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雨和香奴,這兩位都是當代散文詩創作虔誠的踐行者、朝圣者。牧雨是中學教師,香奴為自由職業者,兩者對于文學,特別是散文詩似乎都情有獨鐘,在自己的工作之余,生活之余,把生存的時間都留給了文學,特別是散文詩。在這個庸俗反為高貴而被全社會膜拜的時代,文字就是他們懷抱審美,抵御庸俗的唯一退守。在牧雨的作品中,我們總是與他的鄉土情結相遇。他總是帶著對鄉村的熟悉與迷戀,從而企圖刪除靈魂中疼痛的胚芽,只把生命的觸須伸向陽光與白云,也因此成為一個用美好省略苦難的鄉村觀察者。當然,這種觀察所存在的問題,在此次刊載的文章中筆者有所指摘。而香奴則不同,她的生存空間屬于發展中的現代都市,為此她的世界里沒有來自鄉土的氣息。根據范恪教授的觀察,香奴的作品,體現其“在內外審視的開闊與細微俱到中實現書寫的豐厚,在神性與知性兼備中完成一個人的心路。”所以“她是只有寫自己唯一的‘這一個”的作者。也就是說,牧雨的文字觸角是伸向外在的周遭世界,而香奴則是沉潛于內心。然而,無論牧雨還是香奴,兩人都存在著為何要寫作的,該如何構建生命本身與世界之間審美關系的根本問題。
——靈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