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_當代貴州全媒體記者 / 方亞麗
“每當聽見初生嬰兒的啼哭聲在廊道回旋,那一刻就覺得很溫暖,也為自己的工作感到驕傲。”
貴陽市開陽縣龍崗鎮衛生院的趙會,是一名婦幼健康工作者,為人謙和。對待工作一絲不茍的她,在龍崗鎮衛生院已工作11年,迎接了上百個新生兒呱呱落地。
偏遠村寨層巒疊嶂,山路溝壑縱橫,群眾居住較為分散。一個孕婦產前檢查,要翻山越嶺至少3小時才能到鎮里衛生院檢查醫治。于是,進村入戶幫村婦做檢查是她定期的工作。“我們衛生院有摩托車,我們去村民家比他們來要方便些。”趙會說。
去年冬天,龍崗鎮大小山頭一片冰天雪地,公路因積冰嚴重而中斷,人們出行困難。一天早上,龍崗鎮衛生院接到求助電話:壩子村一位產婦臨盆,因為道路結冰,山里的車出不來,山外的車進不去,情況危急!
接到求助電話后,趙會與兩名同事決定徒步翻山前往。
一路下著密密的小雨,氣溫在零攝氏度以下,很快,3個人的頭發眉毛都結了一層薄薄的冰。“全是冰,路特別滑,尤其是瀝青馬路更滑。”趙會說,下坡的地方只能彎著膝蓋、彎著腰,手觸地一點一點向下滑。
“背著的急救藥箱也打翻了,還好關鍵的醫療器具放在上衣口袋里,才沒事。”走在路上,三個人東搖西晃,趙會記不清摔了多少跤。
同行的同事徐金濤有些經驗,特意帶來3雙棉襪,他們將棉襪套在鞋外面,然后再繞上幾圈布繩,以增加腳下的摩擦力,繼續前行。
路上,趙會接到電話,產婦不知所措,在電話那頭急得哭了起來。趙會一直說著安慰的話,“別擔心,平躺在床上”。三個人,又加緊了步伐。
每隔半個小時,趙會就會給產婦的家屬打一次電話:“多久痛一次?破水了嗎?別緊張。”趙會叮囑產婦家屬要保持電話暢通。她知道,要不斷安慰產婦,如果產婦精神高度緊張容易導致嚴重后果。
在山間走了兩個多小時后,他們終于到了壩子村,一問去產婦家的路,至少還需要兩個小時——產婦家在一座養牛場旁,接近一座山的山頂,見到產婦意味著要爬上這座結滿冰的山。
山上白茫茫一片,不斷有樹枝被冰壓斷,樹枝上的冰簌簌掉落,三人的鞋襪全濕透了。他們手腳并用,又走了兩個多小時,當趙會用力拍掉身上結起的冰凌,邁進產婦的家門之時,房間內外氣溫反差強烈,一瞬間,趙會感覺自己的臉、手和腳都麻了。
忙到下午,一名男孩順利出生,母子平安,經過兩個小時的觀察,產婦身體一切正常。趙會叮囑過后續的護理常識后,三人踏上返程的路。

趙會在工作中。(受訪者供圖)
這時候,衛生院的救護車綁著防滑鐵鏈想盡辦法開出了幾公里,趙會三人又翻山走了兩個多小時,終于遇到救護車,回到衛生院,天已經黑透。這一切被徐金濤用手機記錄下來發到了朋友圈里,成為不少網友眼中冰雪寒冬里最溫暖的“生命記憶”。
大年初四,春節還未過完,趙會又已經堅守在崗位上了。她說:“現在農村環境正在逐步改善,我希望,在不久的將來,能有更多的醫生,幫助更多山區的孕產婦,迎接新生命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