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石川
“我們(九三學社)歷史上先后有5位‘兩彈一星元勛,還有5位國家最高科學技術獎獲得者,有7位科學家曾經獲得國家自然科學一等獎。”兩會期間,九三學社中央主席武維華受訪時的這段話,自豪之情,溢于言表。而在代表委員通道亮相的潘建偉院士,也是九三學社中央副主席。這位量子衛星“墨子號”首席科學家,被《自然》雜志評選為2017年度十大科學人物——“在他的帶領下,中國成為遠距離量子通信技術的領導者。”
我們擁有規模龐大的科技隊伍,人才梯度也形成“長江后浪推前浪”之勢。中生代科學家盧柯、鄧中翰,分別在38歲和40歲當選中國工程院院士;新生代科學家劉明偵,26歲入選國家青年千人計劃……正如習近平總書記所言,“我國科技隊伍規模是世界上最大的,這是產生世界級科技大師、領軍人才、尖子人才的重要基礎”。
數學家陳省身晚年感慨:“香港中文大學有一位英國先生跟我說,你們中國還沒有自己訓練成的第一流科學家。李濟之先生也說過,科學在中國沒有生根,我都有同感。其實中國訓練成的第二、三流科學家有幾人?”如今,可告慰先生的是,我國培養出的本土科學家并不鮮見。比如曹雪濤,中國工程院院士,28歲即被破格晉升為當時我國最年輕的醫學教授,沒有國外學習經歷,是純正的“中國造”。
每位科學家身上都清晰刻著時代痕跡。與老一代科學家相比,我們的中、新生代科學家更有“個性”,這從他們的人生選擇即可見一斑。以顏寧為例,曾是海歸,后又“歸海”——從清華大學跳槽到普林斯頓,擔任終身教授。她反感人們稱她“女科學家”,有人詢問她的私生活被她斥為“關你毛事”。選擇到普林斯頓執教被過度闡釋,顏寧在辟謠同時坦言:“改革開放以來,有大批的留學生出國,是做學生,現在終于看到了一批人被請回去,而且是到了頂尖的學校做先生。這是很多老一輩科學家的夢想。”
誠如斯言。中國科學家被國外名校挖走,可視為“中國科學技術事業新時代的一個標志”。科學家來去自由,擇我所愛、愛我所擇,不也折射出當今中國的開放與自信?
中、新生代科學家大都出生在改革開放之后。身處中國有史以來最富庶的時代,他們得以接受最完整的優質教育,而中國的自信與開放也在塑造他們的氣質。無論負笈海外還是求學國內,他們都有開闊的視野,都流動著從容而朗潤的清新氣韻。
同時,無論老一代科學家還是中、新生代科學家,都涌動著熾烈的報國情懷。從錢學森“祖國已經解放,我們該回去了”,到黃大年“只要祖國需要,我必全力以赴”;從施一公“我回國的動機再簡單不過:報效生我養我的祖國,這是每個中國人深入骨髓里的使命感與歸屬感”,到鄧中翰“‘愛國就是無論人在哪里,國家在心里”……這些科學家用行動詮釋著“科學沒有國界,但科學家有自己的祖國”。
“我們一定要打破陳規,披荊斬棘,開拓我國科學發展的道路。既異想天開,又實事求是,這是科學工作者特有的風格,讓我們在無窮的宇宙長河中去探索無窮的真理吧!”整整40年前,郭沫若在全國科學大會閉幕式上激情滿懷地發言《科學的春天》,至今讀來仍能感受百廢待興的時代呼喚。而現在,春風正勁,春光正好,這也是科學家的春天。且以更飽滿的熱情擁抱這個春意盎然的新時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