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暗時刻：正義的力量

彭力立

一次正義的戰爭能在高尚的國度里喚起神圣的愛的力量，這已為無數感人的事例所證實。

近年來，反映二戰進程的歷史傳記片大行其道，《諾曼底登陸戰》《虎！虎！虎！》《刺殺蓋世太保》《敦刻爾克》《大逃亡》……以“反法西斯”為主題的影片已經成為世界電影一道亮麗的風景線。這其中，由英國導演喬·賴特執導，老戲骨加里·奧德曼主演的《至暗時刻》成為片中翹楚，豆瓣評分高達8.6分。2018年3月5日，加里·奧德曼更是憑借《至暗時刻》中扮演“溫斯頓·丘吉爾”的精彩表現，獲第90屆奧斯卡金像獎 “最佳男主角獎”。

電影《至暗時刻》將鏡頭推至“1940年的英倫半島”。影片中，歐洲大陸幾近淪陷，唯有蘇聯和英國仍然奄奄一息。希特勒下令德國空軍對英國首都倫敦進行猛烈轟炸，轟炸與反抗的畫面極具視覺沖擊力，似乎預示著英倫正在命運的十字路口。霎時間，主戰或議和，成為影片中的焦點！片中，丘吉爾多次與喬治六世國王（本·門德爾森飾）、內閣成員就“是否與德軍和談”產生激烈爭執。最精彩的戲份莫過于哈利法克斯勛爵（斯蒂芬·迪蘭飾）與他的針鋒相對。雙方劍拔弩張，哈利法克斯冷靜分析議和帶來的利益，丘吉爾則不讓步，激昂地闡述戰爭的深遠影響。在簡單的布景和攝影下，加里·奧德曼對丘吉爾的“整容級還原”，更讓這場頭腦風暴充滿了歷史的真實感。片中，喬治六世國王、前首相張伯倫（羅納德·皮卡普飾）、英國內閣的絕大多數議員均曾在言語上表露了“議和自保”的想法。或許這種心態正契合了古羅馬著名政治家馬庫斯·圖留斯·西塞羅的名言“最勉強的和平也比最正義的戰爭受人歡迎”！

英國歷史上有不少知名的首相。比如：“鐵娘子”撒切爾夫人，又比如：“一紙空談”內維爾·張伯倫。但要數真正救國家于危難，撬動世界格局的領袖，莫過于丘吉爾。他深信不疑：唯有對德宣戰才能救英國！片中，他在下議院豪氣干云的“戰斗到底”的演講，他向美國總統搬救兵時的心急如焚，他與妻子獨處時的鐵漢柔情……在任何場合中，他都堅持著底線：“奮戰到死。”也因此，丘吉爾命令動用民船從敦刻爾克成功救回了33.8萬名士兵。

從影片主線的角度而言，《至暗時刻》似乎是一部描寫丘吉爾的個人傳記，故事主要聚焦在丘吉爾所面對的戰時危機與困境。但細細品味影片的內容，目睹丘吉爾與眾人的斡旋談話，更會發現其中蘊藏的哲理：真理與謬論往往只有一步之遙，而且會互相轉化。片中，丘吉爾意志堅定地對民眾說：“我們將在法國作戰，將在海洋中作戰，將以越來越大的信心和越來越強的力量在空中作戰，將不惜一切代價保衛本土……我們絕不投降。”此刻，真理掌握在丘吉爾一方。所謂時勢造英雄，偉大領袖的誕生，不獨是其個人能力的完美展露，更是堅定的信念與堅持，最終左右了民眾的心聲與選擇。

幸運的是，丘吉爾看到了這一點，他如同在至暗時刻乍然投入的一道光芒，給人民帶來戰斗的勇氣，帶來自由的希望。但《至暗時刻》也暗示我們，偉大的人何止丘吉爾？片中，如果喬治六世國王深夜造訪時沒提出支持，如果群情激憤的民眾未發出決不投降的聲音，甚至一旦老對手張伯倫最終不妥協，這道希望之光都將是未知數！這些人最終被丘吉爾的不懈堅持和鐵幕演說所喚醒。正如德國歷史學家海因里希·馮·特賴奇克所言，“一次正義的戰爭能在高尚的國度里喚起神圣的愛的力量，這已為無數感人的事例所證實”。值得慶幸的是，人民最終選擇了丘吉爾，勝利的天平亦向光明世界傾斜。

編輯：黃靈 yeshzhwu@foxmai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