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深處的油炸臭豆腐

楊雨航

我的老家在鄉郊小鎮上，小時候經常回老家。每一次回去，我都要去街道旁的油炸臭豆腐小攤上去買這道美味。

攤主是一位年紀比較大的老奶奶。她炸臭豆腐的動作非常嫻熟，只見她將臭豆腐放在油鍋里炸一會兒，再翻一個面，在這期間還可以打一個雞蛋在臭豆腐上。最后，將已經炸好的臭豆腐用一根竹簽串起來，撒上適量的孜然粉和白芝麻，一串油炸臭豆腐就做好了。只要一有人經過，老奶奶就用有些沙啞的嗓子吆喝著：“油炸臭豆腐，賣油炸臭豆腐咯！”

我只要一聽到這吆喝聲，纏不過爸媽，就去纏我的奶奶。奶奶一定會拿出5塊錢，我接過錢一蹦三尺高立馬去買油炸臭豆腐。從老奶奶手里接過臭豆腐，我欣喜異常，令人垂涎的臭豆腐看起來油嫩嫩、脆生生的，好像一咬就能出好多汁水，濃濃的香味讓我再也忍不住，張開大口咬下了一塊臭豆腐。雖然立即被燙得張大了嘴，讓臭豆腐在嘴巴里翻過來轉過去打滾，但還是忍不住一口一口咬下去，一眨眼就吃光了。吃完了油炸臭豆腐，我總是把竹簽留著用來玩抽簽的游戲。就這樣，我很快成了這家小攤的常客。

一天，我又去買臭豆腐。當我很快拿著美味咬上一口后，準備付錢時才發現自己少帶了一塊錢。我十分著急地翻遍全身所有口袋也沒有找齊。老奶奶看出了我的窘迫和尷尬，笑著對我說：“沒關系，都是常客了，少一塊錢也沒關系，算是我請你的了。”我非常感激地望著老奶奶花白的頭發、慈祥的笑容，決心明天再買的時候多帶一塊錢給她。

可是第二天，當我拿著錢到街上時，發現老奶奶竟然不在那兒了，原來她擺攤的地方一片空蕩蕩。我很失落。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我還是沒有看到小攤子和老奶奶的身影。

后來我去過城里很多賣油炸臭豆腐的店，可是那些店裝修得再豪華，臭豆腐的味道再好，似乎都沒有老家那位老奶奶的油炸臭豆腐好吃。那親切的“油炸臭豆腐，賣油炸臭豆腐咯”的吆喝聲，也永久地儲存進了我的記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