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威廉·馮·洪堡特是偉大的德國語言學家,他受當時“語言人文主義”的影響,他的語言觀是建立在精神為本源的哲學前提之下。他著重探討了語言的起源,語言的本質,語言與人的關系等比較抽象的問題,對于這些關系的探討為后來語言與各個學科結合的研究提供了方向和基礎,意義深遠。
關鍵詞:洪堡特;語言;精神;本質
洪堡特是一名跨世紀的學者并兼有多重的身份,例如政治家,外交家,歷史學家,哲學家。與其他語言學家不同的是,洪堡特因為深受人為主義的影響,在他的身上還帶有強烈的浪漫主義色彩,我們可以從洪堡特的語言哲學觀中發現他的人文和浪漫主義思想深藏其中。洪堡特精通多種語言,他通過對歐洲,美洲,非洲以及亞洲各州各個國家的語言的研究,探索語言人類語言的共性,是普遍語言學的創始人。任何理論和科學的產生都離不開當時的時代背景,洪堡特的語言哲學觀雖然有所突破當時的背景,有創新,但是也受到了一定的歷史因素的影響。洪堡特受當時“語言人文主義”的影響,他著重探討了語言的起源,語言的本質,語言與人的關系等比較抽象的問題。同時洪堡特的語言哲學觀也受唯心主義的影響。富有浪漫主義和唯心主義色彩的語言學家洪堡特在探究語言秘密的道路上與其他的語言學家得出了更加具有人文色彩的語言觀,例如,語言的客觀性和主觀性。
一、語言的起源
洪堡特是語言“突現論”的支持者,但同時他也認為語言是有從低級到高級的發展過程,而不是在語言的一開始就是完美的和完全的符合人類需求的。洪堡特將語言的發展分為四個階段,這四個階段是,初民階段,孤立語言,黏著語言和屈折語言。洪堡特對于語言的發展階段識別大多建立在印歐語系之上,所以他的分類的標準也是與印歐語系的語言特性有關,例如詞匯的有變化,無變化和變化的復雜程度。然而,古老的中文并沒有黏著詞匯或者屈折詞匯之分,但是中文已經存在的幾千年,因此,很多學者對于洪堡特的觀點提出了質疑。
二、語言與思想
人類思想的思想一致是屬于哲學家研究的范疇,但是隨著語言研究的不斷深入,語言與思想的關系成為了語言學家和哲學家共同關注的焦點。人的一切行為均由人的思想指揮,而人的思想與語言的關系成為了關注的焦點。(焦麗汝,2013:23)洪堡特說:“我們絕不能將語言與人,把人與大地隔絕開來,大地,人和語言,是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似乎是在最開始的時候,在語言的創始階段,人們很大程度上不把語言當工具看。然而在越發達的今天,人們卻更多的將語言當做工具來看。把語言僅僅是作為人類生活的工具是不被洪堡特所接受的。洪堡特認為,“語言和智力特性是從不可企及的心靈深處相互協調一同產生出來的”由此可見,洪堡特不僅將語言與思想聯系在一起,更將語言與深層次的智力聯系到了一起。(陳黎明,2002:106)這里提到的心靈深處也可理解為精神力量,語言與精神力量共生,是同一的不可分割的活動。可見,語言與思維是同源共生的。
不僅是洪堡特,我國的一些語言學家也提出了與洪堡特相似的觀點。例如,廖美珍的論語言工具論的終結認為語言工具話即是將語言外在話,語言客體化。然而,人與語言的分離就像人魚肉,人與學的分離一樣。她還認為,人是語言的,從某種意義上,人就是語言,語言是人的生命和生存。從廖美珍的觀點中我們可以看到她將洪堡特的思想進行了進一步的提升和高度的概括,她的觀點不僅涵蓋了語言與思想,更是上升到了語言與人的不可分割,同一整體的關系。
同樣的薩丕爾沃夫假說也闡述了語言與思維的關系。薩丕爾沃夫假說分為強假說和若假說。強假說認為語言決定思維。弱假說認為,使用不同語言的人對世界的認識和感知是不一樣的。人們通過語言對世界的同一種事件和現象在內心產生了不同的感知和理解。也就是說,世界上不存在真正的翻譯,因為不同語言所塑造的對世界的感念和感知是不一樣的。學習者也不能完全的學會另一種文化的語言,除非學習者拋棄自己母語所構架的思維模式。無論是廖美珍還是薩丕爾沃夫,他們對于語言與思維的關系都進行了非常深刻的探討。人們在認識世界和改造世界的進程當中,通過語言來描述世界,同時語言也刻畫了世界,因而形成了“語言世界觀”。這種“語言世界觀”的形成也對人們的精神和社會活動產生了影響。語言不僅僅是表達思想,更會補充和創造思想。我們在實際的生活當中會出現這樣的顯現。原本只存在在大腦中的想法,觀念,這些觀念有時并不清晰明了,但是,當我們把這些思想嘗試這讓用語言秒回或者嘗試著陳述處來的時候,這些語言和詞匯會越來越清晰,并產生出新的想法,這0就是語言對思維的反作用.因此人們可以通過學習新的語言學習獲得不同背景下的思維方式,拓寬自己的眼界。
三、語言與民族
洪堡特認為語言是精神的外部體現,是精神的載體,人們通過語言來傳遞自己的精神世界,而精神是語言的動力和內核。表達精神的語言是具有價值的。洪堡特層說過,“民族的語言即民族的精神,民族的精神即是民族的語言”。洪堡特將民族精神與語言緊密的聯系起來。換言之,民族精神特點反應在語言上形成民族語言特點,反之,民族語言又影響著民族精神,二者緊密相連,不可分割。(李志勇,寇福,2007;79)人們在研究語言時,將語言放在時代背景之下,更要放在特定的群體里面,放在人類研究的大背景下,這樣就考慮到了語言的特殊性。洪堡特說“每一種語言都是通過民族性而獲得的特性,并且也已同樣確定的方式對民族性產生反作用”。他高度肯定了語言與民族精神的密切聯系。即民族精神即民族語言,民族語言即民族精神,二者高度統一。
洪堡特的民族即語言和語言即民族的思想展現了他的“民族情結”。精神是抽象和難以把握的,所以洪堡特所作出的關于思想與精神的論斷有些也是難以把握或者模糊的。洪堡特認為研究語言的最終目的是為了探究人類的精神世界。而人類的精神世界又是更加難以琢磨,難以把握。從語言到思想,從思想到精神,從精神到民族精神,最終洪堡特將語言的研究歸結為探究人類的精神世界。洪堡特對于語言的研究十分抽象并且深入。從語言跨越到人類的精神世界,他對語言的研究與建構獨特而深刻。
四、洪堡特語言思想的影響
美國著名語言學家薩丕爾沃夫曾經指出,洪堡特的語言著作開辟了語言研究的心思想和新領域。原蘇聯語言學家紹爾指出,“十九世紀的語言學理論畢竟是在洪堡特的思想影響下發展起來的”。由此可見,盡管洪堡特的有些觀點沒有得到廣泛的認可和傳播,但是洪堡特的語言思想具有舉起開道的作用,仍然影響深遠。洪堡特的語言觀在 很多方面都具有影響力,例如對語言心理學派的影響,對唯美主義語言學的影響,對新洪堡特語言理論的影響,對美國人類語言學的影響以及對生成語言學的影響。本文主要討論洪堡特對于生成語法的影響。
20世紀60年代,喬姆斯基提出生成語法并得到了巨大的關注。喬姆斯基認為生成語法是建立在洪堡特的語言觀之上。洪堡特提出了“語言內在”的概念,而喬姆斯基將洪堡特所提出來的“語言內部”進一步的深化和具體化。(程芳,2008:34)從而提出了生成語法。洪堡特提出的普遍語法認為,普遍語法是人類思維的反應,因為人類的思維具有共性和一般特征,即思維的共性產生和導致了語言的共性。通過共同的思維法則,每種語言都可以和普遍語法或在它們呢比之間建立聯系。(Manchester,1985:74)喬姆斯基還對洪堡特的語言自由創新能力這一概念。然而由于他專注于語言的個性。而喬姆斯基發展了語言的“機體形式”。因此,喬姆斯基創立和發展了自己的理論,也就是普遍語法。生成語法是對洪堡特“語言形式”概念的發展。在19世紀,洪堡特在提出的語言能力的概念也被喬姆斯基繼承和發展并成為如今十分著名的天賦論。喬姆斯基的生成語法理論繼承了洪堡特的語言觀點。由于喬姆斯基的天賦倫的提出,喬姆斯基將洪堡特的語言能力觀點提升到一個新的高度。
綜上,雖然洪堡特的語言觀存在局限性,但是他的觀點對后來語言學的發展起到了舉足輕重的作用。他影響了喬姆斯基使其提出生成語法和天賦倫,影響薩丕爾沃夫,發展了薩丕爾沃夫假說。很多后來的流派都或多或少的汲取了洪堡特的語言思想或者尋求支持。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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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堡特.洪堡特語言哲學文集 姚小平編輯,譯注.湖南:湖南教育出版社,2001。
作者簡介:
王美青(1992—),女,漢族,陜西咸陽市人,文學碩士。單位:新疆大學外國語學院外國語言文學2015級研究生,研究方向:外國語言學及應用語言學。
(作者單位:新疆大學外國語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