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心學習 細心品味
——烏蘭杰《蒙古族音樂史》的音樂文獻學解讀

周·特古斯

（樂山師范學院，四川 樂山 614000）

前言

1998年，烏蘭杰撰寫的《蒙古族音樂史》出版問世。該著作是我國第一部以漢文撰寫的蒙古族音樂研究成果，具有里程碑意義的研究巨著，也是一部基于蒙古文、漢文文獻，乃至融會貫通蒙古學、音樂學、文學、語言學、宗教學、社會學學科的經典學術著作。《蒙古族音樂史》出版以來，在我國少數民族音樂研究中是被學界參考與引用率最高的一部學術專著，尤其成為了研究生對蒙古族音樂寫作分析的必讀的重要文獻。①

筆者從攻讀碩士研究生到博士研究生的學習過程中，導師呼格吉勒圖、趙塔里木非常注重對文獻學的學習與訓練。因此筆者在目錄學的掌握、古籍類文獻的搜集和查閱、如何梳理歸納專著類文獻和學術論文、音樂工具類文獻的查閱和引用、

網絡文獻的查閱、外文文獻的查閱和引用等多方面的方法論基礎上，力圖對《蒙古族音樂史》進行一次文獻學題解（或解題）。也就是說，將《蒙古族音樂史》作為文獻學方法的分析對象，從而使得更好的靈活掌握、拓寬文獻學方法，試圖達到文獻解題的“兩個層面”話題。第一個層面，是指此書是烏蘭杰對蒙古族音樂史思考和研究之精華，探討是如何從復雜音樂現象和不同時期中提煉總結出音樂歷史之規律問題；第二個層面，是指通過該成果的文獻學梳理可以獲得非常豐富的蒙古族音樂相關文獻資料和文獻學實證方法，探尋在經過16年時間來準備到完成該成果過程中的構思與寫作中對史料的歸類、分析、篩選、運用方面的具體方法，以及完成該成果背后付出的艱辛工作與學術貢獻。

一、構思與目錄設計

（一）撰寫的整體思路

烏蘭杰先生著作的“后記”中解釋了對此書命名與寫作問題，并說明了所利用的資料和研究的重點，在研究過程如何把握了世界范圍之內的不同區域之間蒙古族音樂文化關系。世界范圍的蒙古族的分布、國內、區內、區外（新疆、青海、甘肅、寧夏、遼寧、吉林、黑龍江等地），并指出研究一部史學成果的重點和材料主要來源是內蒙古自治區蒙古族音樂史料。明確指出研究和處理蒙古族音樂史分期問題時，“既注重蒙古族音樂發展的特殊性，遵循其自身邏輯；同時又要看到蒙古族音樂史與中國音樂史的密切聯系，從契合點上觀察問題，避免走向這樣或那樣的片面性。”[1](424)

表1：《蒙古族音樂史》目錄三級標題歸類表

（一）歌曲（伍）“北元”、漠北時期蒙古族音樂（1368-1644）1、草原長調牧歌的勃興2、武士思鄉曲 3、宴歌 4、潮爾合唱5、呼麥6、短歌 7、敘事民歌（二）歌舞 1、集體歌舞2、宴席歌舞3、勞動歌曲 4、倒喇戲 5、口琴（三）樂器 1、火不思2、琵琶3、胡笳（四）宮廷音樂 1、歌曲2、笳吹樂章、番部合奏（五）蒙、漢音樂交流 （無）（一）清代初期蒙古族音樂 1、反清歌曲2、宴歌（二）中期音樂（陸）清代蒙古族音樂（1644-1911）1、歌曲 2、民間歌舞3、民間薩滿教歌舞4、英雄史詩音樂5、器樂 6、“烏力格爾”的產生7、戲曲藝術的萌芽 8、藏傳佛教音樂舞蹈（三）清末音樂1、反帝反封建歌曲2、長篇敘事民歌3、抒情民歌4、蒙漢調5、歌舞 6、婚禮歌曲7、好來寶8、樂器與樂曲 9、民間歌舞戲10、蒙古族音樂的民族風格（一）反帝反封建的短調民歌 （無）（二）長篇敘事民歌 （無）（柒）近現代蒙古族音樂（1911-1949）（一）新文藝隊的誕生 （無）（二）烏蘭牧騎的產生與發展 （無）（三）音樂創作的繁榮 1、歌曲創作2、器樂創作3、歌劇與舞劇創作（四）作曲家與表演藝術家 1、作曲家2、歌唱家3、民歌器樂演奏家 4、說唱、戲曲表演藝術家5、民間藝人（五）撥亂反正，重現生機 1、作曲家2、歌唱家3、器樂演奏家4、說唱藝術家（六）音樂教育的振興（七）音樂理論方面的成就 1、民族民間音樂遺產的搜集、整理出版2、音樂理論著作（八）草原樂派 （無）（捌）新中國成立以來的蒙古族音樂（1949-）

（二）目錄設計

目錄是目和錄的合稱。“目”本指篇目或書名；“錄”則是對“目”的說明，也可以是合篇名和敘的簡稱。久而用之，二者合稱，形成了現代意義的“目錄”一詞。[2](39)《蒙古族音樂史》目錄可歸納為“三級標題分類”，即按照歷史時間順序勾勒出從蒙古族“原始部落時期”到“二十世紀八十年代”的八個總目錄。即，概述、蒙古部落音樂時期、蒙古汗國時期音樂、元代蒙古族音樂、“北元”漠北時期蒙古族音樂、清代蒙古族音樂、近現代蒙古族音樂、新中國成立以來的蒙古族音樂等八個一級目錄，其中涵蓋了若干個二級、三級目錄。本文將表格形式歸類、概括如表1。

（三）內容主線

《蒙古族音樂史》內容構成概括起來總共包括九個方面的主線。第一，宗教音樂的主線：（1）蒙古部落時期的薩滿歌舞；（2）蒙古汗國時期的宗教音樂；（3）元代時期的薩滿教歌舞、藏傳佛教音樂以及基督教堂音樂與清真寺音樂；（4）清代民間薩滿教歌舞。第二，歌曲、歌舞音樂的主線：（1）蒙古部落時期的狩獵歌舞；（2）蒙古汗國時期的民歌、宴樂歌舞等；（3）元代時期的踏歌、武士思鄉曲、狩獵歌曲、劍舞等；（4）“北元”、漠北時期的呼麥、集體歌舞等；（5）清代時期宴歌、反清歌曲、民間歌舞等；（6）近現代長篇敘事民歌。第三，樂器及器樂曲的主線：（1）傳統樂器的源流考證及介紹；（2）不同歷史時期的器樂曲分析。第四，說唱音樂的主線：（1）英雄史詩；（2）烏力格爾。第五，宮廷音樂的主線：（1）宮廷音樂品種及分析；（2）宮廷音樂機構。第六，戲曲音樂的主線：（1）倒喇戲；（2）蒙古文劇本發現；（3）戲劇家。第七，習俗及其祭祀音樂的主線：（1）民間婚禮歌舞音樂；（2）成吉思汗陵祭祀音樂；（3）合撒爾祭祀音樂。第八，音樂文化交流：（1）與西域的音樂文化交流；（2）與漢族的音樂文化交流；（3）與朝鮮的音樂文化交流。第九，介紹音樂家與理論成果的主線。

二、資料的文獻學梳理統計

筆者將《蒙古族音樂史》的資料分為古籍、蒙古史類、學術專著和論文、工具、集成類文獻幾大類，并對其初步進行了文獻學梳理與統計。

三、余論

“蒙古族音樂史是整個蒙古學乃至氈鄉學的一部分，是一個廣泛的而又是亟待經營與開發的學術領域；是一個大有可為的工程。現在已經有了它的開拓者、發軔者，這就是本書著者”——烏蘭杰。②《蒙古族音樂史》是筆者從2002年考入研究生以來，一直專研的一部學術著作。烏蘭杰在幾十年的田野工作中收集、整理了大量蒙古族音樂研究的珍貴資料，出版與發表的成果對蒙古族音樂研究起到了奠基意義。他有一句學術格言，“方法來自于資料”。這一句話也是筆者在學術研究的座右銘，每當研究遇到困惑之時，反復斟酌研究的對象與資料，先不考慮方法而是明晰資料本身，當然也不能忽略研究方法的預設問題。無論怎樣，在民族音樂文化研究中史料與文獻是極為重要的，尤其對資料的辨析是最為關鍵。因為在民族音樂文化研究中，“口碑與口碑，口碑與文獻，口碑與實物之間的互證，盡可能在掌握完整材料的基礎上說明問題”。[3](191)

表2：（一）古籍、蒙古史類文獻

表3：（二）學術專著和論文類文獻

表4：（三）工具、集成類文獻

《蒙古族音樂史》是烏蘭杰經歷了近二十年的準備與寫作才完成的一部巨作，對資料掌握和運用的廣度和深度大家可想而知，筆者仍在查閱和專研學習中，所以遵循烏蘭杰嚴謹的學術思想要求，在他八十華誕學術思想研討之際，本人只能將拙文作為一次讀書作業向組委會提交。當下大家學習和研究中，紙質閱讀越來越被計算機與手機所代替。盡管如此，筆者對紙質閱讀有著很強的依賴性，拿起書本就會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尤其每每研讀烏蘭杰著作時總會有一種道不明的溫暖。筆者在2009年北京讀書其間，在幾年的學習時間里與他近距離接觸才讓我領悟到學者風范和獨特的人格魅力。烏蘭杰對學術研究的潛心、執著、專研、淡泊名利，尤其對蒙古族音樂的無比的熱愛和投入，天地間永遠感動我心。

注 釋：

①1998年，烏蘭杰《蒙古族音樂史》（字數約40萬），由內蒙古人民出版社出版發行，這是第一部由漢文版的蒙古族音樂通史；呼格吉勒圖蒙古文撰寫的《蒙古族音樂史》是1997年由遼寧民族出版社出版發行，這是第一部蒙古文版的蒙古族音樂通史。

②著名學者陶克濤對烏蘭杰《蒙古族音樂史》作的序，并對蒙古族音樂史寫作意義的肯定以及對整個蒙古學研究的期望。

參考文獻：

[1]烏蘭杰.蒙古音樂史[M].呼和浩特：內蒙古人民出版社，1998.

[2]方寶璋，鄭俊暉.中國音樂文獻學[M].廈門：福建教育出版社，2006.

[3]趙塔里木.民族音樂學：本土語境中的學科建構問題,載陳銘道主編，書寫民族音樂文化[M].上海：上海音樂出版社，2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