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桂芬
摘 要:“一帶一路”的實踐為當下的學術研究和政策研究提供了強大動力,如果持續的時間足夠長,影響力足夠大,它將在很大程度上成為"崛起的中國與世界的關系"的代名詞,甚至會演化為"一帶一路學"。由劉衛東、田錦塵、歐曉理等著,商務印書館2017年1月出版的《"一帶一路"戰略研究》反映了在"一帶一路"時代,實踐與研究相互映襯、相互促進的新特征。
關鍵詞:一帶一路;戰略研究;時代新特征
從2013年10月習近平主席倡議“一帶一路”建設,到于2017年5月舉辦“一帶一路”國際合作高峰論壇的三年半內,“一帶一路”從認知上變得更清晰,在行動上變得更務實。習近平主席在2016年8月17日的“一帶一路”工作座談會上強調,要加強“一帶一路”學術研究、理論支撐、話語體系建設。相應地,國內出現了一批能反映這一時期“一帶一路”特點的學術研究作品,由劉衛東、田錦塵、歐曉理等著,商務印書館2017年1月出版的《“一帶一路”戰略研究》(以下簡稱《戰略》)是其中代表性的佳作,反映了在“一帶一路”時代,實踐與研究相互映襯、相互促進的新特征。
一、《戰略》是“一帶一路”學術研究的領軍之作
1、“一帶一路”是一項系統工程,也是一門綜合性的實學,對它的研究必然有一個由淺入深的過程。
目前我國關于“一帶一路”的研究迅速興起,進入“輕、靈、短、小、快”的新階段。所謂輕,輕在積累。相關研究雖然正在擺脫初期的模糊、淺薄、粗放、脫節、紛亂的狀態,有了一定的積累,但還遠遠不夠,做學術研究尚需積淀。二是靈,靈在調整。相關研究單位紛紛調整過去的落后研究方式,更加注重實證研究、風險研究、專業研究、行動研究、案例研究、傳播研究、關聯研究。三是短,短在數據。國內經濟已經風風火火進入大數據時代,而用大數據服務“一帶一路”才剛剛起步,優質數據極度匱乏。四是小,小在規模。在經過“一帶一路”研究初期的智庫野蠻生長之后,相關單位開始建立各種智庫聯盟,爭取形成合力。但目前大規模、成體系、有影響的“一帶一路”綜合研究成果仍屬鳳毛麟角。五是快,快在反應。隨著智庫和公眾號等的興起,有關“一帶一路”的研究性產品能夠以最快速度傳遞給決策者和公眾。
2、“一帶一路”的研究與實踐相伴相生,是中國學者學術興趣與國家戰略的契合,但仍難滿足政策實踐對智力支持的剛性需求,表現為:研究興趣大,資料來源少;政策解釋多,理論剖析少;文獻研究多,實證研究少;情況介紹多,項目設計少;政策需求大,適用建議少。而《戰略》出世,借著“一帶一路”國際合作高峰論壇之勢,有可能帶動“一帶一路”研究走向“厚、重、長、大、新”的新階段:
一是厚,厚在學術性。80萬字,30多位作者,歷時3年,重點解決“一帶一路”建設的若干理論和實踐問題,質量與厚度成正比。二是重,重在權威性。劉衛東研究員領銜中國科學院地理科學與資源研究所團隊,體現了學術權威性;政策權威性體現于國家發展改革委西部開發司的正式參與;有120年歷史的商務印書館承擔發行,凸顯出版權威性。三是長,長在戰略性。《戰略》以“一帶一路”為截面,既反映了過去幾十年開放發展研究的基礎,又展現出著眼未來幾十年的戰略眼光。四是大,大在全局性。《戰略》從中國國家發展戰略的高度、全球化的廣度,結合內外兩個大局,展開鋪陳。五是新,新在創新性。《戰略》提出,“一帶一路”的理論基礎是包容性全球化。
二、《戰略》為“一帶一路”構建了包容性全球化的理論基礎
“一帶一路”是進行時,相關理論研究需要跟進、發展、創新、這樣才能長久可持續發展。
“一帶一路”主要催化了四方面的學術研究:一是帶動了“一帶一路”學科群的發展。如國家發展戰略、國際戰略、公共管理;歷史地理、生態環保、醫療衛生、教育文化、區域國別、民族宗教;公共外交、民間外交、地方外交;全球價值鏈、全球生產鏈、全球產業鏈;全球治理、公共產品;國家形象、輿論傳播;公共政策以及信用、風險研究等。二是帶動了“一帶一路”原創理論的發展。如雙環流理論、全球互聯互通理論、共同現代化理論。三是帶動了“一帶一路”的評估體系和方法工具的開發。如遙感測繪、大數據應用、“一帶一路”的“五通”評估指數、地方參與“一帶一路”指數、港口航運指數等。四是帶動了“一帶一路”的國際合作研究。不少研究采取了國際合作方式,以增強研究成果的國際適用性,如最近國家開發銀行、北京大學就與聯合國開發署合作完成了“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經濟發展方面的研究報告。總之,“一帶一路”的學術研究初現百家爭鳴并積極探求國際適用性,具有跨學科性、戰略性、實用性特征。
《戰略》提出“一帶一路”的理論基礎是“包容性全球化”,是諸多“一帶一路”初期理論中比較成熟、影響力大、國際適用性廣的一種。一方面,包容性全球化理論并沒有否定全球化。作者深刻認識到新自由主義的經濟全球化帶來的弊端,強調“一帶一路”建設并非簡單延續新自由主義的經濟全球化,而是強調全球化進入需要“包容”的新階段。另一方面,作者將“一帶一路”納入包容性全球化這個大框架。絲綢之路的文化內涵是和平、友誼、交往、繁榮也即絲路精神,以及共商、共建、共享的原則,倡導沿線國家發展戰略的對接,通過尋找利益契合點和發展的最大公約數來促進共同發展、實現合作共贏。
兩相集合,包容性全球化理論既倡揚了新時期的全球化理論,又為“一帶一路”找到了普適性的理論基礎,是絲路精神與經濟全球化理念的有機結合。“一帶一路”建設是開創包容性全球化道路的一種嘗試,其核心內涵是借助絲綢之路的文化內涵推動國際區域經濟合作,既滿足中國資本“走出去”的需要,也造福當地人民。事實上,包容性全球化理論也被我國領導人所接受,習近平主席在2017年達沃斯論壇上,呼吁推進更加包容、更加可持續的全球化。
三、《戰略》反映了“一帶一路”時代研究與實踐相互映襯的新特征
《戰略》強調,“一帶一路”是中國為應對世界格局變化、適應發展方式轉變而提出的全新國家戰略。這句話值得我們深思。在人類的思想史上存在一種十分普遍的現象:一個新概念形成之時往往具有強大的刺激作用,使人們對問題的觀察和研究出現新的躍進,并將與之相關的知識質量推進到一個新的高度。“一帶一路”無疑是這樣的概念。
“一帶一路”將激發和蓄積大量的新現象和新問題,其最大的特點就是“中國驅動性”,而非“美國驅動性”;是“世界影響性”而非“地區影響性”。過去,美國是主導性的環境影響因素,具全球性影響力。而“一帶一路”建設所激發的中國議題和全球議題,是中國力量協同其他力量共同帶動的,引發全球聯動共振,表現為機遇和挑戰交織復合,是將長期影響國際秩序重塑的系統性問題。如果把“一帶一路”放到“中國的興衰沉浮及其與世界發展的互動關系”的大時空背景下理解,就能發現“一帶一路”時代的含義—中國在重回崛起進程后,其階段性的復興發展戰略及其與世界的互動關系問題。這可能是“一帶一路”更深刻的時代本質,有助于政策實踐者和學術研究者從大歷史觀、大世界觀和大戰略觀的角度理解“一帶一路”在中國和世界的戰略地位。
“一帶一路”的實踐為當下的學術研究和政策研究提供了強大動力,如果持續的時間足夠長、影響力足夠大,則它將在很大程度上成為“崛起的中國與世界的關系”的代名詞,甚至會演化為“一帶一路學”。《戰略》所體現的,正是在“一帶一路”時代背景之下研究與實踐相互映襯、相互促進的新特征。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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