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月8日,國家科學技術獎勵大會在北京人民大會堂隆重舉行。中共中央總書記、國家主席、中央軍委主席習近平向獲得2017年度國家最高科學技術獎的南京理工大學教授、中國工程院院士王澤山和中國工程院院士、中國疾病預防控制中心病毒病預防控制所研究員侯云德頒發了獎勵證書。
這兩位國家最高科技獎得主都有很深的學術造詣,王澤山被業內尊稱為“火藥王”,侯云德被業內尊稱為“中國干擾素之父”,而他們二人的家國情懷同樣讓人敬佩。
王澤山:60年只做一件事?不搞科研就“犯癮”
王澤山執著科研60余年,他不搞科研就會“犯癮”;立志復興中國火炸藥,80多歲的他仍奮戰在科研一線,一年一半時間在出差……
在2016年度國家科學技術獎勵大會上,王澤山發明的“遠程、低過載、等模塊”發射裝藥技術,使我國身管武器的射程、最大發射過載、炮口動能等核心指標世界領先,獲國家技術發明獎一等獎。遠射程與模塊發射裝藥是火炮實現“高效毀傷、精確打擊、快速反應、火力壓制”的關鍵技術,這一世界性難題,彼時已到退休年齡的王澤山偏要啃下這塊“硬骨頭”。經過20多年的鉆研,他獨創了補償裝藥理論和技術,我國火炮在應用該技術發明后,其射程能夠提高20%以上。
為什么王澤山選擇了冷門的火炸藥專業,一干就是一輩子?1935年,王澤山出生于吉林。小時候父親經常悄悄提醒他:“你是中國人,你的國家是中國。”“不做亡國奴,就必須有強大國防。”父親的話讓王澤山從小就暗下決心。1954年的夏天,王澤山以第一志愿報考了中國人民解放軍軍事工程學院,并成為班上唯一一名自愿學習火炸藥的學生。
火炸藥研究經常要選擇極端條件去戶外做試驗,高溫酷熱、低溫極寒是常有之事。但年逾八旬的王澤山每次試驗都要親臨一線,就在此次獲獎前一個月,王澤山還兩度前往沙漠做試驗。“一次他帶著我們做實驗,零下27攝氏度,數據采集儀器都不工作了,他卻堅持了一周,每天工作10多個小時。”在王澤山團隊成員堵平研究員看來,王澤山搞科研的勁頭之大,很多年輕人都趕不上。
侯云德:“中國干擾素”之父?年近九十還在上班
SARS、甲流、寨卡、埃博拉……百姓對病毒“談虎色變”。侯云德痛恨曾奪去長兄生命的傳染病,從小立志學醫,不讓“猛虎”傷人。侯云德與病毒“斗”了一輩子,如今近九十歲的他還在上班。
26年前,侯云德開風氣之先當“創客”——在地下室里建起中試生產線,創立了我國第一家基因工程藥物公司。他還曾連任三屆“863計劃”生物技術領域專家委員會首席科學家,率領團隊相繼研制出兩個國家Ⅰ類新藥和6個國家Ⅱ類新藥。其中具有自主知識產權的國家Ⅰ類新藥——重組人干擾素α1b,開創了我國基因工程創新藥物研發和產業化之先河。“干擾素α1b副作用低,不會引起高燒,我預計若干年后將在國際市場上取代國外同類產品”,侯云德認為,生物技術產業將像IT產業一樣,深刻改變人類生活。
2008年,79歲的侯云徳被任命為“艾滋病和病毒性肝炎等重大傳染病防治”科技重大專項技術總工程師,他領導全體專家組,頂層設計了我國降低“三病兩率”和應對重大突發疫情的傳染病預防控制的總體科技規劃。“三病兩率”指艾滋病、病毒性肝炎和結核病的發病率和病死率。
在侯云德等眾多專家、醫務人員的多年努力下,我國建立起了72小時內鑒定和篩查約300種已知病原體和篩查未知病原體的檢測技術體系。跟病毒“斗”了一輩子,侯云德從不懈怠,“如果讓我對年輕人說點什么,就是要學點哲學。哲學是規律的規律,在更高層次指導科研。認識、實踐、再認識,直到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