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平 田曉穎 肖光杰
摘 要 將社會網絡分析與微博信息傳播相結合進行研究是近些年學術界的熱點,因此對其進行梳理與總結是十分必要的。文章從研究主體、關系網絡選取兩個維度分析社會網絡分析法在微博信息傳播領域的應用現狀。認為,社會網絡分析在微博信息傳播領域的研究仍處于起步階段,評價指標、研究范式都需要進一步的完善;受數據獲取技術限制較大,導致研究類型單一,以及研究深度、廣度不夠。
關鍵詞 微博;信息傳播;社會網絡分析
中圖分類號 G2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2096-0360(2018)05-0025-02
在大數據時代背景下,許多新方法與信息傳播研究領域相融合。社會網絡分析(social network analysis)作為微博信息傳播的新興研究方法,引起了學術界的廣泛關注。然而該領域現有研究相對零散,方法應用不夠規范、評價標準不統一,這將不利于此類研究的深入和完善。因此對該領域的已有研究進行概括與梳理是十分必要的。本研究對社會網絡分析法在微博信息傳播中的應用情況進行歸納探討。主要從研究主體和關系網絡選取兩個維度進行分析,總結現有研究的主要類型及特征,并探討現有研究存在的問題及未來展望。
1 社會網絡分析方法介紹
社會網絡分析是研究社會結構和社會關系的一種分析方法,“社會網絡”是社會行動者及其間關系的集合。社會網絡這一領域的理論研究源于Mllgram提出著名的“六度分割”思想[1]。破除實體論的思維方式和研究方式是社會網絡分析共同的前提,它倡導的是關系論的思維方式和研究方式[2]。關系論思維從社會網絡角度來研究社會關系結構,是一種結構主義視角下的量化分析。劉軍、楊輝認為網絡分析是一種不同于因果性分析的另類研究思路,它提供了“交互”的視角,倡導的不是單向因果分析,而是雙向因果作用[3]。
2 社會網絡分析在微博信息傳播中的應用
2.1 研究主體
利用社會網絡分析對微博信息傳播進行研究的文獻按研究主體劃分主要分為兩類:一類是以某一具體事件為研究主體;另一類是以某一微博用戶類型為研究主體。
1)以某一具體事件為研究主體。這類研究對微博用戶類型不做區分,為對某一事件微博的轉發、關注、評論等真實關系進行收集分析。對事件的選擇上主要是以即時、熱點輿情為主。如趙金樓、成俊會以“4·20四川雅安地震”為例,基于統計得到的微博節點關系矩陣進行微博輿情傳播網絡整體結構、角色與位置結構等測量,發現媒體用戶、政府用戶、地震經歷者在輿情傳播網絡中具有較高的傳播能力[4];楊輝、尚智叢以轉基因食品議題為例,從整體結構、個體位置結構、子群結構、子群互動結構等四個層次對微博科學傳播機制的社會網絡進行分析[5];洪小娟等人整合了7起食品安全輿情事件對媒體信息傳播網絡進行研究,認為少數紙質媒體微博和電視媒體微博影響網絡結構的穩定性,媒體信息傳播能力與其專業性、權威性及參與度密切相關[6];康偉基于“11·16校車事故”對突發事件輿情傳播的社會網絡結構測度與分析,研究信息在突發事件網絡輿情傳播中的整體結構和結點在網絡中的位置及相互關系,以及其網絡結構對信息的傳播速度、傳播路徑的影響問題[7]。
2)以某一微博用戶類型為研究主體。以具體的微博用戶類型為研究主體的研究,研究對象包括學術微博、政務微博、企業微博、媒體微博、名人微博、謠言微博等,其中對政務微博的研究最多。此類研究將研究對象限定為某一特定群體,可以更為具體的探究此類主體間信息的傳播特征和規律。如盛宇以新浪平臺學術微博為研究對象,提出由微博學術信息發布、需求、獲取、結果評價和分析等行為構成的信息交流過程模型[8];以新浪微博中包含“謠言”的微博為研究對象,張自立和姜明輝識別了認證微博、原創微博、圖片微博和短鏈微博,并對各變量間的關系進行了實證研究[9];宋恩梅以新浪微博作為研究對象,選取“時尚”標簽下的用戶,選取規模為50個用戶,建立關注關系網絡,用社會網絡分析法分析微博特定標簽圈的網絡結構特征,確定微博核心用戶[10];畢強、趙夷平以圖書情報學領域的微博作為研究對象,從微博主體之間的信息交流與信息傳播的視角出發,基于建立的學者間關注及交流關系矩陣數據,探尋微博學術信息交流網絡的結構特點[11]。
2.2 關系網絡選取
對微博的社會網絡研究所采用的關系數據主要是轉發關系、關注關系,另也有少量研究利用評論關系構建社會網絡。
1)基于轉發關系構建社會網絡。針對某一具體事件,現有研究多采用轉發關系網絡。如趙金樓和成俊會以“4·20四川雅安地震”為例[4];楊輝、尚智叢以轉基因食品議題為例,從整體結構、個體位置結構、子群結構、子群互動結構等四個層次對微博科學傳播機制的社會網絡進行分析[5];洪小娟等人整合了七起食品安全輿情事件對媒體信息傳播網絡進行研究[6];王國華,方宏等以深圳山體滑坡事件為例,使用案例分析及社會網絡分析的方法對突發事件中的政務微博聯動圈群進行了研究[12]。
2)基于關注關系構建社會網絡。對于研究主體為某一具體類型的微博用戶群體,有些采用轉發關系網絡,如洪小娟等[6]利用轉發網絡關系整合了7起食品安全輿情事件對媒體信息傳播網絡進行研究。也有部分采用關注關系網絡,關于關系網絡的數據規模,社會網絡分析軟件分析數據上限在5 000個節點,但由于每增加一個節點,網絡規模都會呈級數增加,所以數據規模的選取十分重要,既需要滿足研究目的又需要在一定時間內數據可以收集完成以及可掌控。在以某一具體事件為主體且以轉發關系網絡為分析數據的研究中,由于研究目的要求以及可較好利用數據收集技術和軟件,它的數據規模相對較大,一般在100~5 000個節點,如洪小娟等人整合了七起食品安全輿情事件對媒體信息傳播網絡進行研究,選取的數據規模為558個節點[6]。
在以特定的微博用戶類型為主體的研究中,數據規模一般在50~200個節點。一方面,此類研究只是對某一特定群體具有代表性的個體進行社會關系網絡測度,研究目的一定程度上決定了不需要那么大的數據規模,另一方面,與轉發關系數據不同,關注關系數據很難借助技術軟件等實現數據收集,這也決定了基于關注關系網絡的微博用戶社會網絡分析數據規模不會太大。如宋恩梅以新浪微博作為研究對象,選取“時尚”標簽下的用戶,選取規模為50個用戶,建立關注關系網絡,用社會網絡分析法分析微博特定標簽圈的網絡結構特征,確定微博關鍵用戶[10];畢強、趙夷平以圖書情報學領域的微博作為研究對象,從微博主體之間的信息交流與信息傳播的視角出發,基于建立的學者間關注及交流關系矩陣數據,探尋微博學術信息交流網絡的結構特點[11]。
3 結束語
通過對現有社會網絡分析法在微博中的應用研究分析發現:
第一,對微博信息傳播的定量研究相對較少,社會網絡分析法在微博信息傳播中的應用還不成熟,存在將該方法“生搬硬套”到研究中的現象。因此其評價指標、研究范式均有待完善。第二,現有研究多基于個體事件對微博信息傳播進行研究,雖采用微博真實的轉發、關注等數據,但是研究結論可能并不適用于其他事件信息的傳播過程,研究結論局限于事件個體,不適用于其他類型信息傳播。
未來研究可以更多地將社會網絡分析法靈活應用到微博信息傳播中,注重與此類研究相匹配與融合;加強對一般信息的關注,探索一般信息傳播的規律特征。
參考文獻
[1]GRANOVETTERMS. The Strength of Weak Ties[J].American Journal of Sociology,1973,78(6):1360-1380.
[2]劉軍.社會網絡分析導論[M].北京:社會文獻科學出版社,2004:45-56.
[3]劉軍,楊輝.從實體論到關系論——關系社會學的認識論[J].北方論叢,2012(6):20-26.
[4]趙金樓,成俊會.基于SNA的突發事件微博輿情傳播網絡結構分析——以“4·20四川雅安地震”為例[J].管理評論,2015,27(1):148-157.
[5]楊輝,尚智叢.微博科學傳播機制的社會網絡分析——以轉基因食品議題為例[J].科學學研究,2015,33(3):337-346.
[6]洪小娟,姜楠,洪巍,等.媒體信息傳播網絡研究——以食品安全微博輿情為例[J].管理評論,2016,28(8):116-124.
[7]康偉.突發事件輿情傳播的社會網絡結構測度與分析——基于“11·16校車事故”的實證研究[J].中國軟科學,2012,12(7):169-178.
[8]盛宇.基于微博的學術信息交流機制研究——以新浪微博為例[J].圖書情報工作,2012,56(14):62-66.
[9]張自立,姜明輝.社會媒體用戶對謠言關注度的實證研究[J].情報雜志,2012,31(12):81-85.
[10]宋恩梅,左慧慧.新浪微博中的“權威”與“人氣”:以社會網絡分析為方法[J].圖書情報知識,2012,147(3):43-54.
[11]畢強,趙夷平,貫君.基于社會網絡分析視角的微博學術信息交流實證分析[J].圖書館學研究,2015,9(5):26-45.
[12]王國華,方宏,鐘聲揚.突發事件應對中政務微博圈群的構成與聯動研究[J].情報雜志,2016,35(7):95-101.
作者簡介:劉小平,教授,研究方向為營銷管理、統計決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