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間

孫玉薇

“光明與黑暗纏繞，星河浩瀚，你我渺小如光塵。我們為生存而戰，保衛家園。”

演講最后一秒，一本一年前淘汰的必刷題向我飛來，擊中額頭。瞬間地轉天旋。

“這比上周進入蟲洞還刺激啊。”我喃喃道。

“你算不算戰士！誰更渺小誰是光塵，你為何滅自己威風！”

襲擊我的是個女生，后話是我在休息室里聽到的復述。

2037年3月，距NASA正式宣布確定類地行星位置已有二十載，距地球與1e確立敵對關系已是十年。我們以十年為期，過后開戰。1e人擁有極高素質。他們千年前就掌握運用幻影物質控制蟲洞的方法，先祖來到地球，感受人類文明。轉眼千年，他們對地球興趣不減，不過顯露了本性：好戰。

大敵當前，人類命運至上。現在懸在空中的《戰爭手冊》，用VR技術，一幕幕模擬明天的戰場。新世紀星球戰爭殘酷極速，不見血光。

拿出系外通訊器，撥給我唯一的朋友，Echo。一個1e星的女孩。她像平行時空的我，我們在母星身負要職，協議的十年中，交流大到最新公布的技術，小到每日心情。

“給你講過中國有刀劍無眼的說法，明日務必小心。”

“今日我們不言命運，只談心。還記得心是什么嗎？”

“相識十年。從年陌生的戰爭就在眼前了，你會覺得死亡可惜嗎？”

“記得，你立志讀遍人類的書籍。”

心情逐字浮上通訊器的翻譯欄，回信卻遲遲沒有飄來眼前。

“交給你的通訊工作今天截止！”隊長一記驚雷炸在我桌前，從不會浪漫地運用暗物質開啟蟲洞。他是來給我配發武器的。其中一柄光劍我只在格斗課上用過一次。

突然，翻譯欄發出提示音，Echo的回信來了：“明天就要開戰。用你們的話說，好像熱血已經在我體內奔涌。你應該為此快樂。一種文明要征服另一種文明，兩種文明融合后一定強大到不可戰勝。”

“我可以讀遍你們的書籍了，然后主宰它們。”

“至于死亡，按照你們人類唯心主義的理解，死亡是通往另一世界的捷徑，是未知的探索啊。”

原來，異種文明真的無法靠時間理解。還有12個小時，我躺在床上，輾轉難眠。

手冊里的文字浮上腦海，“戰爭過程，丟棄感情，受傷不憤怒，殺戮不痛苦。”

不知不覺，太陽送來一縷光輝。光劍劃破黎明。

這是最荒謬的戰爭，兩方文明，沒有正義邪惡之分。聲稱是文明的交戰，戰果卻要剝奪一方的自由。

成敗是戰爭的母題，對面戰艦排列，地球的風依然凜冽。

我們揮起光劍，全面開戰。

“光明與黑暗交織著廝殺著，這是我們萬般眷戀又萬般無奈的人間。”

自科技迅猛發展，異種文明廝殺。試問，若狂風再次呼嘯，你是否有自信，還有人間。

（指導教師 常愛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