原作中的主人叫楊生,木版年畫中改為楊升。
出土于河南新鄉百泉鎮的漢代陶狗,造型十分精準,甚至連狗身上的肌肉結構都分明可見,說明當時的作者對狗的形態已經有了深入研究。唐代邛窯以出產小型陶瓷動物著稱,也制作過狗。這種狗取坐勢,前腿稍長,頸項也長,形似一個跪姿而昂首的人。把狗做成人形,作者一定對狗產生了獨特的認識。
北京已故著名泥塑藝人韓增啟曾經塑造過一對彩繪泥塑叭狗,黃綠彩繪,黑眼白框,神態憨拙質樸,確是寵物風范。甘肅環縣皮影造型中有一只“天狗”,跟隨二郎神楊戩左右,轉戰云天。其造型修長勁秀,表現出敏捷機警的特質。河北張家口蔚縣窗花中的狗無疑經過了美化處理,色澤已完全脫離了現實局限,盡可能用鮮艷靚麗的顏色把狗表現得美好而生動。
另有一位收藏家鄭作良,藏有一組黑陶狗,共5件,經專家鑒定為戰國時期隨葬品。黑色陶器在中國舊石器時代晚期的大汶口文化和龍山文化遺址中常有發現,陶胎較薄,表面光亮漆黑,最薄的黑陶有“蛋殼陶”之稱。5件黑陶狗中,最為獨特的是仰犬,它仰首曲脖與前低后高的姿態,猶如商周時期青銅器上的龍紋。從側面觀察,狗的造型與龍的造型非常相似,加上身上采用了圓形的鱗紋,更有了龍的意象。其他4件分別為臥犬、蹲犬、回頭犬、人形犬,每件風采姿態各異,件件栩栩如生,造型古樸兇悍,沒有一件類同重復,充分體現了古代能工巧匠的高超技藝與豐富想象力,這些是研究民俗、陶藝、人文的珍貴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