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梅
有一次,我和朱軍一起參加了一個旅游節目。行程最后,節目組表示,他們準備在法國這個浪漫的國度為我們“補”辦一個婚禮,我同意。
1993年3月28日在蘭州西北賓館舉行的那場婚禮,是我們至今都引以為豪的一場人生盛典。那是兩個20多歲的年輕人憑借自己奮斗的積蓄為愛情許下的誓言,沒有任何遺憾,因而也無須補辦。然而躬逢其盛,我還是愿意在燈城花都巴黎市再披一次婚紗。我對朱軍說:“就把這當作是結婚21年的紀念禮。”
他西裝革履,為我披上白紗。遙憶當年領好結婚證,從民政局走出來時,他也這樣注視著我。當年一對新人的身邊,如今多了叫他“爸爸”、叫我“媽媽”的毛頭。
這次甜蜜的經歷后來還引發了一段小插曲。
回國后不久,就有朋友給我發來消息:“你知道嗎?他們都在網上說朱軍又結婚了,在法國娶了個年輕的太太。”她把報道發過來,我一看,照片上的那個新娘不就是我嗎?
這件事情,他聽說得比我早。這些負面的東西一傳出來, 他就有點不開心:“你看看,我早說了不去,一去就有麻煩。”我說:“人家夸你太太年輕,你還不高興?”
書里說男人和女人來自不同的星球,要善于彼此“翻譯”。離家在外,他總有諸多顧忌,但在我面前,他不必過多考慮,想說就說,說完就完了。不開心的細節,我們都會聰明地把它們忘記。
這些年來,我們在事業上緊密合作,深度參與彼此的生活。在我們共同的畫卷上有濃墨重彩,也有幾筆留白。一些默契的小細節匯聚成涓涓暖流,他的戀舊、我的文藝互相影響而又互不干涉,朝夕相對的兩張面孔相看不厭。現在大概就是最自在的姿態,我們活得越來越像對方,也越來越像我們自己。(摘自《領舞》東方出版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