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榮昌
有一種幣在中國近代造幣史上,歷經80多年的風風雨雨仍然眾說紛紜,沒有一個確切的說法,這確實是一個讓我們大多數錢幣收藏愛好者難以理解的事。很多人也許會問:真有這種事?答案是肯定的。
我們先來看看關于這種幣的真假之說。
2014年5月中旬的一天,悠閑的我站在自家陽臺上,出神地凝望著不遠處風景如畫的大院,感受縷縷陽光照耀,陣陣微風拂面,內心生起一股愉悅之情。都說江山如畫,歲月如歌,生活如詩,確實不錯,擁有今天這美好的一切,要感恩國家實行的改革開放,感謝黨的富民政策,我們富足的生活來之不易,深受國家深受黨的恩惠……正當我思緒飄遠,內心的小舟隨處蕩漾時,客廳里忽然響起樓宇電話,原來是郵遞員送快遞來了。待我簽收完打開一看,是北京誠軒寄來的春季拍賣圖錄。我踱著步坐到沙發上,順手從旁邊茶幾上拿起那200度的老花眼鏡,迅速翻閱著一本《古錢、銀錠、機制幣》圖錄。當看到第2301、2302號拍品時,我就來勁了,兩個NGC國際錢幣鑒定評級公司的評級幣,一個62分一個64分,這在1932年中華蘇維埃共和國貳角銀幣中是非常罕見的。一種收藏者的強烈占有欲涌上腦海,于是我又倒翻回開頭,細細查看拍品預展時間和拍賣具體時間,盤算著自己的參拍計劃。
等到拍品預展那天,我早早地到達了預展地點,哪料想現場已經有不少看拍品的人了,遠遠望去位置都被占滿了。我只好默默地站在旁邊排隊,耐心等待人家看完。心想著,這般場景真是很適合用一句俗語概括——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我得爭取下次再早些。排隊等待的這段時間,我滿腦子是圖錄上那兩個小銀幣的影子。作為一個中華蘇維埃共和國錢幣收藏研究者,第一次碰上這么漂亮的錢幣,著實是心動不已。還好,不久也就輪到我了。我坐到觀看拍品的桌子前,填上表格,展示員很快就用盤子托出這兩個幣來了。我有點迫不及待,先觀察的是62分這個幣,感到從形制、包漿到字口、風格都沒問題,暗自下了可以參與拍賣的決心。看到64分這個幣時,第一眼的感覺是幣的表面粗糙,字口、包漿不自然,引起我的警覺。我研究中華蘇維埃共和國貳角銀幣的版式多年,曾經在解放軍出版社公開出版過我的研究專著《紅色貨幣——中華蘇維埃共和國國家銀行發行貨幣版別研究》,對貳角銀幣的版式及其主要特征,都已經深深地印在腦海里了。它就像一把把尺子,看到同類的東西,很自然地會閃現出來,從多角度衡量,幫助思維進行正確的邏輯推理,作出真假判斷。從多角度審視后,依據自己的辨識能力,我初步得出此幣為鍍銅銀假幣的結論。
回家后我再次翻開這本圖錄,驚訝地看到圖錄中關于這個幣的簡介:“1932年中華蘇維埃共和國貳角銀幣一枚,銀光甚好,此年份好品相罕見,耿愛德(E. Kann)舊藏,NGC MS64。”對此我感到不可理解,NGC公司與耿愛德(E. Kann)先生,一個是國際有名的錢幣鑒定評級公司,一個是世界著名錢幣收藏家,他們怎么可能看錯呢?
5月21日,北京昆侖飯店的拍賣大廳座無虛席,正面擺放著一張齊腰高的桌子,西裝革履的拍賣師站在桌子后面,盡顯英姿颯爽之態。臺前三三兩兩的工作人員在埋頭抄錄,右邊有個播放拍品電腦圖的大屏幕,左邊一排桌子則坐著四五個電話委托報價的代理人。競價者們手持號碼牌靜靜地坐在位置上,豎起耳朵,瞪著一雙雙充滿欲望的眼睛。開拍以后,臺下的競價者在自己心里價位內頻頻舉牌,像是海潮翻涌,一幣激起千層浪,一浪更比一浪高。臺上的拍賣師連珠似地報著不斷上升的價位,高峰時那喊價的速度,簡直就像澎湃的洪峰,摧枯拉朽一瀉而過。帶著好奇的心理,我在拍完自己想要的那個62分幣以后,繼續等待這個假幣的拍賣實況。這輪競價的場面也真是非常激烈,用一場無硝煙的戰場來比喻也不為過,經過幾十個回合的較量,最終于32000元落槌,加上傭金是36800元。
這個幣從1932年制作到現在,已經80多年了。一個幣歷經80多年,輾轉無數藏家之手,特別是經過國際有名鑒定評級公司、世界著名錢幣收藏家、中國著名大型拍賣公司之手,還不為人知其廬山真面目,真可謂是一個特別能“混”的幣。
為了確認這個幣是銅鍍銀的老假幣,我在預展時,曾經向負責這次預展的工作人員要了這個幣,在征得主管同意后,進行了多角度拍攝。現在來看看這個幣的細部特征。圖1是這個幣在拍賣官網截取的原圖,圖2是一個我收藏多年的一眼就可以看出的掉落了鍍銀的銅幣。從圖1和圖2很明顯可以看到正面右邊那個五角星都是稍微往左邊傾斜的;從圖3可以看出兩個中字是一樣的,并且中字右下方多出一斜撇都是一樣的;從圖4可以看出“維埃”兩個字都一樣的,尤其是埃字的三角形頭部開口;從圖5看背面地圖上部圖形都一樣。這里圖3中字右下方多出一斜撇的特征最具有典型的意義,因為這一斜撇對于整個幣來說是多余的,很有可能是鋼模雕刻好以后,被某種東西碰撞而成的凹槽,待幣印制出來后就變成短線狀凸起的圖案。既然這與幣圖毫無關系的一斜撇都一模一樣,說明這兩個幣是同一鋼模印制出來的幣。只不過一個保管得比較好,鍍銀沒有脫落;一個磨損比較厲害,完全成為銅幣了。我還曾經用30倍放大鏡看過,這個被評為64分幣的邊緣其實已經有不少銅銹。所以,這個幣是當年制作的假銀幣無疑。
其實這類幣,我曾多次在國內拍賣公司及其網站見過。2007年5月23日中國嘉德春拍“金銀幣金銀錠古錢”專場,拍賣了一枚中華蘇維埃共和國1932年貳角銀幣(第5507號拍品),品相很好,按現在國際金銀幣評級標準可能會在62分左右,估價1000—2000元人民幣,經過激烈的競爭,最終以11200元成交。我用它的放大系統認真觀察了這個幣:正面101個馬齒,“國”字無點并且右上角比較彎曲,右邊五角星的左下角比較短,“角”字上方有一個小圓點,“一”字和“三”字下方的馬齒邊各有兩個小圓點;背面97個馬齒,左邊24個谷粒,右邊22個麥粒,黨徽上方有一個小圓點,五角星有一條凹線。雖然沒有辦法知道它的重量和直徑是多少,但從幣的整個風格圖樣看,都與圖6幣一模一樣。2011年11月18日中國嘉德秋季拍賣會上,又出現一個這種版式的中華蘇維埃共和國1932年貳角銀幣(第1106號拍品),這個幣評級為64分,最終以40250元人民幣成交。2011年6月北京華夏藏珍國際拍賣有限公司,給我寄來一本金銀幣拍賣圖錄,按照圖錄號(第8572號拍品),我上網應用它的放大系統觀察這個幣,竟然也和圖6幣一模一樣,這個幣包括傭金最終以78400元人民幣成交。后來我發現,不少錢幣評級公司甚至是國際著名評級公司,都有一些把這種保管比較好的銅鍍銀幣(一般都在60分以上的),錯評為銀幣。如PCGS公司的15848365/80965711號幣(這個幣的鑒定說明“川陜蘇維埃”造也不對)和2012年12月2日北京保利拍賣第10632號幣(NGC公司64分),都是錯誤評為銀幣的銅鍍銀幣。
這類銅鍍銀的假銀幣當年制作了多少無從考證,目前從收藏實踐看有五種版式。一是1932年“無點國字版”(圖6),這種幣有四個特征:國字沒有點;幣正面右邊的五角星左下角比較短;背面中心有一個圓點;背面上方五角星中間有一條斜陰線。二是1932年“有點年字版”。即國字有點且年字有點(圖1、圖2)。三是1932年“無點年字版”。即國字有點但年字無點(圖7)。四是1933年“凹頭埃版”(圖8),這種幣有三個比較明顯特征,即埃字的三角形頭部像凹字;背面五角星左邊有拉絲痕跡;地圖北極部分的經線中間少一條。五是1933年“三角埃版”(圖10),這種版式除了埃字與背面的枚字與圖8不同以外,其他方面與圖8幣幾無差別。五種版式中,1932年的存世量略多些,1933年版鳳毛麟角,尤其是1933年“三角埃版”,目前僅見一枚。品相較好的1933年“凹頭埃版”幣,在收藏市場交易價格早已經超過15000元。
2011年9月,我陪同解放軍出版社編輯部的劉施昊同志去上海,參加全國圖書發行訂貨會議。在《紅色通行證》(解放軍出版社2011年版)作者曾本清先生介紹下,認識了一個江西贛州籍的張先生。當他知道我喜歡中華蘇維埃共和國票證和錢幣后,將保存了20多年的一個1933年版的貳角銅鍍銀幣轉讓給我。原來它是一枚“光緒元寶”銅幣改制的銅鍍銀幣(圖11),鍍銀大部分已經脫落,但“光緒元寶”四個字還清晰可見。去年,江西會昌縣的一個朋友打電話給我說,在瑞金古玩交流會時買了一個很奇怪的銅幣,說馬上會把圖用微信發給我,讓我看看對不對頭。過不久我打開微信一看,也是一枚1933年蘇維埃貳角銅鍍銀幣(圖12),而且還遺留著龍的圖案。這龍的圖案實際上是“光緒元寶”銅幣的背面,由于印花時壓力不夠,原來的圖案遺留了下來。后來,我還收到一個1932年“有點國字有點年字版”背面“光緒元寶”版(圖13)的銅鍍銀幣。這說明蘇維埃貳角假銀幣是使用舊“光緒元寶”銅幣,印上蘇維埃銀幣圖案鍍上銀制作而成的。
至于蘇維埃貳角銅鍍銀幣的來歷,80多年來也一直爭論不休。《中國收藏》雜志錢幣專刊第35期,刊登了一篇《蘇維埃貳角銅鍍銀幣爭議纏身》的文章,歸納為“土匪造”“白軍造”“蘇區造”三種來歷說。該作者認為:“土匪造”說法的理由是史料有記載,當年在閩粵贛三省交界處的江西會昌縣筠門嶺,土匪制作過一批銅鍍銀蘇維埃貳角幣。“白軍造”說法的理由是國民黨不但使用軍隊直接進攻我蘇區,“圍剿”蘇維埃政權及其紅軍部隊,而且竭盡全力擾亂蘇維埃經濟,破壞蘇區金融秩序。1934年初在于都縣、瑞金縣、勝利縣、興國縣、贛縣等地都出現過這種假銀幣。眾多地方出現這種假幣,說明有可能是國民黨軍隊統一制作的。“蘇區造”說法的猜測有三:一是蘇區當時白銀極其匱乏,有可能用銅鍍銀代之;二是目前發現許多同模銀幣,當時鋼模是手工雕刻,白軍不可能雕刻出一模一樣的錢模;三是這種假幣1932年版的較多,1933年版的非常之少,如果是白軍造的話,1933年甚至1934年都有可以大量制作。
早在1990年,江西省錢幣學會主辦《錢幣研究》第一期刊登嚴帆同志《中華蘇維埃共和國國家銀行發行銅幣種類辯考》一文,他以江西省瑞金市革命紀念館館藏蘇維埃貳角銅幣數枚為依據,認定中華蘇維埃共和國國家銀行發行過一分、五分、貳角銅幣。此觀點一出引起錢幣學界關注,贊成者反對者各有說辭。1991年,江西《錢幣研究》也在第一期,刊登長期從事蘇區黨史研究的曹春榮同志《中華蘇維埃共和國國家銀行鑄行貳角銅幣說質疑》文章,認為從來沒有文獻資料記載中華蘇維埃共和國國家銀行發行過貳角銅幣,倒是有文獻記載當時就有出現銅鍍銀貳角假幣。1933年3月10日,江西省尋烏縣蘇維埃政府發出《關于嚴密檢查假造蘇維埃毫子的反革命行動》第一號密令,密令提到有銅鍍銀貳角假幣在蘇維埃區域流行,要求各級蘇維埃政府嚴厲打擊,并且告訴群眾識別假幣方法。
筆者認為,“土匪造”的說法是不準確的。據查史料,“土匪造”的觀點最初來源于1932年春,蘇區發現有銅鍍銀的蘇維埃貳角幣流通,毛澤東主席知道此事后,十分關心,就叫中央造幣廠廠長陳祥生、業務處長謝里仁前去匯報。謝說:“敵人造的偽幣是銅質而不是銀質,他在紅銅上面鍍了一層銀質。只要將偽幣一摩擦,就可以看出銅質來。這種偽幣是筠門嶺的一個土匪制造出來的。”毛澤東主席聽后指示,準備派兩個師的兵力去圍剿土匪。另外要造幣廠出布告,告訴群眾識別真偽,堵塞偽幣在蘇區的流通。從這段歷史,可以看出“土匪造”,只是當時對偽幣來歷的一種普通說法。筠門嶺這個地方我去過的次數不少,屬于閩粵贛三省交界處,十萬大山之中。看看圖1、圖8和圖14就知道,這種假銀幣當時的電鍍工藝是非常好的,歷經80多年而不脫落,還閃閃發亮。土匪只是一群烏合之眾,根本不可能有這種先進的設備。
“白軍造”也不太可能。按邏輯推理,國民黨軍隊當時就有很多先進兵工廠,銅鍍銀技術沒有問題,制作這種假幣是非常簡單的事。但假幣的數量與流通的區域都非常有限,所起到干擾破壞蘇區經濟的作用也極其微弱,這偷雞摸狗之事,很難與堂堂國軍劃上等號。可以設想,和中華蘇維埃國家銀行紙幣相比,這種貳角面值的假銀幣也太小兒科了,國民黨軍隊要仿也是大量仿造大面額的紙幣,才能起到干擾和破壞蘇區經濟的作用。
“蘇區造”的說法更是無稽之談。其一,蘇區白銀并不是非常緊缺。史料記載,當時中央造幣廠不僅鑄造過這種有“中華蘇維埃共和國”國名的貳角銀毫,為了到白區購買物資,還鑄造過不少“袁大頭”“孫小頭”“鷹洋”等銀幣,鑄造的量也不小。從收藏實踐看,有不少蘇區時期的證章都是用白銀制作的。其二,同模幣根本不存在。起初我也曾誤認為存在同模幣。后來才知道根本不存在同模幣,所有所謂的同模幣實際上都是品相較好的銅鍍銀幣。2012年夏,我瀏覽古泉園地網,看到圖8這個幣,賣家確認是銀幣,根據我多年研究經驗,認為是一個非常漂亮的1933年銅鍍銀蘇維埃貳角幣。在與賣家交換意見時,兩人還爭論不休。因為是裸幣,所以我建議他用放大鏡看看幣的邊,有沒有露出銅質。賣家是上海人,不懂得1933年銅鍍銀幣的交易價格,在江西地區高出相同年份銀幣價格的好幾倍,或者是經過我指認為假銀幣之后心虛,竟然低于原來一半的價格賣給了我。幣拿回來之后,在高倍放大鏡之下證實了我的正確判斷,幣的齒邊果然裸露出銅來了(圖9)。2013年初夏,我在錢幣天堂網又購買了一個這種幣(圖14)。從網上圖片看,的確非常像銀幣。我對這種幣非常熟悉,一眼就能看出來。但買回來之后,我卻犯愁了,左看右看也找不到一點銅銹的痕跡。心想:難道真有這種同模版銀幣?自己的判斷出了問題?我不甘心,于是用磨刀石磨了一下,然后抹了點鹽水。不久,被磨破的地方黃黃的銅銹就出來了(圖15)。經歷過這兩個幣的研究,對過去發現的所謂同模幣,我重新進行了嚴肅認真的再研究,結果發現所有同模幣其實都是保管比較好的銅鍍銀假幣。其三,1932年版多1933年版少不是“紅軍造”的因果關系。真正原因在于:首先,造假者趁我蘇區貳角銀幣剛剛發行使用,立腳未穩,群眾還不是很熟悉的時候,拋出假幣,以售其奸。其次,假幣一經我方識破,便進行了嚴厲打擊,迫使其沒有立足之地。如1933年8月16日《紅色中華》報道,瑞金縣黃安區禾安鄉一個叫賴以輝的地主,從廣東偷運170元假銀毫子到蘇區,查獲后被處以死刑。如此強大的壓力之下,誰還敢再去造假販假?其四,蘇區政府和紅軍是中國共產黨領導下的人民政府和人民軍隊,是取信于民的政府和軍隊,根本不可能去干這種損害蘇區群眾利益的事。其五,假幣的電鍍銀歷經80多年還那么好,以至于蒙騙了那么多行家里手,可見當時的制作技術之精良。上個世紀三十年代初要掌握這種技術不是件容易的事,資料顯示,電鍍技術到20世紀初我國才開始引進。蘇區生活那么艱苦,經濟技術那么落后,戰爭環境那么惡劣,不可能掌握這種先進的技術。退一萬步說,蘇區造幣廠要是有造銅鍍銀幣的技術,首先要造的也不會是貳角幣,面值太小了,不如多造點銅鍍銀“袁大頭”“孫小頭”“鷹洋”等壹元的假銀幣,去白區購買物資。所以,懷疑蘇維埃貳角銅鍍銀幣是紅軍或者蘇區自己造的是毫無根據、毫無道理的。
那么,這類假幣究竟是誰制造的呢?由于我已進入這個研究領域,較注意傾聽相關這類假幣的見解。一種觀點認為,人具有唯利是圖性。不管是土匪還是白軍,不管是市儈還是商人,有利可圖的事都有可能干。制假這種事,絕大多數都是個人偷偷干的。就像目前發現制作假人民幣的人,誰能說清楚這個人是什么團體、什么派?純粹是一種個人行為,這種人現代術語叫做“不法分子”。
蘇區時期關于制作中華蘇維埃國家銀行假幣的報道較典型的有三個,第一個就是前面所述《紅色中華》1933年8月16日報道,瑞金縣黃安區禾安鄉地主賴以輝,從廣東偷運170元假銀毫子到蘇區,查獲后被處以死刑。這里沒有說是誰制作的。第二個是永定縣反動“團總”闕渭明,藏匿到長汀縣的汀州城里偽造蘇維埃幣,被福建省蘇維埃政府政治保衛局及時查獲,判處死刑。第三個是1934年3、4月間,福建連城縣林坊區林朋映、林積記兄弟一起用木刻印版印制蘇維埃一元假紙幣,被查獲,蘇維埃政府在汀州文廟召開宣判大會后,他們被槍斃,有力打擊了制假之人。
上述報道,不管是地主賴以輝,還是反動“團總”闕渭明,或是林氏兄弟,既不代表土匪,也不代表白軍,更不是蘇區人員,這些人都是以個人身份出現的不法牟利行為,其實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唯利是圖的不法分子。所以蘇維埃貳角銅鍍銀幣實際上就是不法分子制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