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物館的文化記憶

5月18日是國際博物館日，今年的主題是“超級連接的博物館：新方法、新公眾”。北京近百家博物館免費開放，開展了93項主題活動。如今，博物館已經成為北京人假日旅游休閑的好去處，博物館熱不經意間悄然興起。

博物館是一個城市的深厚歷史和文化的標志。北京和倫敦都擁有200多個博物館，排在世界前兩位。2017年11月8日，習近平主席和特朗普總統一同參觀故宮，百年滄桑的故宮見證了中美領導人的歷史性握手。于方寸間一覽千年。故宮博物院珍貴國寶再一次走進世界的目光。

我從小生活在北京，故宮和故宮博物院不知去過多少回，博大恢弘的建筑群和嘆為觀止的珍寶，依然深深吸引著我，百看不厭。故宮博物院建立于1925年，是在明清兩代皇宮及其收藏的基礎上建立起來的中國最大的古代文化藝術博物館。文物總數達到180萬件，其中珍貴文物160萬件，同時具備藝術、建筑、歷史、宮廷文化等博物館特色，有著北京獨一無二的地標意義和文化象征。

說到博物館，倫敦大英博物館和法國盧浮宮、俄羅斯冬宮博物館、美國大都會博物館并稱世界四大博物館。據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的統計數據，中國流失文物多達164萬件，被世界47家博物館收藏。中國文物在世界四大博物館中均占據重要的地位。博物館的文物展覽，就是見證厲史。中國文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受到尊崇和熱捧。要讓文物說話。此時此刻，我們更不能遺忘珍藏在世界各大博物館里中國文物。那些文物不僅承載著中國燦爛的文化，也記錄著中國遭受外國侵略掠奪的罪惡行徑。由于記者職業緣故我有幸參觀過盧浮宮、大英博物館和冬宮，不僅親眼看到中西歷史文化的精彩與不同，也深切感受到被掠奪的舊中國的憤懣與悲哀。

二十世紀九十年代，我曾是中國有幸最早采訪巴黎時裝周的記者。巴黎時裝周的主秀場設在盧浮宮的正門大廳，典雅氣派。我受時裝周組委會之邀參觀了盧浮宮。盧浮宮與巴黎圣母院同建在塞納河邊，相映成輝。很早就讀過雨果的巴黎圣母院，很敬仰。盧浮宮收藏的藝術品達40萬件，展示的是西方藝術精妙絕倫的文物，舉世聞名的有三件寶：《斷臂維納斯》、《勝利女神像》和《蒙娜麗莎》。在西方無數歷史石雕塑中，《斷臂維納斯》無疑最負盛名。維納斯是羅馬神話中的愛與美神，故此成為女神雕像。那是一尊近兩米高大理石雕塑，半裸全身，右臂殘缺，展示出女性特有的曲線美，端莊嫵媚，目空古今。《蒙娜麗莎》是達·芬奇的最高藝術成就，幾乎是西方油畫的代表。我上學時就知道文藝復興時的《蒙娜麗莎》，很神秘，很遙遠。當我站在《蒙娜麗莎》畫作面前一睹真容時，背景山水幽深茫茫，油彩已有清晰的裂紋，她微笑卻里有一種神秘莫測的味道，更讓我感到驚異的是，無論你站在油畫的正面還是兩側，她微笑的目光總是緊緊盯著你。難怪美術史家稱之為“神秘的微笑”。盧浮宮收藏中國文物3萬件以上，以彩陶器、青銅器、瓷器為主。中國館內最顯著的位置擺放著一座巨大的圓明園鎏金佛塔，高2米，青銅鎏金，通體各層鑲嵌著綠寶石，稀世器物，彌足珍貴。塔的左右擺放著一對象牙和一對青銅雕龍，是圓明園正大光明殿皇帝寶座前的擺放之物。1860年圓明園遭英法八國聯軍火燒劫難，是中國近代的恥辱。圓明園被掠奪焚毀更是中國的痛中之痛。

歷史戲劇性地展示著中國文化的魅力。盧浮宮正門入口處那座透明金字塔，它的設計者是美籍華人建筑師貝聿銘。上世紀八十年代初，密特朗總統擴建盧浮宮，邀請了國際上斗五個博物館館長遴選來自全世界的設計方案，最終選定貝聿銘的方案。后來世界評價說，“盧浮宮院內飛來了一顆巨大的中國寶石”。盧浮宮與玻璃金字塔中西合璧，成為博物館文化的美談。

2005年，我應邀采訪倫敦時裝周，期間參觀了大英博物館。它位于羅素廣場，建于1753年，是一座希臘復興式建筑，地上地下共8層，100多個展廳，公開展藏品約有5萬件。大英博物館是收藏中國流失文物最多的博物館，以瓷器居多，上自漢唐，下至明清，青花、鈞瓷、唐三彩、景泰藍，堪稱中國以外最大的中國陶瓷館。走進中國廳，迎面墻上懸掛著幾十平方米的敦煌壁畫，三位雍容豐肥的菩薩雖飽經歲月依然鮮麗，其切割痕跡十分清晰。我真覺得不可思議，英國人當年是怎樣明目張膽地把敦煌國寶切割盜取運回倫敦的。被稱之為鎮館之寶的《女史箴圖》中國絹畫，是當今存世最早的東方文物，曾是乾隆皇帝的案頭愛物，也是中國絲綢之國的歷史印證。

2006年，我隨經濟日報社記者團采訪俄羅斯，來到敬慕已久的普京總統老家圣彼得堡，蘇聯時期叫列寧格勒。我最早是在電影《十月革命》看到冬宮的。1917年阿芙洛爾巡洋艦大炮轟開了冬宮的大門，也給中國送來了馬克思列寧主義。冬宮博物館是沙皇皇宮，它是在不同時代、不同建筑師用不同風格建造的，廣場的氣魄規模和富麗堂皇勝過盧浮宮、大英博物館。宮內以各色大理石、孔雀石、碧玉鑲嵌，以包金、鍍銅裝璜，金碧輝煌。該館曾是俄羅斯女皇葉卡捷琳娜二世的私人博物館，16萬件展品中有古埃及、伊朗、巴比倫、土耳其等國的文物。中國文物和藝術品在冬宮里占據重要地位，其中有殷商時代的甲骨文，敦煌千佛洞的雕塑和壁畫的樣品，以及瓷器、琺瑯、漆器和仕女圖等。

當今世界公認的中國、埃及、巴比倫、印度四大文明古國，唯有中國文明綿延五千年至今未曾中斷。存在即真理。唐朝詩人杜牧的詩《赤壁》有“折戟沉沙鐵未銷，自將磨洗認前朝。”當你瀏覽參觀過世界上最大的博物館，才更親身感受到中國人創造的華夏文明博大精深，熠熠生輝，深深銘刻在世界歷史的記憶中。文化是歷史的積淀，中國文化無處不在，一直在影響著世界。今天，中國強大了，中國元素成為一種時尚，絕非偶然。