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建
老舍在小說《正紅旗下》里寫道,因為“我”生于戊戌年底的十二月,屬狗,被姑媽稱為“小狗尾巴”,因此每逢路過狗尾巴胡同都會臉紅。
作為人類最早馴化的家畜,狗的存在和進化都與人類文明的發展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古今中外,也不乏“狗”的贊美之詞。比如“狗不嫌家貧,子不嫌母丑”“金窩銀窩不如自家的狗窩”;“白云蒼狗”“蜀犬吠日”“狡兔死走狗烹”。
老北京有不少帶狗字的胡同名,如狗鷹胡同(今高臥胡同)、狗尾巴胡同(高義伯胡同)、打狗巷(今大溝沿胡同)、狗尾巴胡同(壽逾百胡同)、高柏胡同(狗尾巴胡同),天壇西北西草市東街以前也叫狗尾巴胡同……明代的《京師五城坊巷胡同集》收錄了北京上千條胡同,名為“打狗巷”的就有三處,胡同內都開有狗肉鋪。明代在東單路口北側有個楊狗頭胡同,在魏公村附近有個乖狗村,在菜市口的爛縵胡同一帶,還有個狗營。老北京有很多走向彎曲的小巷,被叫作狗尾巴胡同,清代的《京師坊巷志稿》就收錄有九條狗尾巴胡同。
高義伯胡同與衍圣公府
錢鐘書《容安館札記》說過高義伯胡同等胡同雅化改名的問題,“北京坊巷名此類尤多,以余所知,如狗尾巴胡同改為高義伯胡同,羊尾巴胡同之改楊儀賓胡同,王寡婦胡同之改王廣福胡同,羊肉胡同之改羊溢胡同,牛蹄筋胡同之改留題青胡同,皆欲蓋彌彰,求雅愈俗。尤奇者,臭×胡同(西四)之改受璧胡同,幾如文學家之改稱文學工作者矣。”
高義伯胡同,清代稱狗尾巴胡同,屬鑲紅旗地界,1911年改名至今。位于北京西單北大街東側,屬于西長安街街道辦事處轄界,胡同南北彎曲走向,北起太仆寺街,南至力學胡同。全長140米左右,解放后因狗尾巴名不雅諧音改為高義伯胡同,不少人曾誤以為這里住過一位很講義氣的高姓老伯。胡同東側為機關宿舍樓,其余的為平房。
胡同里很是熱鬧,因為有一個旅館,我剛剛走進去就遇到一大隊拉著箱子往外走的游客。看我拍胡同牌,他們也很好奇。
這座位于太仆寺街的府第,是明代英宗皇帝賜給孔子后裔孔宏緒的府第,稱“衍圣公第”。《明史·衍圣公傳》記載:“英宗復辟,孔宏緒入賀,朝見便殿,帝握其手置膝上語良久。宏緒才十歲,進止有儀,帝甚悅。每歲入賀圣寺,帝聞其賜第漱隘,以大第易之。”《燕都雜詠》中這樣寫道:“賜第西華近,崇儒禮更加。墻高瞻數仞,知是魯東家。”
高臥胡同和景山公園
高臥胡同,始建于元代,其名稱與典故“袁安高臥”有關。位于現北京市的西城區東北部,雙東口均在景山西街。清代稱狗鷹胡同,1911年諧音改成今稱。1965年將三炷香胡同并入。
不遠處就是景山公園和北海公園,往東面走一點就是許多小朋友成長的記憶紀念地——北京少年宮,是歷史上有名的壽皇殿。
站在高臥胡同里,就能夠眺望到景山公園。是明朝永樂修建紫禁城時挖護城河的土堆積而成。遼代時,這里通常堆放煤和木炭,被成為“煤山碳海”,煤奠定了山的基礎,后來護城河的土就蓋在上面。這座山,大家更愛叫它煤山,山上有五個亭子。建于乾隆二十三年(1758年)。
順著山到東邊,就是崇禎皇帝吊死的樹,雖然樹幾經更換,但總有傻傻的人到這里替古人傷心。崇禎十六年(1663年)四月,李自成起義軍占領了北京。一些人不相信這個故事的真實性,故宮博物院學術權威1930年立碑于此,寫著:紀念尊敬的明朝皇帝,他寧肯自殺于此,也不落入敵人之手……
狗背嶺和遠古以狗為圖騰小方國
狗是人類患難與共的朋友,被認為是通人性的動物,它對人類特別忠誠,因而具有忠貞不渝的意義。“牧羊犬三千里尋主”,“義犬救主”等例子很好地說明了這一點,“犬馬之勞”也就用來比喻做事忠心耿耿。不過狗愛仗人勢,……總的來說,中國人把狗視為吉利的動物,如果誰的家里突然來了一只狗,主人就會很高興地收養它,因它預示財富來臨,所謂“貓來窮,狗來富”。狗和主人同甘共苦……
北京平谷燕山有座狗背嶺,據說遠古這里是個以狗為圖騰的小方國。外邊的人若進入此地方常常受到攻擊。據說玉皇大帝曾到此地散發糧食,不幸受到當地人攻擊,幸遇一牽狗婦女將其引入出山之路,得以安全返回。后人依此事,將其地稱為狗背嶺。
另一種傳說是黃帝大戰蚩尤時,在這里迷了路,被當地一條黑狗帶路出來。
編輯/林青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