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杰
[摘 要]央視的綜藝節(jié)目《經(jīng)典詠流傳》自開播以來,迅速走紅。許多不為人知的詩進入了人們的視野,傳唱度很高。其中有一首袁枚的《苔》:“白日不到處,青春恰自來。苔花如米小,也學(xué)牡丹開。”聽后很是感觸,在感動于這種執(zhí)著精神的同時,腦海中也浮現(xiàn)出袁枚的形象。結(jié)合袁枚的創(chuàng)作背景,對這首詩進行解讀。
[關(guān) 鍵 詞]詩歌;學(xué)問;品格
[中圖分類號]I06 [文獻標(biāo)志碼] A [文章編號] 2095-8854(2018)05-0005-01
央視的綜藝節(jié)目《經(jīng)典詠流傳》自開播以來,迅速走紅。許多不為人知的詩進入了人們的視野,傳唱度很高。其中有一首袁枚的《苔》:“白日不到處,青春恰自來。苔花如米小,也學(xué)牡丹開。”我聽后很是感觸,在感動于這種執(zhí)著精神的同時,腦海中也浮現(xiàn)出袁枚的形象。
乍一看,這首詩好像是在歌詠苔花雖小,卻照開不誤的倔強和不屈。而一旦細(xì)讀,就不那么經(jīng)得起推敲了,雖然我之前也沒讀過此詩,只通過一些作品對袁枚有一些了解,但袁枚其人的經(jīng)歷還是略曉的,故而我覺得這首詩的情感不像表面上傳唱的那樣簡單。
首先,詩歌里的“學(xué)”字就很有學(xué)問。我們都知道,牡丹是榮華富貴的象征,是地位的代表。而苔花,是不知名的,是默默無聞的典型。如果作者真的是要歌詠苔花的高尚情操,那么這個“學(xué)”字肯定就是有問題的。不是說“學(xué)”不可以,而是“學(xué)”的對象和這一自身的動作就決定了這個“學(xué)”更大程度上是“模仿”,是想通過這樣的一個動作和過程,完成向某一個層次的過渡,最終達(dá)到像牡丹這樣吸引人的目的,或是獲得別人像對牡丹一樣的關(guān)注。不管怎樣,當(dāng)這種形態(tài)出現(xiàn)的時候,對全詩高品格的影響自然也就出現(xiàn)了。
說到這兒,我們就不得不說袁枚的《苔》的第二首:“各有心情在,隨渠愛暖涼。青苔問紅葉,何物是斜陽。”詩歌的大概意思就是由于生長地方的不同,大家對陽光的感受也就完全不一樣,青苔就問紅葉,到底被陽光照射是一種什么感覺啊?在這首詩中,青苔對陽光應(yīng)該是很向往的,同在藍(lán)天下,為什么自己對陽光就不能平等享有呢?可見苔花對紅葉能受到陽光照顧是很在意的。同樣是生活在陽光下的牡丹,苔花肯定也是很羨慕的。兩首詩聯(lián)合起來,我們就不難發(fā)現(xiàn),作者對某種微妙東西的向往是要超過對苔花自強不息精神的贊美的。
又回到第一首詩,“白日不到處,青春恰自來”,陽光沒法照到的地方,是我的天然屬性讓我在成長。很顯然,這其中夾雜著對“白日”偏愛的不滿,陽光啊,你不是那樣神通廣大,處處留有你的影蹤嗎?為什么你就不能對我有一點點的照顧呢?詩歌中的“恰”字,說得也很有深意,也只有在這個時候,苔花的心中才有那么一點點的不屈,是苔原本的生命力屬性在推動它向前。這一“恨”一“倔”之間,作者的情感矛盾也就凸顯出來,可最后還是沒能堅守住自己,也學(xué)牡丹開,一個“也”字,就跟著變換了情感。
其實,讀詩就是讀心,就是要讀出那個寫詩之人內(nèi)心深處最真實的情感,要將自己置于那樣的一個時代,在特定的背景中去還原作者寫作的真實面目,而不是泛泛地停留在詩句的表面。古人的詩歌大都另有所指,他們的志趣和意愿,絕不只是表面上所說的那么簡單。就像李白口中的“鐘鼓饌玉不足貴,但愿長醉不愿醒”,真的是看不起當(dāng)官的嗎?不是,只是自己沒法當(dāng)官,以另一種心態(tài)來安慰自己而已。袁枚在這里也是一樣的,通過對袁枚的了解,我們知道袁枚的仕途是不順的,但他又渴望施展自己的抱負(fù),所以他寄希望于“白日”,也就是封建時代的君王。袁枚在官場受到排擠,在那樣的情況下,他希望得到君王的垂愛也就不難理解了。
結(jié)合作者的人生經(jīng)歷,我們發(fā)現(xiàn),原來作者的人生并不如意,雖然與他相關(guān)的各種事物他都冠以“隨園”的稱號,而這種“隨”的也只是像苔花一樣浮在表面的軀殼罷了,只是為了掩蓋那種淤積在心中卻又沒法改變的現(xiàn)狀。那種對陽光的渴求,作者只能在自己的文字中若隱若現(xiàn)地表達(dá),可是又有多少人了解呢?積極的背后蘊含著怎樣的愁苦,唯有正確地解讀才能得到答案。
參考文獻:
[1]李金坤. 即景成趣 獨抒性靈:袁枚《苔》詩品讀[J]. 文史知識,1997(12):30-33.
[2]李劍鋒. 富有情趣與靈魂的苔蘚詩:苔蘚與中國文學(xué)(上)[J].名作欣賞,2011(34):17-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