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巴黎看艷舞

梁泓漪

巴黎的紅磨坊夜總會跟埃菲爾鐵塔同齡，是歐洲歷史上第一個“艷舞夜總會”。在歐洲，所有人進入夜總會或賭場都有服飾規定，男士需穿西裝、襯衫并系領帶，女士需穿西褲或西裙。尤其是在巴黎，去夜總會玩是很正經的事。

在細雨霏霏的一個夜晚，我們幾個人來到紅磨坊。一進門，一股暖氣夾著香氣直面而來。幾個紳士模樣的男人走上前，取走我們的風衣和外套，然后引領我們進入表演大廳。地毯很厚，從門廳一直鋪進表演廳。我們被安排在過道邊，伺者擺上圓桌，鋪好臺布，然后送來果汁和礦泉水。

我舉起相機拍照，閃光燈引來一名伺者。他說了幾句法語，身邊的翻譯說：“他說這里禁止拍照。”

演出進行了一小時四十五分鐘，除了編排有點大膽外，其余的我不以為意，因為百老匯式的表演到處都有，但那種場面與氛圍讓我有點感觸。很難描述音樂、觀眾與演員的契合場景，你會懷疑這是夜總會嗎？有好幾次在觀眾的掌聲中，我想起維也納的金色大廳。當然，所有表演的女郎都十分漂亮，肢體動作優雅、嫵媚、活潑、撩人，這群幾乎全裸的美人讓我想到天使。音樂、演唱者、表演者、舞蹈、服飾和燈光都無可挑剔，演員技巧登峰造極，置身這種場合看唯美的裸體表演，有時會讓我想起羅浮宮那些優美女神，我猜想上帝在塑造她們時手指曾是怎樣的動作。

毫無罪惡感，甚至有些高尚，這是我離開紅磨坊后的感受。生命之魅、肉身之美愉悅著人性。置身其中，我感嘆大雅之文明。（摘自《簡約之行》花城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