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小桃樹》中的疊詞使用探析

胡小曼

摘 要：賈平凹的《一棵小桃樹》是部編本初一下冊第五單元的第二篇課文，本單元的課文或借景抒情，或托物言志，所以“情”與“志”就成為學生在文章中深入感受的重點，作者在《一顆小桃樹》中用大量筆墨描繪了一棵可憐卻又千百次頑強掙扎的小桃樹，而那風雨中小桃樹仍然保留的那朵欲綻的花苞也象征了作者在現實中歷經苦難卻仍然懷有關于幸福的夢想。作者用了很多的疊詞來描寫這棵寄托作者人生經歷和夢想的小桃樹，從疊詞的角度分析小桃樹的特點，以及作者在小桃樹這個象征之物上寄托的“情”與“志”。

關鍵詞：小桃樹；疊詞；可憐；頑強

劉勰說：“灼灼狀桃李之鮮。依依盡楊柳之貌。杲杲為日出之容，漉漉擬風雪之貌，喈喈逐黃鳥之聲。嚶嚶學草蟲之韻。”在景物描寫中使用疊詞，既使所寫之景更加形象具體，也使所寄之情更加深刻動人；從音韻角度來說，疊詞的使用，可使語言音律和諧，讀之朗朗上口，聽之聲聲悅耳，給人以美的享受。《一顆小桃樹》就用了很多的疊詞來極力刻畫這棵小桃樹，給人以美的藝術享受。

一、憶昨日之小桃樹：“瘦瘦”“黃黃”“默默”

小桃樹的起源來自于多年前奶奶從集市給我帶回的一個桃子，她說：“都吃下去吧，這是‘仙桃；含著桃核做一個夢，誰夢見桃花開了，就會幸福一生。”我把桃核親自種在院子里，“想讓它在那兒蓄著我的夢”，可見，這棵小桃樹最初就寓意著作者孩童時期所追求的那個關于“幸福的夢”。

那么，小桃樹最初的經歷是怎樣的呢？當奶奶第一次發現小桃樹長出來的時候，我眼中的小桃樹是這個樣子的：“它長得很委屈，是彎了頭，抱緊著身子的。第二天才舒開身來，瘦瘦的，黃黃的，似乎一碰，便立即會斷了去。”“委屈”一般是形容人的心情的，這里作者帶著無限的同情和愛憐情感寫出了小桃樹的可憐、弱不禁風的樣子，“瘦瘦”“黃黃”這兩個疊詞的使用需要重點理解、分析，首先在指導學生朗讀這段話時，將“瘦瘦”換成“干瘦”“枯瘦”等詞，將“黃黃”改為“枯黃”“嫩黃”等詞，通過朗讀感受疊詞的音韻美。其次再將疊詞與所換的詞語進行比較，體會疊詞的表達效果，由此小桃樹脆弱、瘦小、毫無生命力的形象躍然紙上。而對這樣一棵“沒出息”的小桃樹，大家都笑話它的小桃樹，我卻“執著地偏要它將來開花結果哩”。為什么作者會對這棵小桃樹有如此強烈的情感呢？

作者極力描繪這樣一棵可憐又弱小的小桃樹，其實這棵小桃樹就是作者自身的寫照，賈平凹是從陜西極偏遠的農村出來的一個作家，他正像那棵在角落中“默默”生長的小桃樹一樣，在周圍的人對他“沒出息”的嘲笑中成長，然而卻心懷對幸福生活的夢想，“默默”生長的小桃樹正是那心懷理想的作者的化身，不管別人如何嘲笑否定，都對內心信念始終堅持。

二、看今日之小桃樹：“纖纖”“楚楚”“蒼白白”“苦澀澀”“孤孤”“彎彎”

“纖纖”二字將小桃樹在春雨中飄搖欲折的情態形象地刻畫出來，這里采用換詞法，如“瘦小”“無助”等詞，仔細地品味“纖纖”二字不僅表現了小桃樹在雨中柔弱的姿態，慌亂的不僅僅是桃樹，而是作者對小桃樹命運的痛心和無力感。“楚楚”這個疊詞寫出了小桃樹雖然百般掙扎，但仍然擺脫不了風雨摧殘的命運。“楚楚”二字不僅表現了小桃樹的形態惹人憐愛，更表達了作者百般無奈之情。這里，由小桃樹寫到“我”的命運，小桃樹的遭遇讓我看到了往日矜持、傲慢的我原來只是個“孱頭”，在遭遇挫折打擊后，充滿了感傷、痛心與無奈之情，情景交融，借物喻人。

作者由風雨中的小桃樹寫到了小桃樹開的花兒，“蒼白白”的臉和“苦澀澀”的笑，與那馬嵬坡的蜜水桃花相比，“蒼白白”描摹了桃花的病態之柔弱，“苦澀澀”更多的是作者內心的一種失落和無助，而苦澀的笑中也包含了對自己之前的夢想的一種嘲笑式的懷疑和否定。“人世原來有人世的大書，我卻連第一行文字還讀不懂呢”，胸懷理想的作者在現實遇到了挫折，“垂垂暮老”的心跌落最低谷，奶奶的去世更是給了我很大的打擊，那個呵護我夢想的人去世了，而此時小桃樹“彎彎”“孤孤”的形態，仿佛就是那個屢受打擊的自己，失去了庇護，失去了信念。

三、望明日之小桃樹：“灼灼”“香香”

然而夢想需要挫折的考驗才能更加堅定，小桃樹在千百次地俯下身去，又千百次地掙扎起來后，頂端仍然保留著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正是這朵歷經風雨依然倔強挺立的花朵給了作者力量和希望，于是作者又充滿了對明日的向往，“灼灼”形容桃花繁盛明麗的樣子，“香香”寫出了桃花讓人沉醉的氣味，原本晦暗的背景上終于有了一抹明媚的色彩。作者連用了很多的疑問句猜測明天的小桃樹的命運，雖然未來的生活還不確定，但是作者從這棵可憐卻又頑強的小桃樹身上，重拾了信念。正如這棵風雨中的小桃樹一樣，作者也會在人世的風雨中繼續前行，懷抱著夢想與希望。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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