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智藝術時代來臨: 教育變革與轉型

羅伊·阿斯科特

圖1 1967年，羅伊·阿斯科特教授在《控制論》雜志中發表《行為主義藝術與控制論觀點》論文

藝術家們適應性強，想象力豐富，又極具創新意識和創造力。他們用“新鮮”的眼光看待事物，用“新鮮”的角度去考慮問題。對待“事物”的發展，他們會采用“重新思考，重新配置，重新建造”的思維方式來處理。如他們將主觀的人文情懷與建設性的現實主義相結合，去應對社會問題并尊重環境。藝術家是“行動派”，在我們即將進入到計算機化、機器人化、人工智能化、虛擬化的時代，我們已知曉的那些職業、實踐與權威將在未來迅速消失，而人們對藝術、設計和建筑、詩歌和表演的“沖動”則一直會存在，但會隨其所處的環境和文化而會發生變化。

未來需要藝術家，藝術家也須通過教育去創造未來，為世界帶來“詩意的展現”。不論是我們長期傳統的生活方式，還是后數字環境下出現的互聯網，我們的工具、產品、機器、物理設備、交通工具、家用電器、環境等，這一切都將更加緊密地聯系起來，而教育又是“先行者”。

我們需要藝術學院的畢業生，他們不僅接受職業培訓，還要具備特別是將流動思維和快速靈活的實用能力相結合起來的藝術“素養”，以適應改變。我們希望他們要理解由下而上的優勢（種子生長體系與結構），而并非“由上及下”的設計，這樣才能帶來新的、產品和環境成果。

中國獨特的歷史，包含了實用發明、藝術感受力與社會創新。目前其迅速增長的經濟和在國際事務中的領導力，為新型的教學機構提供了可能。如今，中國亟需先進的教育機構，用以培養創新型事業的領導人才，來反思藝術是如何誕生的，藝術解決了什么問題，如何看待藝術，如何掌握藝術，以及為什么藝術被價值化。這些新型教學機構將致力于教學、研究、并將這些融入向藝術、知識和技術形成創新性的新途徑，并創造了有機體新型藝術的培養皿，從而促進了方法、結構和輸出的創新。隨著各個國家經歷，在商業、工業或技術領域的變化和發展，藝術家需要為人們的夢想，恐懼，焦慮和欲望提供表達方式，來構建對未來以及對自己的獨特需求的展望，因此，新的藝術教育須服務于這些理想。

“視覺-德稻實驗班”藝術與科技（交互媒體藝術）專業

這正是德稻羅伊·阿斯科特工作室的使命，也是指導“視覺-德稻實驗班”藝術與科技（交互媒體藝術）專業發展的根本原則：認知、思考和創建為此專業結構的聚焦點；分析、理論、社會應用和思辨是此專業的方向。伴隨行為、身份、過程和體系、互動和轉化指導著其目標。相對于藝術院校的標準模式，該專業的內容是前瞻的，既適應了文化改變和當代夙愿，又忠誠于教育的普遍價值觀。

圖2 “視覺-德稻實驗班”藝術與科技（交互媒體藝術）專業課程框架

圖3 “視覺-德稻實驗班”藝術與科技（交互媒體藝術）專業學生作品1

圖4 “視覺-德稻實驗班”藝術與科技（交互媒體藝術）專業學生作品2

圖5 新媒體藝術跨領域圖表。羅伊·阿斯科特繪制

藝術正在進入一個新的時代，無論在制作、展示、分布、籌資、收藏還是評估方法上都是動態的。藝術風格從古典到后現代主義，至今歷史潮流已形成代表不同目的，態度與審美的思辯多元主義。如計算體系意味著創作的技術和過程有了極大的拓展，藝術體驗的本質也逐漸受到社會媒體的影響。搜索引擎和數據庫使藝術學生比起指令接受方，更像知識領航員。美術館館長、博物館館長、展覽工程師如今也具備了網絡設計師、職業博主和電子文檔保管員的職能。藝術家要想繼續創作，藝術要想持續在社會上發展，都需要新的籌資模式和經濟策略。面對文化深層和科技改變帶來的挑戰，僅用創意產業營銷是不夠的，學生們還得處在該過程的前沿。

“視覺-德稻實驗班”藝術與科技（交互媒體藝術）專業匯聚領域專業團隊，致力于將實驗班建設成為一個包涵應變、演變和傳播的創造母體，為國內外整個藝術教育提供一種范本。在這個愿景下，未來即現在，科智創造力即藝術的前沿，它結合了先進的技術以及神經和精神層面上的理解意識。科智為教學和研究、實踐和生產性的應用搭建了框架。科智藝術提供了一條通往整體創造力的途徑，強化著個體及合作的創造和創新。

對新興的藝術形式和文化表達予以新的理解，體驗和管理方法需要新的批判性論述方式，其中理論起到有益的知性的作用。諸如控制論、生物藝術、濕媒體、賽博認知覺、電子狂熱，伴隨著交互性、分配型作者身份以及遠程信息等詞匯，也正慢慢進入藝術語庫中，更新著藝術學院的課程體系。科智藝術把創造感知、科技和思維融合成為一個合成體系，用來匯聚所有新興的構想、看法和實踐。

藝術在其實踐和過程中，是在新的行為、環境、社會和精神范圍內，用自我感知進行創新探索，這才是有價值的。

在當代，我們的星球是遠程信息系統，媒體是濕媒體，心智是科智，身體是可以變換的，我們的現實與精神是融合的。我們正在重新塑造自我，創造新的社交網絡及時空秩序。控制論是新媒體藝術的技術基礎，融合是心靈的，私密狂想癥被遠程社交取代，這就是阿爾多斯·赫胥黎（Aldous Huxley）提到的“宇宙心”。行星超腦皮層在進化，對意識領域的獲取在不斷深入。藝術的當務之急是進化到更全面和科智的心智層面。

藝術設計教育，不論是否在古老學術秩序中失去活力，還是殘酷地反應著消費者文化過熱現象，都需要學習機制徹底變革。

圖6 文化遷移圖表。羅伊·阿斯科特繪制。

我們對物質和空間看得更遠更深入，我們思考、分析、計算的速度更迅速，我們可以多任務工作，多角度看問題。對此我們稱之為賽博認知覺。工具和技術，就像對身體和社會的理解一樣，更為復雜，較之前的時代而言，需要更多的注意和理解。未來藝術家和設計師需要投入到藝術設計新領域中，且具備相關技能，我們稱之為“科智（technoetic）”(希臘語中的“藝術設計（techne）”和“心靈意識（noetic）”這兩個詞的結合)。科智的理念是新科技和精神文化生命流動中的創造力。

將世界理解為過程與體系互動，而非物質物體和結構的關系，使得藝術家和設計者被賦予生命流動的力量，從而去設計、工作和開發創造力。控制論，這門研究動態網絡和互動有機體的學問，是創意過程的核心。

干硅計算體系和濕生物過程正結合成為一種新的藝術媒介。我們稱之為濕媒體或生物藝術。藝術家不是在傳統工作室或工作坊里，而是在生化實驗室里尋找新方式，從事與有機體，有機體形式和行為，脫氧核糖核酸及分布相關的工作。如今藝術家與大自然則是合伙人關系，是大自然生化過程和潛能的合作伙伴。

虛擬現實體系讓我們構建日常世界里不能實現的環境、物體、工具和行為。這為普通產品，娛樂和人類互動設計提供了新維度。藝術家和設計師在現實與虛擬世界之間的工作舉動，拓展了知識領域，豐富了人類關系。

通過科智體系，我們增強了日常現實的表現，如我們的外表、著裝、行為和互動方式正在急劇變化。我們要把行為看成移動環境的一部分，看成支持社區的一部分，看成正在演變的廣泛社會結構的一部分。借助虛擬現實、增強現實、社會媒體現實、人工智能、機器人技術和自動化城市，這就是我們的現實逐步多樣化，它的本質和質量不斷地變化著。我們稱之為“可變現實”。將這種理解融入到工作室實踐中來，藝術學生可以學習如何去豐富我們的生活體驗，而非去扭曲它。

科智藝術是一個多樣化和活動的領域，藝術家尋找視覺，聽覺和數據技術，新材料，過程和程序工作的新方式，科智藝術不斷地進化著。科智藝術家保持對工作不斷地創新和編輯，將之區別于傳統產業的影視和多媒體出版，包括參與式和基于地點的工作，基于

屏幕的藝術、聲音藝術、網絡媒體、投影工作、移動或可便攜工作、軟件和數據庫生成藝術、人工智能、可穿戴式計算、生物藝術、納米技術、機器人技術、互動和浸入式環境、藝術／科學和技術實踐、增強、混合和虛擬現實。展示場所可以是在如劇院、博物館和畫廊這樣的傳統展示空間，也可以是如在線環境和網絡、公共空間和遠程社區這樣的非傳統空間。

科智藝術可包括不同藝術形式，如視覺藝術、舞蹈、音樂、文學和劇院、通俗文化形式、科學、建筑和歷史學科之間跨學科合作。工作種類可包括職業藝術家、媒體制作人、展覽館館長或設計師、畫廊/博物館館長、藝術中心經理人、學校教師、藝術學院講師、大學教授等，。媒體在變，這些職業的角色也在進化。

用專業術語來說，藝術學生面臨這些挑戰，如：創造融合藝術的調整，探索遠程信息技術（行星聯通性），納米技術（從下而上建構），量子技術（增強賽博認知覺），認知科學和藥理學（場意識）等。學生可從事廣泛的藝術實踐，包括電子通信、互聯網聯通、基于屏幕的超媒體、數字電影、多媒體安裝、智能建筑、智能產品、機器人技術、遠程呈現系統、計算機行為模型、遠程感應設備、賽博空間和虛擬現實、人工生活、通俗文化、當代音樂、聲波藝術、視覺藝術和表演。學生可繼續在傳統攝影、繪畫、雕塑媒介中創造圖像和結構，反映或評論其對后數字文化轉化的感應和知覺。

在不斷變化的大環境下，設計對于物體以及使用者都產生了變革。

變革性的設計是流動的設計。這是指“場設計”。場效應將在建筑、娛樂、學習、后工業生產、生產消費者資源、地球物理邊界、心理生理特征得以反映。場意識為解決問題和新方案設計帶來了協作融合的新方法。科學、藝術和技術必須重新“思量”他們之間的互動，場設計將成為整合工具。

我們期待的戰略領域設計結果會是濕的，非物質的，有依據的，神圣的，可以體現的，分散的。這會導向密集聯通文化的一致性，基于建造世界的量子的一致性以及多層次意識的精神的一致性。技術創意設計過程有五個主要途徑：

· 放大思想（概念發展）

· 設計身份（自我創造）

· 種子結構（自我組織體系）

· 制作隱喻（知識導航）

· 分享意識（協作過程）

我們曾注意到，當前生態經濟最迫切的需求是自我設計、自我身份重建。該過程核心在于拓展感覺。這適用于技術和心智發展-最終是科智研究融合。在感覺中樞科技發展的過程中，近年來更多是開展義肢研究。在感覺和認知應用領域中，更多例子是關于大腦計算機直接通信，無聲言語接口，自我感知和身體交換體系。

科智進化結果是重建自我，我們不再是單一自我有機體。我們每個人都在重建和融合很多自我和人格，混合身份。比如社交媒體，人格乃至人性的在線分化。我們應逐步在心智邊緣和身體物質化變得可滲透且透明。這不僅適用于他人，對我們自己和自我實現也同樣適用。越深入進入自我，越能探索更多的自我。自我不是固定的，而是可生成的。我們在無盡的變化現實中，處在一個不斷改變的狀態。

某種程度上，數字時代落后于我們，卻深深植根于我們的生活之中。展望未來，我們佩戴計算機，期待生物芯片設計方面有所突破，如果無法直接在大腦里攜帶，或可以在身體里攜帶。在藝術探索的前沿，我們的興趣從像素轉移到分子。濕媒體可為我們的藝術和設計技能及追求帶來挑戰。其中，藝術教育需要跨學科方法：新隱喻、新語言、新方法都將隨之產生。發生這些變化的第一項要求就是建立高探究水平的全球研究網絡。在我們稱之為科智范本中，藝術、科學和意識研究是三個坐標，誕生出新知識、新體驗和人類身份新變化。

遠程通信科智是關于心智和人工有機體的連接性，其潛能分布已超出時空界限，非同步傳播，與社交層面也有關聯。其核心為超鏈接：一種能將人帶去其它宇宙、其它世界、其它現實建構的符號黑洞。就像蟲洞被描述為量子泡沫中的隧道，連接星河中散落的各點，我們從數據泡沫中挖掘隧道，在行星網中連接各個超鏈接。這是遠程通信心智-整體智能達到復雜水平，出現一種超腦皮層，現在成為了現實引擎的核心。

在藝術探究前沿，我們的興趣正從像素轉移到分子。濕媒體，以及干硅計算體系和濕生物過程的結合可能對我們的藝術和設計技能及追求帶來挑戰。其中，藝術學科需要跨學科方法。新隱喻、新語言、新方法在將來的幾十年內都將隨之產生。建筑就是一個明顯的例子。我們渴望構建智能建筑，但除非我們徹底重新思考建筑過程，否則建筑就僅僅是現代的那些流行風格。這就需要全面科智建筑，甚至超越了巴克敏斯特富勒（Buckminster Fuller）的大地線夢想。

德國慕尼黑馬科斯普朗克研究所的物理學家漢斯彼得杜（Hans-Peter Durr），曾寫到生活物理基礎中的非物質連接性。漢斯認為量子物理揭示物質不是由物質組成，而現實僅僅是潛能，“世界是整體結構，基于根本關系，而非物質物體，認可更開放，不確定的發展”。在這種靈活的框架下，親密和非親密的本質不再是根本上的不同，而是同一非物質實體的不同結構等級。

當前后生物時代的藝術教育應按兩個主要方向發展。其一是技術發展，其二是文化發展。兩者的連接性和融合性就是主要發展方向。可以想象得到連接可能成為超越點，最終為更高水平的意識提供渠道。問題產生的環境可能就在意識研究領域內部，后面會提到，其本身就應該是融合大腦化學構圖新發展與植根于傳統范本之外傳統文化實踐的古老心智模型。

圖7 科智建筑

將當代現實理解為融合的可能，對學生如何認定自己身份，自己和他人關系，以及時空現象學的方式帶來重要變化。融合不僅是打破正統，改變語言，也是自負理性和教條限制的自我釋放。從這個意義上說，藝術教育（也許應該被理解為危險行業）能夠突破常規，尋求認知極限，試探語言、表達和構建的極限，將藝術家置于社會和文化規范邊緣。

21世紀初期，試圖討論藝術教育問題總會面臨一些問題和未知。如必須要問我們去建造更廣闊更深入的遠程信息網絡的驅動力，是否為更充分了解宇宙心智的進化沖動？賽博認知覺相較于自然感官，能夠讓我們進入更深層的內外在世界，增強意識，最終也增強我們對意識領域的理解？我們對形式和物質雜交的興趣與空間雜交有關聯？我們能否開發出由生物和量子隱喻，融入混合現實技術的融合現實？物理，語言和社會習慣，還有那些改變了的意識形態，是否能或多或少變為連續無縫的整體？沒有全球事件的預示研究和批判及本土文化規范視野，藝術教育能否得以充分實現？

藝術學院一向就是藝術家教育的歷史工具。這些詞語意義沉重，幾個世紀以來得以通過實踐獲得證明，這些與根本變化相抵觸。很多人認為藝術學院自古以來本質從未改變。我們提倡的新術語也許有助于我們從傳統藝術教育角度跳脫出來，發散思維想得更遠些。隨著數字技術的誕生，計算機植入工作室，藝術教育者經常毫無頭緒。當代對藝術實踐的態度很多于1960年代首次被提出，讓我們不妨看看該時期藝術教育實驗的例子。

第一個例子是1960-1964年倫敦伊令藝術學院基礎課程。該項目面向未來，為了變化而變化。在伊令學院以及后來的伊普斯維奇學院，都認為藝術學院是一切皆有可能的地方。伊令學院的教學突出了行為，身份，概念策略，過程和系統，而弱化了歐洲主流傳統流傳下來的基于物體的審美。作品更具建設性，而非應對性；世界是該去構建的，而非簡單的去觀察；每位學生的個性都被視為是流動的；機會和可能性得到鼓勵。賽博認知覺是核心。學生之前帶著對自我、個人局限、何為藝術、何非藝術這幾個方面一成不變的看法，反映出他們中等教育階段的教育癥結。當時認為只有精心建造的情景設計才能激發他們的驚奇、分析、懷疑、深思熟慮、自我確定、熱情、重新評估和欣喜，使得他們的認知動搖，釋放他們的想象力，加速他們的認知以及對技術技能的習得。教師為了給學生提供培訓和必需的情感關懷，在其覺得實用或有新意的層級上讓學生們去重建他們自己，他們之間的關系以及他們的環境。他們認為藝術學院是創意有機體，與每個人都息息相關。為實現這些想法，控制論專家、心理學家、建筑師、科學家、工程師、作家、音樂家、人類學家、符號學家直接進入工作室，而非僅僅上臺講課，這也是心智和方法論的融合，從而產生新藝術實踐。

后來，在1969年藝術教育得到進一步發展，在當時北美最大的藝術學院，加拿大多倫多安大略藝術學院得以實踐。19世紀歐洲對美術、繪畫和雕塑、圖像設計、產品設計、時尚和表演的分類在此處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基于信息、結構和概念三大支柱的教學模式，每個案例都按照分析、理論、社會應用和思考進行闡述。

1970年以后，我們看到了西方藝術教育中激進實驗的終結和創新課程的發展。規范將現代主義更多地視為建立價值的威脅，而非改變的動力。露西麗派德（Lucy Lippard）撰文《六年》，既總結了一個時代的結束，也展望了未來30年后的工作，特別是在計算機藝術實踐領域。

如今未來在于對科學，技術和藝術之間的聯合不斷增強，工作室與實驗室聯系更緊密，或融入更廣闊的城市或行星結構。今天藝術家培訓必須設置在混合現實環境中，即在一個分散的遠程通信融合網絡中，能通過開放研究帶來有遠見的實用方法。風險，在資助機構和博物館條例中已顯而易見，藝術、科學的融合正在成為一種魔咒，使人費解它能做什么和意味著什么。問題在于大多時候藝術家都是在單向描述科學數據或反映科學態度和方法產生，而不是建基于對話以及融合論述實現項目。給藝術學生的最佳建議是“不要問科學能為藝術做什么，而是藝術能為科學做什么”。

圖8 可變現實說明圖。羅伊·阿斯科特繪制。

上海視覺藝術學院-德稻科智藝術課程建于格子框架生成原則-開放的網絡-包括：信息（知曉），結構（建造），概念（思考），分析（材料，軟件，工具，系統），理論（歷史和新出現的），社會應用（真實世界的問題），思考（預期，命題的，表達），互動（革新實用的），遠程信息敘事（基于時間，互動的），濕媒體（生物，神經，納米），融合環境（可變現實，模型，原型，事物互聯網），行為研究（表演，身份，合作），傳播（語言，符號系統，賽博認知覺）。

如今我們全部文化規范中都可以發現計算機，幾乎到了無所不在的程度。盡管藝術早期引入分子生物，遺傳工程的生物進步和其它模擬生物系統和結構的智慧程序使人振奮，計算收斂性則為藝術帶來濕媒體基質，而心智／大腦領域為藝術家帶來了更廣闊更深厚的探究線索。其中化學功不可沒，大腦化學組織構圖對藝術予以深遠的影響，不比其對

認知科學影響小，也不比其對超出生物現有邊界的領域影響小。

藝術教育的精神在對以下問題作出解釋時更容易被理解：

· 藝術家教育中如何使用新技術和科學隱喻？

· 藝術家觀點如何促進科學知識和技術發展？

· 如何在后生物社會尋求意義和價值并與古老文化智慧相結合？

· 網如何服務于互動，非線性，融合學習，產生創意思想和建構行為的需求？

· 如何啟動新文本，為新出現的實踐領域帶來批評，審美和道德展望？

· 隨著電子，遠程信息和互動電子媒介的建設性和表達潛力不斷增強，機構該如何緊隨后生物研究、分子工程、神經科學和納米技術的發展，并識別出能優化人類能力，為行星社會播種新愿景的藝術和精神的策略？

科智藝術可以在連接性，融合性和場理論三角形中找到依據。值得注意的是，所有體系都是一致的。連接性是文化一致性的根基，融合性是精神一致性的根基，場理論是量子一致性的根基。與物質主義文化和還原主義思潮有沖突之時，科學領域會產生新范本，將新途徑與藝術精神連接起來。

最好是將計算機理解為擬真環境，而非簡單工具。工具可以依其實用性和功能性被評估，而環境評估則要依據倫理、社會、精神和文化的維度。我們也許需要認識到藝術古典道路已從古老的現代主義審美轉變為連通、沉浸、互動、變革和新興這五重途徑。

為理解后數字環境下藝術的復雜性并能同時在其中進行創作，我們需要開發融合論述。文化連通意味著打破陳規，以一種超鏈接的聯合方式進行思考。遠程通信體系影響我們與時空的關系。

文化習慣常被看作敵人。確定新知識領域和開發融合論述的需求必須予以激勵，同時還應激勵對創造融合、探索各種遇到困境的有機體、探究、學習和創新的需求。場理論提供實用模型，用以規劃物質身體與意識的關系。仔細觀察納米場可能不僅會帶來新的構建工具，也有助于理解量子物理和東方玄學的非物質連接性。由于新媒體藝術比辯證社會學、敘事和陳述發展迅猛，新媒體藝術在頭腦導航起到作用，帶領我們去新空間和意識新狀態，同時又增強我們與技術的連接性。

最后，必須點出在當今變化的時代中，科智研究尤為重要。1994年星球學院在威爾士學院首次設立博士研究項目，2003年中心遷至英格蘭普利茅斯大學，命名為星球學院。作為非全日制項目，博士候選人要用三到四年開展研究，定期匯報交流研究進展，參加研討會、國際會議，出版學術論文。 該項目啟動以來，已有80多位博士被授予學位，并在各國頂尖教育文化機構擔任要職。2015年，星球學院于德稻上海中心設立亞洲首個科研站，它為中國藝術家，設計師，表演者，建筑師，教師，學者和理論家的最高水平職業發展提供了新途徑。

https://en.wikipedia.org/wiki/Planetary_Collegium https://en.wikipedia.org/wiki/Roy_Asco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