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泰宇
談到“醉”字,你的腦中是會浮現出“酗酒”“醉駕”這一類詞語,還是會想到阮籍醉哭而返、東坡簪花扶路、易安醉歸迷津而心生向往呢?
誠然,對于“醉”字文化的看法不同時代不可避免地會有著不同的態度。
“阮籍猖狂,豈效窮途之哭。”許多人對他的最初印象也不過是個酒盡途窮的酒鬼而已。但現在許多學者普遍認為,阮籍是個高士,高士是離不開酒的。
阮籍一醉60天,險些因醉送掉性命。世人聽聞高呼:阮籍啊,實在是個傻人,是個狂人。是啊,與權臣結親,在多少人那里都是夢寐以求的大好事,可是在他眼中卻成了莫大的恥辱。可是怎么拒絕呢?高人有高招:我一醉不起,他又能奈我何呢?兩個月后,阮籍無恙,女兒有幸。這一醉化解了尷尬親事,又保全了阮籍的高士之名,真是過了千年還留香!
“人老簪花不自羞,花應羞上老人頭。醉歸扶路人應笑,十里珠簾半上鉤。”這位簪花滿頭、醉態可掬的老頭便是蘇東坡。
蘇軾之醉有些憤世嫉俗,有些傷時怨世。一位曠古高人,不被朝廷看好,落得個一貶再貶流落天涯海角的境地,這種委屈誰甘心忍受?于是借酒澆愁、簪花滿頭,把逝去的年華在滿街的嬉笑中釋放。我們眼中的文學大家也只不過是一個不被當時人理解的“瘋子”。有人評價蘇軾的醉態感嘆道:醉酒麻痹了他的理智,可惜了一位詞人。我卻認為,蘇軾正是用一壺美酒跌倒再起,為“醉”字文化注入了內涵。
“常記溪亭日暮,沉醉不知歸路。興盡晚回舟,誤入藕花深處。爭渡,爭渡,驚起一灘鷗鷺。”美人醉酒,誤入荷塘,這是歷朝歷代許多文人雅士眼中有情調的圖景。然而今人給出了不同的見解:女人醉酒,那是不堪的。更何況,李清照醉酒后還要“晚回舟”,這就在一定程度上具有了酒駕違規的嫌疑了。
一個女人,先失去家,再失去國。可那瘦弱的肩膀卻扛起了收復山河的重任。“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男人們都逃到江東避難,這個女人竟要過江逐胡虜。此等豪氣,堪比須眉。這樣獨具魅力的女人,醉后使船,又怎么不讓后人心生憐愛呢?
“醉酒文化”是雅是俗每個人心中自有見解。但是我們的的確確應當學會在自己主觀見解的基礎上學會辯證看待。
“醉”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醉”字卻在文化思辨處。
(指導教師 李愛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