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宇
【關鍵詞】《雨霖鈴·寒蟬凄切》?文人墨客?社會背景
柳永是一個浪漫的江湖詞人,詞是他馳騁江湖的駿馬與弓刀,而樂工歌妓成為他精神上的慰藉與伴侶。在60多年的人生歷程中,柳永既迷戀情場,又不舍仕途。鄭振鐸在《中國插圖本文學史》提到柳永時,如此描述柳永:“除詞外沒有著作,除詞外沒有愛好,除詞外沒有學問。”這雖然說得有些絕對,但也十分生動、形象地說明了柳永在是一個專注于詞作創作的詞人。
柳永(約987—1053),原名柳三變,字耆卿,宋代崇安(今福建崇安)人,他出身于書香仕宦之家,然而,他卻在仕途上長期不得志,多次應試進士均不第。《雨霖鈴》就是他因詞忤仁宗被放逐,離開京城時所作。經過歷史洪流的沖刷,雖然這首詞作所贈之人究竟是誰,我們已經無法得知,但是這首詞中綿綿不盡的情思卻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有絲毫的褪色,反而因為時間的陳釀而愈久彌香。
北宋是一個風云動蕩的時代,也是一個經濟與文化異常繁華的時代。在這個時代里,有勇猛殺敵,躊躇滿志的將軍,有情意纏綿、委婉細膩的思婦,有醉臥花間的文人墨客,當然也有許多抑郁不得志的落魄文人,而柳永便是這些落魄文人中極具代表性的一個。他沒有蘇軾那樣的家庭環境,也沒有王安石那樣的機遇與魄力,更沒有岳飛征戰沙場的英勇……在求而不得之后,他不得不強迫自己將注意力和所有精力投入到詞作創作之中,以舒緩官場、仕途上的不遂心。因此,《雨霖鈴·寒蟬凄切》在寫依依惜別之情的同時也更多地寄予了作者的身世飄零之感及其對前途的迷茫。
馮煦在《六十一家詞選例言》論柳永的《雨霖鈴》時如是說:“耆卿詞長于鋪敘,有些作品失之于平直淺俗,然而此詞卻能做到‘曲處能直,密處能疏,鼻處能平,狀難狀之景,達難達之情,而出之以自然。”可見,此詞寫作手法之精妙,抒發情感之之情真意切。仔細品味這首詞,筆者不由想到了那些被因遭貶謫而羈旅天涯的文人騷客。
著名學者余秋雨曾在《文化苦旅》中提到:“中國歷史中極其奪目的一個部位可稱之為‘貶官文化。”如韓愈曾在《左遷至藍關示侄孫湘》中寫到:“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貶潮州路八千。”可見,可見,貶謫是中國古代文化的特殊現象。這些被貶謫的官員憤懣、無奈之際只好將情緒寓意于山水之中,然而,柳永作為未曾入世便遭皇帝拋棄的文人在歷史上倒也不是特例。比如,唐代詩人孟浩然科舉落地后,在《歲暮歸南山》中寫到“不才明主棄,多病故人疏”這牢騷傳到玄宗耳里,只得遠離京都、漫游于吳越山水之間。
當這些落魄不羈的文人縱情于山水之間時,他們不僅能夠逐漸放下諸多的思想包袱,還在山水美景與悲劇情懷熏陶之下寫出了不少傳世的佳作,獲得極大的文學成就,也算是“官場失意,文壇得意。”可見,上天在剝奪他們名入正史的機會時卻給予他們名留青史的機會。然而,在這些文人中卻有很少的一小部分能夠做到真正的忘情于山水,拋卻功名利祿的“塵心”,大部分的文人仍然因為沒有讓皇帝刮目相看的治國韜略以及強大的身世與背景,在“被棄”或者自我放逐中抑郁終老。當然,也有極其個別的案例。比如,與柳永同時代的文人劉輝(又名“劉幾”)。
當劉輝第一次參加科舉考試的時候,主考官是歐陽修。辭藻華麗、引經據典是當時文壇最為流行的風氣。然而,這些文章往往過于追求韻律上的優美、辭藻上的華麗,文章本身并未有什么內容。作為提倡樸實文風的主考官,歐陽修對這種現象是深惡痛絕的。因此,當他看到劉輝的文章時,拿筆從頭抹到尾,在全不否定后還批了“紕繆”兩字。名落孫山的劉輝回家后繼續苦讀并在讀書的同時游歷四方,考察民情。在此基礎上,劉輝的文風逐漸發生改變。之后再度科舉,主考官還是歐陽修。然而,當歐陽修再次看到劉輝的文章時情不自禁地大加贊嘆,向皇帝稟報后將劉輝判為第一名。考卷被啟封后,歐陽修在旁人指點之下才知道今日的劉輝就是當日的劉幾。
總之,柳永這位“白衣卿相”雖然在文學創作上取得的成就是令人矚目的,然而,就當時的社會背景而言,他不過是一個悲天憫人的小角色,是生活在社會最下底層的小人物,與眾多的落魄文人并無二致,即便有一技傍身,終究逃不過封建社會背景下無法抗拒的宿命。
[1]徐蕊.古詩詞欣賞性教學初探——以《雨霖鈴·寒蟬凄切》為例[J].語文知識,2014,(07).
[2]張洪靜.《雨霖鈴》教學案例[J].科教文匯,2014,(06).
[3]王紅梅.《雨霖鈴》教學構想[J].文學教育,2009,(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